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月亮》咕小季

5、第 5 章

　　西苑
　　李寂走进房内，亲眼见证鬼二从窗户上跳了进来，莫名有些气恼，吼道：“走门啊蠢货”
　　“....大人可是有烦心事?”鬼二愣了愣，本想把重剑放下的手顿了下，收了回去。
　　李寂看向窗外还站在原地的贾久和鬼三，那阵曾经驻足在花园的风姗姗来迟，将李寂心头那份躁动给抚平。
　　他移开了眼，对鬼二说，“想放就放，这是鬼神府，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鬼二这才放下，一个字一个字道：“大人心情不好”
　　李寂端起桌前的茶杯一饮而尽，“不知道。”眉心蹙了蹙，声音有些冷，“查到了吗?”
　　“查到了。”鬼二这才想起正事。
　　“刘姥和迟音小姐近来走得很近。”
　　“迟音.....转生桥新来的掌事?”
　　“嗯，整个鬼界都在传，迟音小姐就是当年的第一任掌事李栖迟的转世。”
　　“盯紧了，姨母的动向每日都要向我汇报。”
　　“是。”
　　鬼二应下差事，却依旧站在原地。
　　鬼二等啊等，终于等到这位品了半天茶的鬼神大人开口。
　　墨色的眼眸中闪炼着细碎的光，那个日复一日埋藏在心底按捺不住想要泄出的问题，最终还是被李寂说出了口。“那.....宁清神君近来可好?”
　　鬼二似乎很自豪自己知道答案，“神君百年前出关到了仙界，阻止了一场仙妖大战，六界都在夸赞神君”
　　李寂似是想到什么，沉下声又问，“命格什么时候开始躁动?”“近日便会开始。
　　会.....影响到他吗?我一尘不染的神明。李寂的手不自觉地握紧茶杯，微微颤动。
　　十万两千年前，知晓神君突然光临鬼神府，将刚满百岁的李寂从父亲身边带走。那日，他见到了神界所有的神明。
　　他们从降神台抱出来一个水灵灵的奶团子，知晓神君说：“他是新降生的神，神号月行。”
　　他们对李寂说，“我们需要交子你一个使命。”
　　李寂仰望着面前高大的神明，稚气未脱的双眼自此便种下了星辰。他格外兴奋，毫不犹豫地答应。
　　他们施了一个法术，告诉李寂他们要将他与小神月行的命格互换。
　　他们好像第一次做这种事，差点起争执打了起来，李寂站在一旁偷笑，心想，原来神明地这么有趣。
　　他们说，神界一年，鬼界一天，只要神格在他身上，李寂就可以为宁清续命。
　　但代价就是，十万年之后的某天，命格开始躁动，宁清的神力足够压制，但李寂却不能。
　　到那时，李寂会开始不断发热，最终被神格炸开，鬼界会迎来新的鬼神，神格也会重新回到宁清体内。从始至终，就只牺性了李寂一人而已。
　　知晓心疼地摸了摸李寂的头，“这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天道曾下了道旨意，十万年后的一场浩劫，天道和苍生都需要月行能够撑到那时。"
　　苦涩感在知晓心中蔓延，他看向宁清时，视线因泪水而变得模糊、“自私一点讲，我们也想.....看看，看看神界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你现在，就是守护神明的人，是神的使者。”
　　最后一句话，成了这个小孩十万年甚至更久更深的追求和念想。
　　过去这么多年，就像一场梦，被反复提起所以执着，但又不止像场梦、因为他坚信，只要追寻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