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
铃时明一给织田作之助放假，早早地让青年回家准备去了。
夜深人静，房间内隐约地透出一点光，空旷的室内回响着电脑风扇运转的呜呜声。
一楼是正经的书店，二楼被改成工作室，一房多用，要不然铃时明一还得另外找地方住。
电脑前，少年懒懒地用手腕撑着脑袋，看向屏幕的神情认真且专注，深沉的气质如同漩涡，成熟的姿态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他的年龄。
系统盯着宿主看了又看，【你大概很适合去做偶像。】
“怎么？你想给我换个offer？”铃时明一弯起眼睛，虚假的笑意中透露出一丝威胁。
以为自己是甲方就想为所欲为？
【……不，没有。】
系统为上一秒被颜值欺骗的自己感到心痛。
被迫成为同伙，它怎么能忘了自家宿主看似清纯的面孔下掩藏一颗无法无天的心。
它小心翼翼地问：【你没有对织田作之助说实话，不怕他发现后生气吗？】
“我没有骗他。”他只是少说了一句而已。
“说到底，我们现在也不怎么熟，话说的太多显得你上赶着和人好，那还有什么意思。”
铃时明一盯着电脑，右手鼠标滚轮不断滑动，“无论是比赛还是鼓励织田作之助投稿都不冲突，皆大欢喜的事，怎么会让人生气呢？”
系统：【你清楚我指的是什么，你想靠比赛洗白上岸，我可以判你作弊。】
“我可没有开挂，”铃时明一这一次放下鼠标，决定和系统讲道理，“我凭本事开出来的奖励，为什么不让用？”
系统弄坏了铃时明一的游戏存档，宿主要求补偿，一人一统讨价还价，最后商定的补偿就是一个“盲盒”。
铃时明一可以有限度地许愿物品，系统负责划定具体的概率。
系统发自内心地不想让铃时明一抽到影响进程的道具，往盲盒里塞了一大堆瓜子泡面火腿肠之类的杂货。
不能说没用，但也用处不大。
铃时明一无权发表意见。
少年什么也没说，在反复确定自己许愿的物品在，且系统无法干扰盲盒结果之后，他就去洗了把脸。
然后在系统刷屏的惊讶表情包中，铃时明一开出了一串“数据”。
[money]，也就是[钱]，在游戏《虚拟横滨》里也特指一级货币[金貨]，即[金币]。
[金币]后面跟着的一长串足以亮瞎人眼的数字。
芜湖！
铃时明一欢呼雀跃，知道真相的系统则是彻底疯狂。
这不不不不行！！
系统急得嘴都要打瓢了，连珠炮一样地在铃时明一的意识里说话：【这个不行！！绝对不行！！】
开玩笑，铃时明一走商业线的主线任务就是赚取财富，要是直接提现过往数据计入本次成绩，这还走什么任务？宿主可以直接上岸了！
系统开始找补，它努力运转自己的机械脑子，道：【游戏里的金币就是游戏里的金币，它不是钱，它和你想的不一样你懂吗？】
【它根本没办法提现换成日元！不是日元你就花不出去！这个奖励一点都不好，要不然我给你换一个吧？】
系统的核心思想是金币≠日元，长篇大论，铃时明一选择性地听自己想听的内容。
“什么！全部都是金币？不是换成日元？！”少年双眼冒光。
“——那不是更好了吗！！！”
换成黄金价值翻了几百倍啊！好系统！五星好评！
系统：【……】破防了。
系统薅秃电子头发，也没能阻止铃时明一的行动。
有钱不要王八蛋，何况这本来就是他的存档。
铃时明一心里美滋滋，不想和系统纠缠，“投稿网页写得挺好，我要你做的投票系统写完了吗？”
系统控诉道：【你根本毫无反思！就是把我当工具人！】
还是全自动、高智能、不费电的那种！
“记得把书店的宣传页和网店的跳转链接加进去。”
系统：【哦。】略略略。
征文比赛接受电子邮件/邮递信件两种方式投稿，采用大众评审网络+电话联合投票模式。
System会将投稿挂到网上，网友自发投票选择喜欢的作品。横滨的线下书店会同步开展活动配合宣传，争取最大程度地扩散。
征文比赛需要一个好听又恰当的名字，然而……
意料之外的分歧产生了。
明明三个人，不，两人一统都没有过高的文学追求，却因为一个名字互相折磨。
铃时明一认为随便取一个差不多、能用的就好。
织田作之助看似不主动，实则默默向铃时明一推荐各种小说，妄图参杂私货。
系统就很直接了。它撒泼打滚，非要铃时明一选一个既高大上，又能彰显身份，最好还能流传下去，适合办第三四五六七届的名字。
织田作之助的做法还贴点实际，系统光找茬不提议，问就是不好不行不合适，闹得铃时明一想缝上它的嘴。
