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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生活 ...

  •   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刘燕面前人生余臣,热情向着她打招呼,余臣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自以为很受欢迎的开始。
      “大家伙都好!我叫余臣,来自贾义村,请大家以后多多包容!”余臣自我介绍道,“你好啊!我叫张霞!”另一位女人说。“我叫……”很多人拥上来对余臣介绍自己,似乎没有人不敢不向她介绍自己,像是一种表演一般。
      余臣撇过眼,发觉到走廊的尽头探过一双眸子,乌黑亮丽却缺乏精神,那是空洞害怕也是怜悯。
      余臣无法理解这种眼神,便对着刘燕悄声说“刘姐,那边好像有人在看我们。”,顺着余臣的话语,刘燕没有看过去,似乎她十分了解那个眼神属于谁。
      听闻此事,其他人的眼神霎时变化,在一瞬间,一大群妇女冲向了走廊的尽头,在余臣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听见慌忙逃窜的声音,尾音是摔了一跤的惨叫。
      其他人爆发出轰烈的笑声,嘲笑着那个眼神主人的胆小与多事。不知道为何,余臣感受到了她的意味,她似乎在拯救余臣,但失败了。
      “我还是不要管她了,毕竟我在哪都受欢迎,怎么会这样呢。”余臣心里想。于是,在和所有人一一道别之后,回到了房间里。
      她向着陈逐夸夸其谈自己的欢迎,“老公,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第一次来这里就有很多人欢迎我,我觉得这城里啊,就是和那个破贾义村好多了,这里的人不会偷偷说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要警惕一点,万一有什么其他意图呢?”陈逐回答到,带着提醒与慎重。
      但余臣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陈逐这么说肯定是嫉妒自己的欢迎,“什么啊!这里人都很好的,你不要乱讲,你等着瞧吧。”两人最终还是以不愉快告终了这一次的交流。
      第二天一早,余臣忙忙碌碌,准备了很多早餐,因为仙姑说“来新房间的第一天,早餐一定要丰盛,一日之计在于晨,所有新的地方也要如此。”余臣叫着陈贤访和余宣室起床吃饭。
      由于在暑假搬到这里,所以姐弟两不想早起,等来的是余臣大声的叫骂声“还不快点起床,再不快点吃饭,仙姑说会有祸难的。”
      余宣室自然是不信这一套,但陈贤访却有点信服,他认为这是神存在,属于和余臣所信仰的是不同领域。
      迫不得已,两人起床刷了牙,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她们开始了寻找县城的学校让孩子两能够读书的地方。
      忙忙碌碌一阵子,因为乡下的关系,姐弟两早别人一岁读书,县城的学校对年龄有要求,找了好久找不到一所合宜的学校。
      余臣急得不知所措,打电话和陈逐,“该怎么办啊!找不到学校可以让他们读书,这可咋办,你快想想办法啊!”
      在一阵搜寻之后,陈逐找好了关系,他找到了在一所私立学校当老师的亲戚的女儿,托她的关系,才人陈贤访和余宣室有了书读。
      “看吧,还是女儿有用一点,果然不一样。”陈逐像是作死一般的发言激怒了余臣的胜负心,非要和他赌将来谁更有用有出息,余宣室和陈贤访在一旁默默看着一切,无言再一次回答了他们。
      后来的日子一切顺利,只不过余臣在邻里关系遇到了一些问题,她经常发现那个躲在走廊的女人总是跟着自己。
      终于,在某一天,她找到了那个女人,质问她“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发生什么事了吗?”带着怒气的她问道,出于害怕,那个女儿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无法理解她的行为,余臣只能叹一口气,留存善良的她想要帮助别人可是一开口却不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她希望在下一次能够找到她,不过她应该会觉得余臣是一个奇怪而且很凶的女人,不会再接近她了。对此她很抱歉。
