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秽土转生后》郁良淮

3、他的爱诞生在恨中03

　　太过分了，柱间无法，只能一人继续和外界众多觊觎者奋战，已经看到曙光的人，即使再苦再难，也不会放弃。
　　和柱间的苦大仇深相比，扉间和斑的相处倒是称得上一句平和，他依旧面无表情，安排事务打压族老的时候可谓是肆无忌惮，
　　斑忽然发现，千手扉间也是个傲慢的人，只是他的高傲十分内敛，隐藏在他的冷漠和清醒之下。
　　说一不二，唯我独尊，他在谈判场上的姿态从来都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他对局势的掌控几乎炉火纯青。
　　而斑，缺少，至少在认识扉间之前，在很大程度上，缺少这种抽身事外的清醒和透彻。
　　扉间对斑的态度很复杂，斑摸着下巴，觉得很神奇，扉间性格冷淡，但对他似乎有一种别扭的尊敬和憧憬，几乎有应必求，
　　这种尊敬并非源于兄长柱间的强迫，而且一种更深层的情感。
　　为什么？斑直来直去的性格尚未完全改变，他很直接地询问了缀在自己身后的扉间，
　　“扉间，你为什么不害怕我？害怕我会杀了你之类的。”
　　害怕？扉间平静地抬眼，暗红色的眸子在夜晚的挂灯下显得无比温柔，斑甚至在其中寻到了浅浅的笑意，
　　“斑，我相信您对兄长的承诺，您不会辜负兄长的信任，”
　　不止如此，还有您也不会放弃自己的理想。
　　扉间一向看淡生死，这条命死于谁人都无所谓，但是，他也清楚，他死之后，千手和宇智波本就薄弱的信任就会顷刻崩塌，那所谓的理想会瞬间化为乌有，
　　他并非自信自己的重要性，只是恰好知晓斑对和平理想的渴望和付出。
　　白发红瞳的青年其实很符合宇智波的审美，他眉眼间那份冷静自持极其令人心动，斑淡淡一笑，笑意不达眼底，“你确实不用害怕。”
　　泉奈为何而死，斑一清二楚，曾经那些复仇的口号，不过是迁怒。
　　扉间顿了顿，有些话欲言又止，看得斑蹙眉，脸上再次恢复战场上的暴躁骄狂，“有话直说，拖拖拉拉惹人心烦。”
　　“无论如何，我与令弟的死脱不了干系，您愿意放下仇恨与兄长和谈，我感激不尽，”白发青年神色淡淡，仿佛不是在讨论自己的生死，“我在此承诺，我愿将性命交于你手，你大可随时来取。”
　　扉间从未道歉，战场上生死有命，他只是负有责任，而对方来寻仇，他刚好愿意为此而死，仅此而已。
　　他太冷漠了，连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斑有些好奇，这种人到底是为什么活着？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把自己的命赔给我？”斑挑眉，神色微冷。
　　千手扉间，你就这么想死吗？
　　扉间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我愿意，但不是现在，兄长的理想近在眼前，他需要我帮他落实，请给我一些时间。”
　　斑终于看清，那双暗红的眸子并不温柔，冷漠和无情并不只是对准宇智波，对准外敌，甚至在对准自己。
　　这就是，千手柱间一心一意要保护的弟弟，可真是有意思。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他虽然不喜读书，但也听过清姬为爱自焚的故事，斑抬手，用力握紧扉间的胳膊，神色恍惚，质问却又笃信，他说：
　　“你喜欢我？”
　　扉间瞳孔放大，随后又恢复正常，他寡淡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清浅而温柔，他并不否认，“被看穿了啊，斑，你果然和兄长很像。”
　　脑回路都这样清奇，能从毫不相干的两件事中发现联系，扉间微笑，英俊的五官散去冷漠后很是生动，如春日消融的冰雪，纯净而剔透，
　　“是的，我喜欢你，如你所说。”
　　千手一族，从不畏惧承认爱，无论是扉间还是柱间，都是如此。
　　你的理想如此高尚而无瑕，在你对我无数次出现又压抑下去的恨中，我发现了，不知何时诞生的爱。
　　我爱你，因为你恨我，又无数次放弃恨我。
　　斑是和兄长很像的人，但比兄长更加孤独和尖锐，他选择的理想，背弃了族人的期望，背叛了弟弟的信任，依旧坚守至今，
　　是非常令人怜惜的人，扉间如是想，如果能化解他漫长人生中最大的恨和痛，他是愿意为此而死的。
　　“你在可怜我，”斑沉默良久，轻蔑地瞪了他一眼，“收起你这惺惺作态的样子，我有背负痛楚的觉悟，你不过是被柱间打动的小孩，怎么可能理解我的觉悟？”
　　扉间抿唇，他看穿了那副伪装的强硬的壳，只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收回了想要触碰他的手，没有解释自己的想法，
　　他不想听，他不说就是了。
　　即使扉间没再说话，斑还是很快就消失了，扉间捏了捏指尖，觉得自己可能有些操之过急了。
　　他在街边徘徊良久，才回到家中，试图整理出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他还没理清头绪，就被人捂住了嘴，
　　背后的人身高与他相仿，控制着他的行动的双手带着黑色手套，露出的半截小臂力量与美感并存，只一眼，他就认出这是谁。
　　不过，真的好重的酒气，斑这是喝了多少？掉进酒坛子里了？
　　怎么没把他淹死？到这里来熏人，扉间动弹不得，只能在心中吐槽。
