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6章 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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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暖学习成绩一般，也不爱学习，他这人做事从不愿强迫自己，但凡跳一跳就能够得着的目标，他基本连跳都不想跳；伸伸手就能碰到的，还得看心情要不要举那一下手。得过且过，不求上进，还觉得自己心态平和，佛系。
奈何他有一个自强不息、力争上游、不甘人后的哥。牛不喝水强按头，陆冲天天逼着他学习，直到把他送进了大学的校门。
陆小暖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陆冲的管教，可以好好享受自由的空气。
他拒绝了陆冲让他走读的提议，坚决要求住校，声称要和同学们培养感情，要融入集体。
理由冠冕堂皇，陆冲只好妥协，只要求他每周末必须回家，并且周末一有空就亲自到学校去接陆小暖。
这天，陆冲把车停到校门口，透过车窗一看，陆小暖正站在路边，和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同学说话。
隔得远，只能看到女生双手置于身前交握，一会儿微抬着头，一会儿又羞赧地垂下眼睛。而陆小暖则颇有绅士风度的样子，点头微笑像在温言软语。
看得陆冲脸色黑得像锅底，眼神冰冷如刀，刀刀削向这两个相谈甚欢的人。
陆小暖转头看见陆冲的车，和女生道别，欢快地跳上了副驾驶座。
一路上，陆小暖得意地向他哥炫耀自己的桃花运。
“哥，刚才有个女生向我告白，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哥，你知道吗，自从我上了大学，偷偷给我写情书的和直接站到我面前告白的女生，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是吗？”
“哥，不只有女生，还有好几个男生也想追求我呢。”
“……嗯。”
“哥，我长的这么帅吗，竟然被提名校草的人选之一。但是我还是觉得做人应该低调一些，不要贪图那些虚名，应该把学习放在首位。你说是吧，哥？”
“嗯。”
“……但要不要适当地接受一个，都拒绝了，那些女生会不会伤心啊，她们都挺可爱的……”
陆小暖一路不停地显摆，碎碎念又聒噪，吵得陆冲头疼，心里一腔郁闷越来越膨胀，挤得胸肺闷疼，又陡然生出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车速更是提得越来越快。
孩子大了，有必要就感情问题做一次深入的交流了。
陆冲正襟危坐，问他：“喜欢过什么人没有？”
陆小暖一听要和他讨论这个话题，倒也不排斥：“没有。”
“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嗯，没想过，都行吧。”
“想不想谈恋爱？”
陆小暖明闪闪的大眼睛立刻炯炯有神：“想啊。哥，你该不会是要给我介绍一个吧？”
陆冲霍然一笑，整个人的状态松弛下来，冷峻的五官都变得柔和：“可以，给你介绍一个。”
陆小暖不敢相信：“不会吧哥，真要给我介绍女朋友？”
“就不能是男朋友么？”
“哇！哥，你的思想很超前哦。同性婚姻法才生效几年啊你就支持我找男朋友。”
“要，还是不要？”
奇怪，陆冲怎么有点迫不及待呢？不会是个学霸书呆子吧？
陆小暖才不上当，说：“总得让我先了解一下是什么样的人吧，小爷我专一得很，不会见一个就爱一个，而且我的眼光可高，一般人我可看不上。你先说说，姓谁名谁，我见过没有，有照片么，拿来给小爷瞅瞅。”
“你认识。”
陆小暖想了想：“我认识？谁啊？”突然一个激灵，“不会是十九和乐乐分手了吧？先说好，我可不要褚时玖。要是乐乐嘛……”
“你喜欢乐辰？”声音骤然低沉，极具穿透力的视线向他袭来。
可陆小暖并没有接收到信号，漫不经心地反驳：“开什么玩笑，乐乐是我兄弟。”
陆冲松了口气：“不是他俩，别瞎猜。”
陆小暖可没耐心：“我不猜了，你痛快说吧，是谁？”
陆冲淡然一笑：“远在千里，近在目前。”
陆小暖：“……”
这么一句简单明了的话他反应了半天。
“……哥，你是在毛遂自荐吗？”
额头立即被陆冲弹了一下：“什么用词。”
陆小暖顾不得被打疼的额头，手指指陆冲，又指指自己：“你想和我谈恋爱？”
陆冲坦然点头：“没错。”
陆小暖“噗”一声笑了出来，进而止不住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陆冲不满地皱眉。
笑够了，陆小暖抱臂站起来，捋着自己一根胡子都没有的下巴，一步踏到陆冲面前，大爷似的审视着对方，说：“你这身高嘛，比我高那么一点，尚可；身材嘛，”肆意地上手去摸陆冲的六块腹肌，嘴一咧，“不错；长相嘛，”又去揉捏他的脸颊，“确实符合小爷的审美。”
陆冲任他摸，任他捏，然后问：“所以呢？”
“所以，先让小爷亲一个。”作势就要亲上去。
