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alpha和Enigma的二三事》南野102

2、不见阳光

　　□□上的欢愉并没有什么值得歌颂的。人人都知道那是没有进化掉的生物本能。人们总是讨厌身体里存在的欲望，那让他们感觉仿佛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有时候觉得这世界实在是荒谬地可笑。在人们受欲望支配想要生下无数孩子时，高层说，我们要给这个世界带来有质量的孩子，然后人们开始发展自己。然后过了不到二十年，高层发现没有足够的孩子长成奴隶，于是他们又说，我们需要更多的孩子，孩子应该来到世界。
　　可是人们已经不需要孩子了。在这个大家生活都不是那么好的时代，普通而平凡的大家并不想将自己的不幸留给下一代。
　　信息素的病毒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爆发的。近乎半神的人们再次被拉回人间，成为高级一些的动物。
　　孩子多了，世界却并没有变好。这是个混乱的世界，犹太效应在此刻变得更加突出。omega的力量最弱，却能生下最优质的孩子。他们只有一个纤弱的身体，却带着宝贵的珠宝在存活在世上。要么被捧在世界的王座，要么跪倒在地狱亲吻带泥的脚。所有的omega都希望自己能得到神的垂怜，可以在偶然的状态下转换成可以控制alpha的Enigma。所有的omega都在祈祷，只是如愿的人屈指可数。
　　“O型Enigma，该说你是幸或不幸。”周宰臣坐在床边，衬衫没有扣上扣子，房间的窗帘拉着一层，烟忽明忽亮。
　　“我是不知道从哪个方面能看出幸来。”O型Enigma从来都只是被索取的份。我翻过身去背对他。身体里到身体外都疼得要命。我想我也许感冒了，话出来模模糊糊的。
　　“如果出生在大家族里，怕是所有的世家公子都要抢着同你联姻。”在这样的世界，无论一个beta嫡长子做得何等优秀，但若alpha私生子找上门来，他必须要乖乖退位。
　　“可惜我出生在下等区，到现在没成为烂泥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冷哼一声。脑子里满是顾祈舟那张痛苦的脸。
　　“是啊。真是可惜。”他摁灭了香烟，向后躺去，正好躺在我的腰上。
　　“周总出生在大家族，倒也没见得比我快乐上半分。”
　　“我们只是睡一次的关系。别越线。”他起身开始扣衬衫上的扣子，“钱会打到你的账户。”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不应该吗？”他冷哼，在打好领带后出了门。
　　没人比我更恨这个世界。我活到现在纯粹是不想认输。
　　“叮——”手机响了一下。不必多看，一定是周宰臣的钱到了账。
　　“是你给了我咬住你的机会。”我撑着坐了起来。
　　“喂，是赵医生吗？我有钱了，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最后一次发生关系是什么时候？”
　　“刚刚。”
　　“那恐怕要等一个月后。这一个月要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一会儿来这里拿药吧……”
　　挂了电话，我看向窗户，外面的世界被那层薄薄的窗纱遮住，那样地不真切。
　　“会变好吗？世界在一天天变好，可。我呢？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丢弃了吧。”我挠挠自己的头发，重重地叹了口气。
　　除了这个Enigma的第二性征，我什么都没有。我想清清白白，可那不是属于我的机会。也许我生来就是要干银当的事。可我和顾祈舟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有我从来没有体会到的奇异的幸福。顾祈舟是beta，我们之间没有信息素的纠缠。所以我们曾走到一起，全是自己的选择。
　　“看吧，很简单……”我记得在那个脏污的小巷里，他怎样看着我把那个壮硕的人拉进欲的地狱。
　　让人疯狂是omega的特权，而承担疯狂是omega的义务。我可以让世界倒塌，但我也要跟着下地狱。我不是玩弄世界的高手，如果一个人被我削去一根手指，那么我也要削去一根作陪。这不是世界的法则，这是我这样的下等人想要活下去，不得不遵守的规则。
　　“我要扔掉这个规则了。”我下床去，拉开窗帘。
　　没有阳光。
　　从有记忆开始我就住在下等区。它也许只和上等区隔一条街，但却是全然不同的场景。那里很湿，很脏，很旧，很破，很暗，抬头一看只见森林般的丛丛高楼。我一直以为是上等区挡住了我们的光。在我住进这个南沙最高处的房间之前，我都是这样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