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曾孙世代Enlightenment》MissDream迷失梦

12、第十一章 飞行课

　　“我说，不就是一个咒语嘛，为什么要那么灰心丧气。”

　　下午的天气依然很好，伊迪斯和麦吉趁着不用上课的时间在黑湖旁边散步，麦吉帮伊迪斯用魔法盘了一下头发，让她看上去精神了很多。伊迪斯依然一直低着头，她弯下腰拾起一块石头，朝黑湖里扔去。

　　“当心惊扰了下面的巨乌贼。”麦吉笑了起来。“有人说霍格沃茨的巨乌贼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本人，你要是把他老人家吵醒了就不好啦！”

　　伊迪斯的嘴角略微勾了勾，她知道麦吉只是在试图让她不要太伤心，因此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难过，你是麻瓜出身，又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些咒语，而且爷爷说得对，你只是缺乏自信而已。”

　　“我不是缺乏自信。”伊迪斯说，又扔了一块石子，石子正好打中湖里的一块礁石。“砸得真准！”麦吉称赞道。

　　“我从小就被要求凡事做得完美……爸爸妈妈从来不愿意接受平庸的我。”

　　“可是没有人是完美的呀，他们怎么能这样要求你呢？”

　　“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完美的。”伊迪斯苦笑着，“妈妈是某个国家实验室的研究员，从事麻瓜世界顶级的科学研究，爸爸是麻瓜政府机关的高层，他辅佐的政治家有望成为下一任首相，他们都算是麻瓜世界挺厉害的人，他们希望我也成为厉害的人。”

　　“可他们是麻瓜，你是巫师，你比他们厉害多了。”

　　“来这里之前他们就提醒我了，我一定会落后别人很多……”

　　“有很多麻瓜出身的人表现得都很棒，何况你的变形就很不错呀。你看上午斯卡曼德不是连那么简单的疖子治疗药水都配成那样，他叔叔可是学校老师呢。”

　　麦吉一定以为自己是在试图安慰她，可这句话完全起到了相反的作用，因为此刻，伊迪斯觉得没有人比她更理解罗杰的感受。
　　“麦吉，别人或许也会用你评论罗杰的方式评论我。”

　　“好吧，好吧，不过你今天为什么主动陪他去校医院？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其实也不怎么喜欢他的性格……”

　　“我不知道，看到同班同学受伤让我难过，尤其是当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下面所有人却都无动于衷，连塔格伍德教授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伊迪斯，我发现你还有赫奇帕奇的气质。”

　　“或许是吧，而且现在我更庆幸自己这么做了。罗杰……我跟他是一样的，不是吗？我们都有某一方面的缺陷，都在一门课上表现得特别糟糕。”

　　“你没有特别糟糕，伊迪斯，相信我。”麦吉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每个人都拥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物，没有人是全能的。那些所谓要求别人面面俱到的人，自己又真的能做到吗？最起码的，他们连理解、宽容别人的能力都没有。”

　　这时伊迪斯听到后面有一个人正朝他们走来，她转过头，发现竟然是艾伦。“你怎么来了？对了……今天上课的事情……”

　　“你不会还以为我在为那句纯血统生气吧？”艾伦将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感染了她。“我是听说你心情不好，所以来找你的。”

　　“我没有……”

　　“你中午连午饭都没有吃，还说没有心情不好。”

　　“你怎么知道……”

　　伊迪斯看着麦吉，后者有些尴尬。“好吧，伊迪斯……是……额……是艾伦问我的，不是我主动告诉他的……”

　　“别去想那些了，伊迪斯，你是个很棒的女巫，一句‘除你武器’什么都证明不了。”艾伦陪着她一起将石子扔进黑湖，黑湖的中央荡漾起阵阵的涟漪，涟漪将湖心飘落的树叶送到岸边，如同一艘小船。“麻瓜出身是不会有任何区别的，而你会证明这一点，我相信你可以。”

　　“说到这个，分院帽那天说我好像不是麻瓜出身，不过我想它可能老糊涂了。”伊迪斯用手托着下巴，“就像它给你们两个分院的时候也表现得很奇怪。”

