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秽土转生后》郁良淮

2、他的爱诞生在恨中02

　　兄长和宇智波族长的战斗变成了殊死搏斗，宇智波族长给了兄长足够的尊重，他要赢过兄长，然后堂堂正正地为弟弟报仇，
　　不可谓不光明磊落，可是这样，也几乎断送了他报仇的机会，扉间第一次觉得，邪恶的宇智波一族，似乎出了个怪胎。
　　宇智波一族偏执，众所周知，杀人报仇也是极其私人的事，在扉间和其他宇智波看来，能复仇就好了，管别人的想法干什么？
　　宇智波这位族长似乎很不一样，从前他觉得，兄长对宇智波族长的溢美之词，不过是出于童年滤镜，宇智波族人爱恨多数集中于一人，像兄长那样宏大普世的爱，不可能存在于宇智波。
　　可是令他大跌眼眶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这种搏命的战斗下，兄长和宇智波族长终有胜负，宇智波族长落败几乎是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又怎么样？还不是我哥手下败将，扉间当时畅快地想，他不知道那会是自己命运的转折。
　　宇智波被千手一族杀得溃败而逃，甚至顾不上他们重伤倒地的族长，
　　他看的透彻，千手一族如果败了，除了他，也没有人会拼死保护兄长。
　　不过是，他们是胜利者，仅此而已。
　　他感叹宇智波族长的光明和心性，可也不过如此，他举起刀，并不介意代替兄长结果宇智波族长的性命，兄长如果下手，余生都会愧疚。
　　“扉间，住手！”柱间第二次斥责因为斑斥责自己聪慧过人的弟弟，扉间所作所为只为了族人，他并非不懂，只是，如果杀了斑，他的理想，就真的只能成为空想了。
　　千手以胜者姿态和宇智波缔结盟约，绝不会是平等的，这不是他想要的。
　　扉间也知道自己大哥的脾气，他收了手，冷眼旁观这位败者将尽的人生。
　　“斑，我们曾经有过共同的目标，可惜被族人阻拦，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那样的未来，你真的已经毫无向往了吗？只要你愿意和谈，我愿意答应你任何条件。”
　　柱间收起查克拉，以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跪坐在斑的身前，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斑躺在碎石上，慢慢闭上眼睛，那样的未来？什么样的未来？
　　创造一个村子，然后把弟弟放进去，保护好。
　　可是他已经没有弟弟了，也没有了想要拼命保护的人，所以，那样的理想，真的还有必要存在吗？
　　他睁开眼睛，扫过柱间饱含期待的脸，扫过扉间冷淡负气的表情，以及漫山遍野的千手族人，
　　他目光幽幽，尖锐又恶毒，他说，“柱间，泉奈已经死了，你想让我同意和谈，除非你杀了千手扉间，”
　　不可一世的宇智波族长终究无法对自己的挚友做出那种残忍的事，他还是做出了让步，“或者，你自杀。”
　　扉间是清楚兄长对自己的爱护，前一个条件绝不可能实现，他担心的是兄长真会听信宇智波族长的花言巧语，高高兴兴去为理想赴死。
　　“兄长，宇智波不可信，千手一族不能没有你，”他目光冷漠而清醒，并没多看宇智波一眼，全神贯注地盯着柱间，以防兄长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柱间飒然一笑，乌黑柔顺的长发往后飘起，他卸了甲，席地而坐，语气沉沉地说：“扉间，族人以后就交给你了，我死以后，让斑离开，”
　　或许是觉得这样对二弟太残忍，他微微一哂，“扉间，你清楚我的选择，不要辜负我。”
　　“兄长，”扉间皱眉，他一意孤行，造成了宇智波泉奈死亡的结果，面对宇智波族长的复仇，兄长选择替他而死，让他继承兄长的理想，
　　柱间的决定他一清二楚，可清醒不代表能接受，
　　他对泉奈动手，从没想过让兄长妥协至此，宇智波泉奈受伤后，最好的结果是兄长出手相助，对方欠一份人情，作为让步两族结盟，皆大欢喜，最次的结果泉奈死去，也是他来偿命，兄长和宇智波领悟到失去至亲的痛，然后和谈，
　　根本没有兄长死去他活着这种结果。
　　是的，他太浅薄了，兄长不会坐视他死去，扉间闭了闭眼，在他动手之前，有人动作更快，打掉了兄长的苦无。
　　“够了，我明白了，”宇智波有史以来最狂傲的族长，首次低下了他的头，屈服于柱间的渴求和平的意志，
　　“我愿意和谈。”
　　宇智波斑如是说，扉间收起了反握的苦无，暗红的眼睛里满是诧异，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黑发青年面无血色，黑色的眼睛没有血色，也没有繁复华丽的花纹，凄惨狼狈，宛若丧家之犬，眉梢紧蹙，压抑而痛苦。