铃时明一和系统疯狂拉扯，织田作之助默默举起手，“要不然，就叫‘希望杯’好了。”
“欸？！”铃时明一惊讶地看向织田作之助。
他考虑了一下，“倒不是不行，有什么特殊寓意吗？”
这还是织田作之助第一次提出具体的建议。
“没什么寓意……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还是因为明一吧。”
织田作之助烟蓝色的眼眸恍若辽阔沉静海，带着平静温柔的力量，“商量策划案的时候，你说要选短篇小说，要把征文比赛的主题定为希望，要传播让人感到温暖的文字。”
“我觉得明一的想法很好。”他就是受到一本小说的影响，放弃了灰暗的过往。
“作者的想法会通过文字传递给读者，如果是充满希望的文字，想必也能为读者带去动力。”
织田作之助说着自我肯定道：“所以，为什么不直接用主题作为比赛的名字呢？”
恍然大悟的系统：【竟然还能这样理解吗！】
原来如此，是它低估了宿主的精神高度！
铃时明一：……阿巴阿巴？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2＞1，织田作之助的提议杀出重围成为最后赢家，于是征文比赛的名字就确定为——
“‘希望杯’主题征文大赛。”
紫色的背景衬托着黄色大字，绿色的书店图标和红色的网址交相辉映，奇怪的蓝色方块……
铃时明一拿着系统制作新鲜出炉的宣传单，微妙地沉默了一瞬。
他艰难地问道：“你喜欢这样的？”
系统：【嗯？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铃时明一果断否定：“不，当我没问。”丑拒，不想同系统说话了，拉低他的品味。
一切都按照流程进行。为了替活动预热造势，铃时明一大手笔地出了一回血。
“一千万？”
看着海报上高亮标注的不菲奖金，织田作之助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讶。
System书店没什么知名度，小主方组织的活动自带减影响力的debuff，想要吸引到优质的客户，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花钱。
铃时明一充分展现了身为氪佬的任性气质，很满意织田作之助的反应，“怎么样，这次够有吸引力了吧？”
“奖金的确很有吸引力，第一名一千万日元，第二位六百万，第三名四百万……会不会太多了？”
织田作之助算着算着，开始替老板操心，“开销不小，但征文活动不怎么赚钱吧？”
至少目前，他只看到铃时明一往里面烧钱，还没有看到明确的进项。
“放心吧，不会亏的。”铃时明一自信道。
征文比赛本身就是造血的过程，大众评审投票出的优秀作品会由System出版社整理发行，活动的声势大一点，把名声打出去，至少流量会有保证。
奖金他可以自己掏，他只要雪球滚起来。
“System有出版资质和印刷许可，但却没什么业务，”铃时明一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这年头竞争激烈，还是要努力向上发展，实体书店的路太窄了。”
说着，他的视线飘向织田作之助面前的稿纸和笔。
“活动赚不赚钱还要看营销跟不跟得上，我会好好执行的，不用担心投入的问题，至于其他……你的投稿有灵感了吗？”
他可算是给织田作之助开小灶了，能比其它选手更早知道投稿要求，就有更多的时间准备内容。
织田作之助：“……没有。”
不出意料的没有进度。
铃时明一已经看透织田作之助咕咕的本质，红发青年简直就是鸽子精转世，早是不可能早的，压线和赶DDL才是生活的常态。
铃时明一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鼓励道：“第一次别有压力，放松心情，说不定灵感立刻就来了，我相信你。”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并不对鸽子精能够自我觉醒抱有期望的铃时明一早就开始计划惩罚游戏了。
要是织田作之助真的敢鸽他，他就要给对方喂甜咖喱！
嘻嘻。
——以上怨念来自某位被请吃辣咖喱然后嘴巴痛了一天的嗜甜星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