　　“分院帽可不会老糊涂，它都已经在这个学校上千年了。”麦吉说，“至于分院……虽然我一开始不喜欢拉文克劳，但我认为分院帽说我属于拉文克劳是一定有道理的，只是我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爸爸说他以前有个朋友也以为自己是麻瓜出身，分院帽却告诉她她不是，后来她……确实发现自己不是麻瓜出身……”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

　　“所以既然分院帽这么说……伊迪斯，你的爸妈会不会真的是巫师？”

　　“不可能吧，如果他们跟魔法有任何关系，隆巴顿教授也不用亲自给我录取通知书还要解释一番魔法是什么了。”

　　“那挺奇怪的，分院帽不是很有可能出错。”艾伦若有所思地说。

　　“对了，它为什么给你分院分了那么久？”

　　提到这个，艾伦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我对分院帽说，我想去格兰芬多。”

　　“哈哈，你是不是疯了，艾伦？”麦吉笑道，“你要是进了格兰芬多，你妈妈会把你大卸八块吧？”

　　“分院帽很认真地考虑了，它说我……我真的有很多格兰芬多的潜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鼻子翘得更高了，好像为此有些得意。“但最后还是把我分到了斯莱特林，它好像也犹豫了很久。”

　　“一个格兰芬多的马尔福比一个斯莱特林的波特听上去还要奇特。”

　　“不过你说得对，麦吉，我要是真进了格兰芬多，第二天就等着收吼叫信吧。”

　　“我能想象，如果你妈妈给你寄了吼叫信，我们就能够在明天早饭的时候听到她的声音充满整个礼堂，大声吼叫‘你这个进了格兰芬多的逆子’。”

　　“这真可怕。”伊迪斯打了一个寒战，想到了她母亲大吼大叫的样子。

　　“对了，伊迪斯，你长大途中……有没有感觉可疑的事情？”

　　“没有什么吧，虽然我父母总是对我期望太高，但他们是称职的父母……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要说真有什么奇怪的，就是我七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痊愈后之前的记忆就都消失了。”

　　“七岁？”

　　“对，大概是2038年左右的事情吧，我能记得的第一件事好像是进入麻瓜小学。”

　　“你知道那一年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英国在魁地奇世界杯中夺冠了？”伊迪斯打趣道。

　　“那一年，有好几个巫师家庭的孩子莫名失踪，人们怀疑是麻瓜所为，所以今年入校人数特别少。”

　　“我想起来了，你开学那天提过。”伊迪斯回忆起开学那天他们跟着凶悍的猎场看守前往黑湖准备坐船入校的时候，艾伦和麦吉的那番谈话。“你是说……”

　　“如果说……你不是你父母亲生的？”

　　“这不可能吧……”伊迪斯觉得这听上去太离谱了。

　　“但这些都符合啊，分院帽说你不是麻瓜出身，你又丧失了七岁以前的记忆……”

　　“而且他们得知我是女巫的时候不惊讶。”她想起隆巴顿教授来的那天妈妈面无表情的脸，“他们可能原本就知道……”

　　“按照你这么说，伊迪斯现在的父母是人贩子？”麦吉皱起了眉头，“艾伦，我不是很相信。那天在车站上，我见到了伊迪斯的爸爸妈妈，他们看上去挺好的，对伊迪斯的态度也完全是对亲生孩子的态度。”

　　“不然还能有什么解释，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重要的是……如果我真的不是他们亲生的，那么我……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伊迪斯小声问道，“他们在哪里？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恐怕就很难追踪了。”麦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不妨问问他们当年是‘从哪里拐骗了你。’”

　　“这会是一场很好的对话。‘妈妈，你们当时是从哪个巫师手里把我拐过来的？为什么要这么做？’然后我就要被大卸八块了。”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伊迪斯突然发现她的心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了。他们在岸边找了一块巨型岩石，坐在岩石上晒了一下午的太阳，时间在之后对于如何进入黑湖抓章鱼的欢乐讨论中过得很快，他们一直到太阳完全沉到黑湖下面后才离开。

　　随着第一堂飞行课的临近，一年级的新生们都非常兴奋，几乎所有碰过扫帚的同学都在讲述（或吹嘘）自己骑扫帚的经历。艾伦逢人就说自己曾经偷偷骑着他爸爸的扫帚绕着整个伦敦飞了一圈才回去，但接着艾薇总会没好气地告诉所有听众他只是绕着马尔福庄园飞了一圈，还差点从扫帚上掉下来。艾伦对姐姐的行为虽有不满，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好嘟着嘴赶紧离开，去找下一个他可以吹嘘的人。

