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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重生后我猛追宿敌(9) ...

  •   “承泽,你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

      众人各自散去,林相在庆帝走后,再次深深地看了眼范闲。

      他心中一直觉得范闲嫌疑最大,尽管他如何说自己不知情林拱要杀他,可他还是不太信,想着找个时间再试探试探。

      可他和林婉儿婚约已作废,也不好下手,只能另辟蹊径。

      范闲被盯得毛了,扯扯一旁的李承泽,“这林相干嘛一直盯着我呀?我又没干坏事。”

      李承泽觉得好笑,“没干坏事?”

      “嗯啊。”

      “可你不是每天都在干坏事吗?”

      “那不是…都跟你有关嘛。”范闲闹了大红脸。

      “可真稀奇啊,明明吃亏的是我,怎么你倒成了这副样子。”李承泽冷哼一声,说完还感叹,“真叫人寒心呐!”

      “别啊承泽,咱俩得可持续发展的!”

      “听不懂,别跟我说话了。”他现在不想去管范闲口中的那些话语,神神颠颠的,动不动就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范闲苦涩一笑,他还是不能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尽管被同化,他也依然坚持着这点,这是他那个世界存在过的证明。

      李承泽先行一步,见着范闲还在原地发愣,喊了一声。

      “你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

      ”来了!”

      他们的相处模式自然也被在场的人都看到了。陈萍萍还有点心理准备,毕竟鉴查院手眼通天的,什么不知道,而且范闲身边还有王启年在,他不可能不知道范闲和李承泽的亲近。

      只是过于亲近了,倒让他想起了王启年的猜测——“我觉得,我家大人和这二殿下,相处模式倒像是在热恋中。”

      热恋,这词还是范闲教给他的,陈萍萍觉着有趣。范闲的种种行为和超前的语言习惯,总是能叫他想起叶轻眉。这个传奇的女人来自神庙,他的儿子为什么不能是神庙的传承,知道与这个时代不一样的,他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太子和林相看着这两人,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庆帝下令,讨伐北齐,如今已拿下多个城池。

      南庆在北齐那边多次施加压力,北齐迫于压力,终于是不敌,请求谈和。

      这次范闲还是被庆帝冠上了太常寺协律郎的官职,和鸿胪寺一众人前去谈判。

      范闲得知这个消息后,转头辛其物就来了范府。

      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还是想,果然林婉儿上辈子只是个借口,不管什么事情,庆帝都能找到办法让他接下。只是这次没有了林婉儿这个借口,不知道送肖恩回北齐,他会怎么被威胁。

      他心里是不想的,上辈子执念太多,这辈子倒也不必如何。只是苦了林郡主,因为他,家人一个个离她而去,最后只能依靠自己。

      林相,他不太想让对方离开,毕竟从前对自己还算可以。只要对方真的相信了林拱不是他杀的,不成为敌人,怎么都好说。

      谈判当场还是如同从前一般壮观,只是辛其物说着大国谈判自当雅量,转头又和对面喷得你死我活的样子,着实叫范闲绷不住。

      哪怕见过一次,还是绷不住。

      之后北齐那边因为长公主泄露消息,抓到了言冰云,这边才勉强松了口。

      几日后,祈年殿设宴,北齐使臣也全部前往,来的还有四顾剑的弟子云之澜和北齐的文坛宗师庄墨韩。

      因着有经历,范闲早早知晓了结局,也不甚在意那么多。

      到了殿前排查,扔出了几根钢针,一把匕首以及一堆毒药,让过往的官员叹为观止。

      辛其物站在他旁边着实是叹为观止,嘴微张着,嘴上说着是该谨慎,可脚下的动作也骗不了人。

      他默默后退了两步,生怕哪天范闲恨上他,给他下毒。

      毕竟,这堆毒药范闲自个儿也说了,他自己都有不会解的。

      李承泽带着人过来了,看到那堆毒药,也上手抓了抓。

      这次范闲可精明着,赶紧将人手刚拿起的药给打掉了,得到了李承泽一个哀怨的眼神。

      “你别想碰这个!”