　　如此普通、落魄且毫无光彩的一幕，却让他余生难忘，扉间第一次记住兄长无数次向他介绍的好友，拥有共同理想的好友，宇智波一族的天才，
　　他的名字是，宇智波斑，
　　而非简单的宇智波族长。
　　他想，原来，兄长并非妄言。
　　宇智波竟然也可以拥有如此美好的理想，可以比兄长还宽容，可以宽恕他造成的伤害。
　　好厉害，扉间让人送兄长去疗伤，自己清理战场，看似无比镇定冷静，实则一直注视着宇智波斑离去的背影，
　　那个人身姿颀长，拖着他用惯的焰团扇和镰刀，慢吞吞地走过那条无数遍走过的路，孤独而落寞，却又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理想，
　　简直是，比兄长还要耀眼的存在。
　　扉间毫无破绽地处理着族人汇报的战况总结，伤亡，武器损耗，一心二用，一直目送那道漆黑的剪影消失在日落的尽头。
　　……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代表两族最顶尖的战力，也是忍界的至高战力，千手和宇智波强强结合，自然引来无数注目。
　　扉间处理掉新发现的一批情报探子，空下时间去给兄长上课，
　　没办法，那两位虽然说要建立和平的村子，共同守护爱护的人，结果实操为零，一点计划和方案的没有，更别提什么可行性了。
　　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他的身上，毕竟作为千手一族的实际话事人，他的领导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扉间倒不是一点没想到这样的局面，兄长一直是个异想天开的人，不如说，兄长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足够让他高兴了。
　　大旗扯起来了，宇智波一族也拉拢到了，剩下的杂务，并不在兄长的考虑范围内。兄长也不需要考虑，扉间高效地处理着结盟和建村的企划，内心无比充实。
　　理想主义者，有理想主义的事要做，而他这样的现实主义，就很擅长把理想落到实处。
　　但是，内心无比高傲的现实主义领袖，完全不擅长应付宇智波斑的憎恨和仇视。
　　他是个性格寡淡而冷漠的人，在很大程度上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和目光，但是那种无意间露出的杀意和敌视，真是让人背后生寒。
　　偏偏宇智波斑又很能憋，每次经过自我斗争，都能自己收回那种杀气。
　　他真的无可奈何，宇智波族长，我知道您的宽容雅量，为了和平愿意放下至深的仇恨，非常的光辉伟大，但是呢，他们两个全是村子的领导高层，抬头不见低头见，大事几乎都要经过他们商议决定，
　　所以，那种令人如芒在背的视线，真的是令他很困扰。
　　即便如此，扉间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只装作没有发现。
　　他能说什么呢？他说什么都是在重提旧事。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看你？因为我杀了你弟弟。
　　呵，扉间向两位族长汇报完结盟后建址的选地方案，以及后续村子的权力架构，抱着很厚一沓资料准备离开，神色间的冷淡和烦躁几乎要爆发出来，
　　他忙了几个通宵才和宇智波那边达成这些共识，不至于方案出台后弄得天怒人怨，这两位可别发表什么意见了。
　　“扉间有好好听我的想法，我是没什么意见啦，斑，你怎么想？”柱间在结盟以后，一直表现得都像极了好好先生，一团和气。
　　斑对扉间是给不出什么好脸色的，但偏偏这个人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冷静客观，中肯而高效，理性得根本不像是千手柱间的兄弟。
　　斑不由得想起族内的一群蠢货，除了火核还算是能管事，其他都是些庸碌之辈，入不了他的眼。
　　千手扉间，勉勉强强。
　　他翻看了一阵策划书，在扉间安静的注视中缓缓露出一丝笑容，他难得对柱间提出了要求，“柱间，他的方案很有趣，我去两族联合的议事团观摩几天，这里就交给你坐镇了。”
　　“啊？”柱间一脸苦恼，这里需要处理的外来者和大名府试探太复杂，他一个人处理不来啊。
　　斑不为所动，剑眉一挑，眼里净是幸灾乐祸，“活该你见天把事情推给我，自己解决去吧。”
　　“扉间，”一个救星不通，柱间理所当然地换另一个目标，“兄长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休息了，你真的忍心吗？”
　　扉间本来倚着墙看戏，等候两位老大指示，结果突然被点名，只装作没听懂，眼里的错愕无比真实，“兄长，你是想和我换换工作？我这边更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