　　大卫说他三岁的时候曾经坐上一把飞天扫帚并掉到了水里，然后在水里骑行了一会儿又成功飞了起来，这个故事比艾伦的听上去真实很多。就连麦吉都会偶尔谈起她借莉莉·波特阿姨的火弩箭和威廉比赛，威廉总是抱怨阿姨偏心她，因为麦吉支持的是莉莉所在的霍利黑德哈比队（也是之前莉莉的母亲金妮·波特所在的队伍），而威廉则不是。

　　“等着吧，飞行我又会是最差的。我除了在对角巷，连真正的飞天扫帚都没有见过。”当所有人都在夸海口的时候伊迪斯垂头丧气地说，自从那次黑魔法防御术课之后她对自己的自信心就完全消失了。

　　“别这么想。”麦吉安慰她。伊迪斯知道麦吉是不会理解她的，只好默默翻开从图书馆借来的《神奇的魁地奇球》，这是一本介绍魁地奇历史、发展和规则的书，内容讲的比《哈利·波特》要全很多。

　　“一共有四种球员和三种球。每个队伍有三位追球手，他们负责将球投入对方的球门，每进一个球得10分，守门员则负责守门……这倒与篮球很类似，只是所有队员都骑扫帚，球筐是竖着的。两名击球手，负责将场上的两个总想将队员们击下扫帚的游走球击向对方队员，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找球手，负责找到金色飞贼让比赛结束，找到金色飞贼将为队伍挣得150分……”

　　这些是小说里提到过的，《神奇的魁地奇球》里还讲了上百种犯规方式，她看着看着就觉得眼皮耷拉了下来。看在梅林的份上，这哪儿有足球好看，虽然足球也有危险，可是你至少不会被游走球撞下扫帚……而看书并不能让人学会骑扫帚，伊迪斯只发现飞行课来临之前的日子她变得越来越紧张，不愿意听到任何人谈论魁地奇的内容。她总是会想象课上所有人都骑上扫帚，而她和隆巴顿教授当年一样第一节课就摔伤错过授课——又给了其余拉文克劳一个看不起她的理由，不是吗？

　　不过飞行课还是来了。周三的下午天气很好，他们来到了魁地奇球场。飞行课也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她能看到蒂娜·芬列里和尼克·麦克米兰早早地就站在场地的中央。她环顾四周，发现球场比电影里拍摄的还要宏伟，三根带环的柱子鼎立着，四周的彩旗随着秋日的微风飘扬，四面看台的座位足够容纳全校的师生。

　　“爸爸说第一节课不会太难的，只是试试蹬地的感觉。可惜一年级不能加入院队，要是我能像爷爷那样才能被院长发现……”
　　“那或许我应该像德拉科·马尔福一样将记忆球带到高空然后往科尔兹曼教授办公室那边扔，你飞过去的时候说不定就能被看见了。”

　　“然后科尔兹曼教授不仅不会让我加入院队，还会把我变成刺猬。毕竟他可不是麦格教授……”麦吉嘀咕着，“不过伊迪斯，你怎么知道爷爷的飞行才能是这么被发现的？”

　　“额……一个世纪以来年龄最小找球手的故事知道也不奇怪吧。”伊迪斯又避开了看过《哈利·波特》这件事随便扯谎道，好在麦吉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正出神地看着球门，似乎在想象自己进球的样子。

　　这时人差不多到齐了，他们看见一位眼睛炯炯有神的女士朝他们走来。琼斯夫人一头乌黑的短发，看上去精明而又干练，即使穿着长袍也能看到隐隐的肌肉线条，他们不由得对她肃然起敬。

　　“请你们每个人站到一把扫帚旁边去。整节课请听我的指令，我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发生！”

　　他们各自选择了一把扫帚，伊迪斯打量着地上的扫帚，它看上去很破旧，跟扫帚间里那种用得快断掉的扫帚一样，她很怀疑它们是不是真的安全。怪不得所有人都抱怨霍格沃茨的学校扫帚质量不好。

　　“现在伸出你们的右手放在扫帚旁边，然后大声说，Up！”

　　“Up！”伊迪斯和众人一起喊道，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扫帚上。扫帚“啪”的一声径直飞到她手里，把她的手打得生疼，但还是被她稳稳握住了。

