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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川西葬穴(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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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仰拿了两瓶,许煦汤手里也拿了两瓶,分别是两瓶白的两瓶红的,两个人就这么去了前面的包厢。
“怎么拿了这么多酒?”宫浸香看到两人手里的酒瓶,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许煦汤立刻拉过了任仰,果断选择把这口黑锅扣在他头上:“这不任仰也在吗,难得遇到个聊得这么投机的,我还能不拿出点好酒出来招待?!”
许煦汤说得好听极了,宫浸香知道他就是自己想喝,剜了他一眼也就没有再说,四个人就这么落座了。
这是家川菜馆,上的菜一眼望去都是油红油红的。宫浸香和许煦汤都能吃辣,伙计上菜也是把招牌的菜上上来了,倒是忘了问一下任仰和乙酉的口味合不合适。
许煦汤招呼着两人赶紧动筷,乙酉拿着筷子看了一圈,实在是没几个能下口的。
就在乙酉纠结的时候,任仰很自然地倒了一碗茶水,夹了几个菜放到茶水里涮了涮,夹到了乙酉面前的小盘里。
许煦汤本来是在和任仰说话的,结果一看他这样,立刻明白过来:“是不是不能吃辣?你看看,我们忘了问一下你们的口味!”
宫浸香闻声也抬起了头,看到任仰涮菜的那碗飘着浮油的茶水,喊了喊外面的伙计。
“去叫厨房做几道清淡点的、不辣的上上来!”
伙计点了点头就去和厨房说了。
乙酉觉得太麻烦,立刻开口道:“不用了,别折腾厨房了,这样吃就好。”
“哪能呢,这事怪我们,想事情不周全。你别操心了,厨房里人多,这两道菜不碍事的。”宫浸香宽慰道,继续招呼两个人先吃点能吃的。
许煦汤之前也是自己一个人出门闯荡做生意,问了任仰,任仰说明了自己回老家开小卖部的前因后果,两个人能聊的就更多了。
任仰一边和许煦汤聊天,一边还不忘给乙酉涮菜。
在外人面前乙酉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碰了碰任仰的胳膊:“不用给我弄,我自己涮就行。”
任仰点了点头,应了许煦汤那边的话,又给乙酉倒了一杯新茶水,这一切都被宫浸香看在了眼里。
“这么凶险呢……也是,都说官场的水深,不掺和也好。其实有时候啊,不想着抓住那么多,反而能过得舒坦!来,喝酒!”
许煦汤听任仰说了他之前差点因为上司被抓去坐牢的事,心里也是有些感慨,又和任仰喝了一杯。
“我之前也是到处跑,干运输的。挣钱是不少,但是背井离乡,又很累,慢慢的就不想干了。
“当时干运输的时候没少遇到糟心事,光车祸我就遇到了五六次,还有偷东西的、抢线路打架的。
后来回来了,浸香就劝我别干了,我就专心接手了凤满楼,现在过得也算是巴适!”
许煦汤回想起之前的日子,又想起后来宫浸香把自己拉进房里,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哭着说不要自己再干了时的情景,打了个酒嗝,在桌子底下拉住了宫浸香的一只手,紧紧地握在手里。
宫浸香知道他这是酒喝多了,情绪又上来了,也就由着他,安抚地捏了捏他的大拇指。
“对!身边有知心的人在哪都好。”任仰看了看许煦汤和他旁边紧靠着的宫浸香,笑着说道。
宫浸香看了一眼专心吃菜的乙酉和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任仰,开口调侃:“你们两个作伴出来旅游,还不算是知心人吗?”
任仰听他这么说,自嘲似的笑了笑,转头看向了身边人:“没办法,只是某人的朋友……来,许哥,碰一个!”
许煦汤听出了任仰话里的牢骚,看他颇有些失望落魄的意思,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了!
“放心,这该成的事总会成的,喝酒!”许煦汤爽朗地说道。
乙酉还在想任仰刚刚那句似乎带着深意的话,看着任仰和许煦汤一杯杯地喝酒,总觉得任仰今晚有些不对劲。
乙酉和宫浸香也喝了几杯,但喝得少,基本上都是任仰和许煦汤在喝。
喝到最后,那四瓶酒每一瓶都开了口,红酒剩的不少,白酒倒是都快见底了。
许煦汤对任仰和乙酉之前的“旅行经历”很感兴趣,任仰捡些能说的说了,两个人又聊了些年轻时候甚或是小时候的事,恨不得抱头痛哭——终于找到知己了!
“来,任仰,从今天起,咱俩就是兄弟了!以后有什么事,来找哥!喝!”许煦汤站起来,抖着手还要倒酒,一旁的宫浸香看不下去了,拦住了他:“别喝了,都喝多少了!”
乙酉也拉住了任仰:“别喝了,时间不早了,还得回旅馆呢!”
任仰反应了一下,身子都晃了起来,点了点头:“对,还得回去呢……”
对面的许煦汤听了瞬间不乐意了:“住小旅馆干嘛啊!住我这儿!我这儿地方大!”