      李承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左不过是害怕自己哪天想不开把自己吃死了。

      心里如是想到,嘴上却没理也不饶人。

      “为什么?小范大人这是怕我做什么吗?我可不会去毒死陛下和太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范闲无奈地叹口气。

      “那小范大人是何意思?”

      “我是怕你伤到自己。”

      “这还差不多。”得到了答案的李承泽也不多说什么,招呼着范闲一起走。

      从前他总以为,李承泽这个人,最是不拿人命当命了,好像只是随手就能扔掉的。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当初李承泽想要毒药,可能就是给自己吃的,而不拿人命当命,也是对他自己。

      他从来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也只是想求个体面的解脱。

      他总说他不怕死,或许只是习惯了。因为知晓自己的结局,所以不再畏惧死亡,因为死亡,只是他的终点,不过这个终点不知道会在哪一天提前到来,所以每日都在忧思,甚至夜里还有些睡不着。

      这是范闲这些时日,有时厚脸皮宿在李承泽府上发现的。每每这时,李承泽总会皱着眉,范闲睡眠本就不深,稍微有点动静就醒了。

      他是怎么也抚不平李承泽睡梦时眉眼间的忧虑了。

      李承泽吐血的模样,如今还历历在目。范闲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些。

      “小范大人这是还在想什么呐?”李承泽见着范闲神游天边,忍不住发问。

      “想你。”

      李承泽愣住了。

      范闲这也是真的在想李承泽,这没毛病,毕竟回想也是想。

      只是事件之外的辛大人可就遭老罪了。他扶了扶额,擦了擦根本没有的汗,心中却是鸡飞狗跳的。他甚至想,自己听到这些,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吗。

      他甚至已经开始捂住耳朵,什么都不想听也不想看了。见到太子前来,忍不住上前打招呼,向李承泽和范闲作了个揖便跟上了太子。

      太子嗯了声,看了眼李承泽和范闲,也不多管,端着他那身没有一丝褶皱的朝服便走了。

      -

      “这大白日的,怎么尽说些不着调的。”李承泽手推了范闲的肩一下。

      “我只是,想到了你死的时候。从前有太多误会,我甚至不想听你解释,你也从来不与我说,因为你知道说了也没用吧,再说我也不会信。”

      李承泽难得沉默,拍了拍范闲。

      “从前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知道了还可以避开。”他重新露出笑意,“只要小范大人和我在一起,有什么是不能破局的。”

      听着李承泽这话,范闲本来耷拉着的脑袋又抬起来,李承泽想,如果范闲真是只狐狸的话,这会儿耳朵该立起来,尾巴也该在后面甩来甩去的了。

      心中想着,范闲可真好哄。

      范闲照旧坐在下首,和辛其物紧挨着。

      李承泽和他说过后,抱着臂朝着上首的位置去。

      一场宴席,看似平淡,实则全都各怀鬼胎。

      庆帝落座之后,宴席才算是真正开始。

      只是这宫宴,哪能真让你好好吃。等各种场面话说完,菜也该凉了。换种方式,这菜上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出锅好一会儿了,也该是凉了。

      范闲看着面前的这盘菜左思右想,心想着自己上辈子是怎么吃得下的。再想李承泽说的果然没错,应该在家里先吃点再来的。现在他见着这些都不太好下口,但幸好只是凉了,不是不好吃。就是这盘葡萄实在是酸,酸得叫他面目狰狞。

      再一回首,就见李承泽看着他笑,一看就是知晓宫宴的葡萄不好吃的,难怪一直不吃。

      对方朝他挥挥手,他也一边痛苦面具一边给你招招手。

      这一小动作显然是被庆帝发现了,要么说,庆帝一直在观察他。

      “范协律。”

      范闲这次知道叫的是自己了,可嘴里的葡萄太酸了,根本难以下咽。于是他只能赶紧用手里的酒带着将葡萄咽下去。只是这过程过于艰难,他一边咽一边跌跌撞撞地走上前去。

      “再往前些来。朕瞧你神色不大对啊,你倒挺贪杯,喝的不少,怎么这会皱着眉,可是这菜不好吃?”