　　“这不是很好嘛！”麦吉说，她轻轻松松地让扫帚到自己手中来。伊迪斯对自己很吃惊，她以为作为一个麻瓜出生，她的扫帚应该很难起来。

　　在她周围，绝大多数人都还在尝试。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没有什么区别，因为让扫帚起来毕竟靠的不是聪明。大卫的扫帚一直在地上翻滚，罗杰的扫帚似乎连理他的兴趣都没有。罗米达·斯图尔特和特洛茜·格莱芙顿，伊迪斯的两个室友正在窃窃私语，看上去都拿扫帚没辙。

　　等大多数人都成功说了“Up”之后，琼斯夫人让他们分散站开尝试蹬地。“伊迪斯，一会儿我就假装控制不住自己飞到了高空，然后再飞下来，说不定可以到院长办公室门口晃一圈……”

　　然而伊迪斯没有在听麦吉讲话。刚才成功让扫帚上来或许只是运气，她现在正在担心自己真的骑扫帚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没事，最糟糕的就是像隆巴顿教授那样摔断手腕，校医院一定能治好……

　　“你们可以开始尝试了，记住蹬地时要用力，在空中滞留一会儿，然后前倾身体让扫帚慢慢落下来。不要飞太远！”

　　伊迪斯深呼吸了一下。麦吉站在扫帚上方已经跃跃欲试，她打赌琼斯夫人一吹口哨，麦吉就会冲上天进行一番表演，她感觉到汗水从她的背上流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嘟——”伴随着口哨声，伊迪斯横下心用力一蹬，就感觉自己稳稳地飞到了上空。她坐在自己的扫帚上，没有想象当中硌人的感觉。相反，她感觉到平静，就这样停在上空注视着周围一次一次尝试要飞上来又栽倒在地上的人。她似乎天生就知道怎么做，好像自己只是在遥控一把可以飞行的椅子。她在心里感叹在上面看看风景也很不错。

　　“波特小姐，请你不要做出那么危险的动作！”

　　伊迪斯看向麦吉的方向，看到她正完成了一个高难度动作，整个人的身体都到了扫帚下方转了一圈又上来，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差点被她甩到的罗杰皱着眉头想要远离她一些，但是他并不擅长控制扫帚，结果一下摔到地上，好在似乎没有受伤。

　　大卫飞到了伊迪斯身边，“放心，麦吉心里有数，她不会惹出岔子的。”他似乎又猜出了伊迪斯心里的担忧。

　　“我觉得飞行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她轻快地说，发现自己之前心里所有的包袱被放下了。“但是麦吉可真棒，她能用扫帚的动作我一辈子都完不成。”

　　“你似乎有一些飞行天赋，伊迪斯。”大卫说，“很少有麻瓜出生的人第一次飞行就那么稳。”

　　她就这样和大卫一起匀速向前飞着聊天，看着下方琼斯夫人焦头烂额地指导几个依然飞不上天的人。就在这时，一个球状的物体飞速从他们眼前划过，伊迪斯吓得身子向后一仰。

　　“那是什么？”

　　她仔细观察着这个物体离开的方向，好像是一个黑漆漆的铁球。它飞向城堡的方向，正当伊迪斯以为它要撞上墙壁的时候，它又转向朝人群飞了回来。

　　“游走球！”人群里有人在高喊。“该死的，怎么游走球会被放出来！”大卫小声咒骂道，“伊迪斯，我们赶紧下去，在上面太危险了，会被它砸中的！”

　　“那边又来了一个！”

　　“两个游走球！”

　　“等一下，我知道了……”伊迪斯指着地上的一个盒子。“你看，那个是琼斯夫人带来的盒子，原本是关着的，但现在被打开了……咦？那是谁？”

　　她看见一个像鬼魂一样的男孩站在盒子旁边放声大笑。“哈哈！一年级的小鬼头们！上飞行课怎么能不见识一下游走球的威力！哈哈哈哈哈！”

　　“是皮皮鬼！”一个赫奇帕奇的男孩喊道，但是他的声音很快消失了，因为游走球又冲向了人群，他侧身一个躲闪就连人带扫帚摔到了草地上。这时游走球又改了方向，直接对准了伊迪斯。

　　“伊迪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