　　很快，他就没心思在腹诽，因为身后的人，一言不发地开始啃他的脖子，扒他的衣服。
　　扉间是想反抗的，但是被对方一句话堵了回来，“你不是要赔给我吗？不想我告诉你哥，就给我乖乖受着。”
　　好恶劣，扉间翻白眼，他是无所谓的，反正都会爽到，大家都是男人，斑开心就好。
　　事实上，某些人真的是毫不掩饰，甚至第二天，扉间醒过来的时候，某个王八蛋还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
　　他试图感应了下僵硬的身体，然后痛得眉毛紧皱，恶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千手一族恢复力强悍，这家伙昨天到底多过分！
　　斑睡着的时候很安静，一直又乱又炸的头发安静地散落，俊美的五官白皙柔软，和盛传的忍界修罗并无相似。
　　身体痛，今天早上还有会，扉间是没办法安心躺在床上躲懒，他推了一把旁边的手，然后拽住一缕散落的黑发，
　　“起床，”扉间推搡着，试图唤醒沉睡的人，
　　事实证明，斑的起床气很严重，睡得越好的时候，起床气越严重，他勉强睁开眼，瞥了眼千手扉间，手一收一推，使了巧劲把人送出去很远。
　　然后，就被扯痛了头发，他唰一下坐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等着使坏的人，
　　“千手扉间，你别太过分！”
　　扉间松开那缕子快被拽断的头发，拽了件底衣披上，完全没把斑的责问放在眼上，他们到底谁过分？
　　做的出这种事来，事后还赖着不走，真有脸说。
　　斑冷哼一声，懒得穿那些脏衣服，从扉间衣柜里翻了一套没族徽的便服，洗漱完以后，悠哉悠哉地离开了。
　　没有解释，也没有交代，扉间倒是不在意这个，他愤怒地看着满地散落的脏衣服，只想炸毛，他有洁癖！
　　妈的，火遁呢？谁会火遁？通通都给他烧了！
　　两人的关系就这样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扉间把处理族内事务的方针和原则教给他，斑学了一阵后，自觉地回到了柱间那边，两人交集了了，仿佛重归冰冷的仇敌关系。
　　但私下里，还是鬼混到一起，不可一世的忍界修罗幼稚地爆发起床气，扉间骂骂咧咧地收拾残局，生活勉强算得上和谐，不满的声音被欢呼期望淹没。
　　他们不谈爱，不谈恨，仿佛那些都不存在，但又深知，那是不可跨越的鸿沟。
　　只是扉间在做很多决策的时候，会招来无聊的报复和发狠，
　　木叶建村之后，柱间和斑为村子的领袖改了个名字，叫火影，然后柱间试图推斑上位，扉间是没什么意见，那位确实宽宏大量，能力也比兄长强，但是其他人不会这么想。
　　不可否认，斑在宇智波泉奈死后的一系列决策，包括针对千手的疯狂反扑，成效非凡，但是同时也让宇智波的族人心生不满，因为损失过大，性价比极低。
　　宇智波并不是没有死过领导人，受限于斑的武力，他们没办法提出怨言，但是并不是人没有怀恨在心，相较于这个族长，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更信任柱间。
　　千手一族扉间也有办法压制，如果只是这样，扉间也不至于专门把这个问题罗列出来。
　　重点在于，外界。
　　“如果只是这样，我才懒得管你谁当火影，”扉间把最近收回的情报整理成册，丢给这两个从来就不管解决问题的人，
　　“我们结盟以后，势力壮大有目共睹，忍界对我们猜测颇多，众说纷纭，”他从小就直面别人的恶意，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人心。而且，集体不是个人，必然要讲求利益至上，分毫必争，面对木叶这种庞然大物可能造成的威胁，必然是未雨绸缪慎之又慎。
　　他眸光一转，清亮的眸子看向宇智波，冰冷刺骨，“斑，我问你，你当上火影之后，如果有人胆敢攻击木叶，你怎么办？”
　　斑不假思索，说出的话不似作假，“杀了他们。”
　　扉间就知道会得到这种答案，所以他才不想问，他用一种几乎无奈的语气表示认同和安抚，“你说得对，但是，如果他们为了避免被杀，在此之前，团结起来，围攻木叶，先下手为强，你要怎么办？”
　　斑的脾性宁折不弯，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
　　斑皱眉，他对那些小忍族没兴趣，但积羽沉舟，那些力量联合起来，也不可小觑，木叶新生，受不起这种摧折。
　　“你的意识是，我和柱间要先荡平忍界，再考虑建村的事？”斑听烦了，直接怼上了正主。
　　“嘛，我是不介意你们这么做，”扉间摸了摸下巴，神色颇为向往，“不过这是痴心妄想哦，你和兄长打下来了，我们也守不住，白瞎。”
　　扉间轻咳一声，玩笑不能开太过，他压着嘴角的弧度给斑道歉，毫无诚意，“抱歉，这件事是我欠考虑，不过真的，火影的工作很多时候需要取信于人，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要做出让步，如果你认为你能做到，我是没什么意见啦。”
　　“木叶毕竟是一个新的群体，我们必须要考虑外界影响力，”扉间试图把问题丢给两位老大，可从刚才开始，柱间就置身事外，笑眯眯地看着扉间和斑吵架。
　　关系真好啊，柱间如此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