      “非也,陛下。臣第一次见这种大场面,太激动了,一时不慎葡萄吃多了,只是这葡萄太酸了,根本咽不下去啊。可我想着,也不能浪费不是,所以就想吞下去。”他手里握着酒杯,还剩半杯没能饮尽。

      “是吗。朕以为你今日还不会下跪呢。”庆帝眨巴着他那双超绝小眼睛,也不知道这眼睛里藏着什么坏心眼儿,滴溜溜看着范闲。

      “那岂不是要犯了众怒。”范闲调笑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庄墨韩明知故问说他就是范闲吗,随后引出了范闲抄袭一事。

      李承泽看着范闲势在必得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太子忍不住偏过头,“二哥觉得,范闲能作出比那首七言还好的诗?”

      “那是自然。”李承泽扬了扬头,甩了下自己的刘海。

      毕竟是亲眼见过当初范闲宫宴醉酒成诗的,他自是信的,尽管范闲总说那不是他所做,全部都是背来的,那他能将这些仙界的绝句带到这里来,也是好的。

      “哦,那我看看二哥是不是真那么有把握。”

      李承泽瞥眼看向太子,这弟弟还能要吗?一天到晚就和他斗来斗去,不说话也要没事找事,真的很烦,想着后面找范闲给这弟弟下个药什么的,让他拉够了也就老实了。

      太子转过头,忽然觉得背后凉凉的是怎么回事。

      范闲照旧赋诗百首,许多情诗都当着李承乾的面,在李承泽的桌前吐了个干净。

      李承泽本来兴致挺高,可后来范闲一直在对着他背诗,背的还是情诗,叫他忍不住捂脸。

      忽的,范闲抓住了他的手。

      李承泽一脸惊恐,赶忙将手抽出。

      这大殿上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叫人注目,尤其是上首的高位者,更为清晰。

      最后范闲背着背着拽着李承泽的衣袖倒了地,李承泽是如何都抽不出来的。只能向庆帝请罪,将范闲连人带衣袖一起带走。

      还有外国使臣在,庆帝自然是要表现得大度些的,挥挥手让人走了。

      得亏有人帮着,否则李承泽一个人是真带不走范闲这么个大活人的。待到了马车上,范闲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李承泽叹了口气,还是放弃了。

      他知道范闲并没有醉,毕竟他这次喝的远没有之前对,充其量就是喝一半吐一半。

      “你今日为何如此?”

      “嗯?”范闲迷迷糊糊应道。

      “你知不知道那么多人瞧着,万一漏了马脚,咱俩这事可就包不住了。”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喜欢你吗?”他这话说的,配上他那红扑扑的脸,李承泽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我怕父皇知晓。”

      在李承泽的人生中,他最想弄死的就是他爹,最怕的也是他爹。过往的年岁里,经历了太多,被迫选择了太多,于是这颗心长出了一根刺,想要破开这块石头,朝着那人刺去。

      他偏要落得个玉石俱焚才好,这样才是对的。就算是死,也要像湖中水鬼一样拖人下水。

      现在有庆帝这个不确定因素在,他决计是不敢赌的。

      “承泽。”

      “嗯,在。”

      “承泽。”

      “嗯。”

      “承泽。”

      “你说。”

      “承泽。”

      “你到底说不说!”

      范闲忽然捧起他的脸,很认真地看着他。

      “承泽,你是我心里的一根刺。”

      “什么?”他这话没头没尾的,李承泽没懂。

      “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好。你已经扎根在我心里了,就这么刺着。”他将李承泽的手拉住,放在自己的心口,胸膛剧烈震颤,也不知是谁的心乱了一拍,从此再也没有平缓的规律。

      马车内旖旎之中,两人头贴着头,他将李承泽拽入怀中,下一刻范闲低头带着酒气吻住了李承泽。

      这是他们这两辈子的,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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