许煦汤拉着任仰不让他走。
宫浸香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一眼头靠在一起的任仰和许煦汤,对乙酉说道:“煦汤说得对,要不你们今晚就别走了。时间太晚了,任仰喝成这样,把他带回去都费劲,就在我们这儿歇下吧。”
乙酉听完犹豫了一下,又碰了碰任仰。任仰直接就要侧身歪下去,乙酉赶紧扶住了他,让他靠在了自己的腰侧。
宫浸香接着劝道:“我们这儿不仅是吃饭的地方,也提供住宿,有客房,平时来住的人也不多,你们直接就能住下。”
乙酉看着靠在自己腰侧的任仰,看样子一时难以酒醒了,便抱歉的看着宫浸香:“添麻烦了。”
宫浸香摆了摆手:“说这些干什么!都怪他,自己想喝酒,拉着任仰也喝多了……”宫浸香说着就带着嗔怪的眼神看了看许煦汤,语气是带气的,但是眼神却满是温柔。
“走,我带你回房间……”宫浸香说着就拉起了醉的不成样子的许煦汤,让他把胳膊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乙酉你们在这儿等一下,我先把他送回去,再来带你们去客房。”
乙酉点了点头,宫浸香就架着许煦汤回房了。
乙酉低头看了看任仰,他喝得脸都红了,呼出的热气烘在自己的腰上,痒痒的。
“怎么喝得这么多……”乙酉小声地说了一句。
没想到任仰竟然听到了,他伸出手抱住了乙酉,把他的腰箍地死死的,脸贴在乙酉的肚子上。
乙酉的肚子很软,任仰贴在上面还蹭了蹭。
“别乱动……”乙酉的腰挺敏感的,任仰这样蹭着,他老是下意识想躲,但被任仰抱着又走不掉。
宫浸香一会儿就回来了,进屋看到任仰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抱着乙酉,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了一个弧度,“看来任仰和煦汤一样,喝多了都是个黏人的。”
乙酉把任仰拉了起来,拽住他的胳膊,没分出太多的注意力好好思考这句话,宫浸香就引着乙酉往后面的客房去了。
这里的客房也是古香古色的,家具大多都是木质,房间也很整洁。
“你们早点休息吧,他喝得不少,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去前面找我。”宫浸香说完就离开了,留下乙酉照顾任仰。
乙酉光顾着把任仰拖到床上了,却没发觉宫浸香一开始就没有给他俩安排两个房间。
这样下意识的分配里是否夹杂着一点别的意思,乙酉后来才知道。
任仰和乙酉的房间在第二层,宫浸香刚下了楼就遇到了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许煦汤。
“你怎么出来了?”宫浸香拉住了许煦汤。
“你不在,我找你……”许煦汤打了个酒嗝,说着就凑近了宫浸香。
“干嘛……先回去!别耍流氓……”宫浸香推着他,牵着他的手要回屋去。
许煦汤越听越来劲了,“耍流氓?你人都是我的,我耍流氓?”许煦汤说着还要凑近宫浸香。
宫浸香缠不过他,不再挣扎让他在嘴角亲了一口,许煦汤这才终于肯跟他回去,而这一幕恰好被刚从房间里出来的乙酉看到。
乙酉本来是想出来问问宫浸香能不能再拿一床被子来,任仰喝酒了,肯定更不老实,他打算和任仰一人一条被子。
但是刚出来,乙酉就看到许煦汤挑着宫浸香的下巴,亲了他一下。
乙酉当即愣在了原地,他从未想过许煦汤和宫浸香是那种关系。
乙酉本来是该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转身回去的,但刚刚那一幕给他的冲击有些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乙酉生出了一种难以解释的好奇心,促使他还是站在二楼的游廊上。
许煦汤和宫浸香本来是牵着手的,后来不知道两人耳语了些什么,走了几步许煦汤直接停下拦腰把宫浸香抱了起来。
“小戏子,你一会儿可别喊疼……”许煦汤的步子加快了一点,最后消失在了乙酉的视线死角。
“好看吗?”
乙酉愣在原地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乙酉一个激灵立刻转过了身,于是就看到任仰正站在自己身后。
任仰也看到了刚刚许煦汤和宫浸香之间的举动,他不可抑制地有了一种羡慕的感觉,这种疯狂的羡慕被任仰自然而然地转化到了乙酉的身上,想从他身上讨回来。
“你怎么出……”乙酉话还没有说完,任仰就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把脑袋磕在了乙酉的肩头。
乙酉的身前是一身酒气的任仰贴过来的暖热胸膛,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乙酉的脖颈处,乙酉的心突然开始狂跳起来。
他不明白任仰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刚刚宫浸香和许煦汤的那一幕象征着的某些不可言说的暧昧,给任仰本就不正常的举动更添加了一丝危险的意味,让乙酉莫名地紧张起来。
任仰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就这样面对面地抱着乙酉,带着他转身进了屋。
乙酉有些慌乱地拍了拍任仰的胳膊,示意他松开,但是任仰用脚一勾把门踹关上了,“砰”的关门声说明了他的态度。
乙酉被任仰带着一直在后退,他有些不知所措,嘴里喊道:“任仰?任仰!松开……”
乙酉试图掰开任仰箍着自己腰的手,但还没成功,他的后腰就抵在了房间内的飘窗边缘。
飘窗往外凸出的是两扇玻璃窗,但是现在微开着透风,窗外清冷的风带着月的朦胧吹进来,让乙酉的后颈一凉。
乙酉还没站住脚,任仰竟然就直接掐着他的腰把他举起来放在了飘窗底板上。
这一举动把乙酉吓了一跳,悬空时胡乱地抓住了任仰肌肉凸起的胳膊。
现在天气还是冷的,但因为喝了酒,任仰已经把外衣脱了,只剩里面的一件修身高领毛衣。
乙酉把手扶在任仰胳膊上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他摸着上面明显凸起的肌肉,已经能想象到那肌肉的健美轮廓。
乙酉又看了看任仰宽阔了不少的肩膀,心惊了一下。在他的记忆中,任仰还是刚刚见面时那样的偏瘦身材,没有什么战斗力,打起架来也只能有个一招半式的。
但现在,黑色紧身毛衣下任仰优越的身材一览无余,他展在乙酉面前宽大的胸膛抵着乙酉的腿,叫乙酉不敢动弹,扶在任仰胳膊上的手也赶紧收了回来。
任仰什么时候变了?这是乙酉心里久旋不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