陆小暖本以为陆冲会躲开，结果两人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了，嘴唇仅差不到半厘米就要触碰上了，陆冲还是稳如泰山，眼神坚定，眼底浓烈的情绪汹涌澎湃，强烈的感情要抑制不住地喷薄而出。
“哥，你……”
陆小暖退缩了，朦朦胧胧地感觉到陆冲眼底蕴藏的深情。此刻他才意识到陆冲没有开玩笑。
陆小暖傻乎乎地自己送到了嘴边，陆冲怎么可能放过，再也不想克制，猛然摁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唇瓣触碰，陆小暖先是怔怔地任由陆冲亲吻，然后不知不觉又不合时宜地思想开起了小差。
他背着陆冲看过不少漫画和闲书，其中有不少尺度大的内容。看完之后思想天马行空，想象内容丰富，但论起实践经验，只有俩字：空白。
他曾幻想过嘴唇相贴时，对方唇瓣柔软的触感，娇嗔的喘息，甚至舌尖缠绕时流变全身的酥麻。
可现实却是，陆冲干燥的嘴唇像一张皱着的纸；面部过于紧密的贴合使得陆小暖感觉自己的鼻梁都要被压趴了，粗重灼热的呼吸萦绕在耳边；陆冲掐着他的牙关使他合不上嘴，只能任由对方在自己嘴里肆意妄为；下唇被咬得有些疼，不知道会不会破皮。
神经系统不断地遭受刺激，他浑身麻木，心慌且无力。伴随着被夺走的呼吸，竟还有一丝半缕渴望渐渐升起。
陆冲终于放开了他。
濡湿的唇瓣牵连着一丝晶莹的细线慢慢分开，线断，唇上感受一点点冰凉。两个人依偎着对视，急促地喘息，一时静默无言。
陆小暖依然被陆冲揽在怀里。
他俩挨得太近了，陆小暖想拉开点距离，挣脱陆冲的怀抱。可刚一动作，陆冲就收紧了手臂，不允许他退开一步。
陆小暖实在不适应这种半凝固又腻歪的氛围，打破这种状态：“……哥，你玩真的？”
陆冲抚上他的脸颊，摩挲着，说：“暖暖，我没在玩，我是认真的。”
陆小暖冷不丁地被这声“暖暖”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时候的事啊？”
“我不知道。天天在一起，不知不觉就产生了这种感情，但，”他倏然一笑，“总之不是你小时候。”
陆小暖撅起嘴，又问：“哥，你没搞错吧？”
陆冲略微沉吟，说：“跟我试试吧。”
陆小暖猛地推开了他：“我不同意。”
陆冲一愣，面色微沉，问：“为什么不同意？”
可算逮到了机会控诉，管他会不会破坏氛围，陆小暖才不想错过：“从小到大，你就跟个封建专制的家长一样管着我，我把你当爹还差不多。而且你还对我动手，这是家暴知道吗，我怎么可能和家暴我的男人谈恋爱。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一次都不能原谅，拒绝家暴，从我做起。”
看着陆小暖狡黠的眼神，陆冲转变思路：“你若是只当我的弟弟，那作为兄长，我当然要尽管教的责任；你若是答应和我谈恋爱，就是我的男朋友，我是不会对男朋友动手的，我疼你还来不及。你要是答应，我只会比以前更疼你，宠你。这样的话，你要不要和我试试呢？”
“……真的？”
“真的。”
陆小暖一听，果真思考起来。其实说到底，他俩什么都没变，还是一起生活，陆冲也还是他哥。但如果以后能不再挨打，还能得到更多的好处，还有……
想起刚才的那个吻，他不得不承认，他很受用，甚至还想再来一次。
于是，陆小暖爽快地答应下来：“成交。”
小鬼不可置信地问：“你俩就这样在一起了？”
“嗯，就这样。”
小鬼皱皱鼻子，撇了撇嘴，又摇了摇头。
卫肖暖问：“哎，是你非要听的，我讲得嘴巴都干了你就这表情？”
小鬼说：“我就是觉得你俩的感情不走寻常路。”
“何止不走寻常路，根本就无路可走。”
跟陆冲在一起后才知道，自己是原来的牢笼没出来，就又跳进了另一个圈套。
现在回想起来，卫肖暖真想穿越回去，拯救当时迷途的自己，语重心长地劝自己千万不要与虎谋皮，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小鬼却有不同的看法：“你哥真的很爱你。”
卫肖暖吃惊地说：“你是怎么从我刚才的话里总结出这种观点的？”
小鬼耸耸肩：“你以前告诉我的。你和陆总根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却从小就任劳任怨地抚养你长大，为了给你提供优渥的生活条件，不惜辍学打工，远走他乡。
事业有成以后，第一时间把你接到身边，免费供你吃喝，辅导你学习，他没上过大学，却辛辛苦苦送你去接受更好的教育。
喜欢你多年，却一直不说，直到可能有情敌出现，才让他不得不向你表露心迹。
你不用工作，不用努力就过上了别人奋斗一生也享受不上的生活，一辈子衣食无忧，悠闲自在。你说，”小鬼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要不是非常非常爱你，谁会这么对你呢？”
卫肖暖第一次被小鬼说得哑口无言，张口结舌了半天，最后只讲出一句：“你是陆冲派来的说客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6章 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