      暑假很快过完了,余宣室和陈贤访到了要上学的日子,第一天因为两人性格的不同,陈贤访缺少对外界的认知,性格腼腆不爱说话,班上并没有人找他讲话,他在安静中度过了一天。
      相反姐姐余宣室则是喜欢和别人凑到一堆去讲话,第一天就树立了很好的形象,很多人都找她聊天,希望和她做朋友,因为大家其实都很害羞,不敢跟别人说话,希望借着余宣室这种性格和别人处好关系。
      接下来就是老师介绍班上的事情,当然必不可少的就是自我介绍的环节。
      陈贤访在一个一个等着别人慢慢按学号上去自我介绍,他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个叫许豫的人,他从遥远的河南来到这里,因为自己的妈妈和爸爸的老家在这个小县城,所以来到了这里生活。
      陈贤访对那个男孩子印象深的在于他那从小被家庭培养起来的气质与谈吐,给别人就一种很好的感觉,是值得做朋友的类型。
      许豫的后一个就是陈贤访,这个学号是按照进入班级的分数来排的,因为许豫和陈贤访都是转来的,所以在最后两个。
      陈贤访的腼腆被他自己表现的淋漓尽致,他的不自信笼罩了他的身体,不自然地抖动与紧张,手无处可放。
      他狠下心,只说了一句话,很迅速很小声,就鞠躬走下了讲台。所有人懵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老师也了解他的性格,也没有说什么。
      在说了一堆规矩与注意事项之后,老师补充到:“在经过每一个人的自我介绍后,我们可以简单地了解互相的性格,所以还请大家以后在班级多多包容与体谅别人。还有我姓田,你们可以叫我田老师,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我在黑板上留下我自己的电话号码,你们记得抄下来给家长存。”她在黑板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大家齐齐低头抄下来了电话号码。
      陈贤访在听到老师的话后,觉得即感谢老师的理解,也觉得是自己太不自信导致,可这很难改变,于是他更加沉默。
      余宣室的情况和他恰恰相反,她收到了老师的好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两人回到家后,陈贤访耷拉着脸,余宣室则开开心心回到家。
      陈贤访先到的家,余臣看他一脸不开心,便询问着原因,陈贤访和妈妈说了经过,听过只觉得不可思议“你也太胆小了吧,自我介绍有什么的,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样子,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像什么男孩子,跟小娘们一样,有什么用!”余臣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种下了埋怨的种子。
      陈贤访更加郁闷了,垂下脑袋回答了房间,过了许久,余宣室回答了家,她的脸上洋溢着浓郁的笑容,和陈贤访对比,两人似乎不在一个学校似的。余臣看她这么开心,也问她发生什么了。
      听过余宣室的话后,她对于自己女儿的生活感到开心,这是他们融入这座县城的开端,即使儿子对于现在的生活有一点陌生,但女儿的适应与主动让余臣有了极大的自信。
      晚上的天空吞噬着外头一点一点骄纵的霞光,夜幕笼罩着陈贤访心头的伤痛,刺激着他的心里,由于胆小的原因,他甚至害怕一个人睡觉,之前和爸爸妈妈睡在一起的他,突然跑到一个人的房间害怕得直睡不着觉。房间内的一切事物都被黑色包围,神秘与未知的害怕侵蚀他的心里,它们似乎再重复着一件事,就是他的失败,他的不能融入。
      清晨第一丝风从城头的桥吹到城尾肆意流动的河边,唤醒这世界上所有早起的人们,赋予这个城市再一次的生命,给予自我再来一次的勇气,它不知道的,它知道的,所有一切都被它鼓舞,有了再一次的机会面对自己的未知,可是飞的再高的风啊,也有吹不到点地方。
      光照缓缓挪向床,刺痛陈家人的眼皮,强行把他们叫起床,他们开始了一天的生活,迷迷糊糊起床的人们,似乎还没有弄清楚今夕是何时,有的重新倒了回去,唯独陈贤访还有余宣室,前者黑眼圈大过眼睛,一个兴致冲冲想要冲破云霄。
      姐姐一天的动力来源于不断的突破前一天,当然也是自己的受欢迎促使她不断想要往前进,就像是开启了发条就停不下来的机器。
      反而对于沉默的弟弟,他还悲痛于开始的失败,怯懦的表演并不会被观众喝彩,取而代之的却是无人的理会,自卑正在侵蚀着这位腼腆人的心。
      余臣在做好早餐,桌上的呼喊把两位学生的心拉回现实,即使前方黑暗或者光明,今天也是照样过去,似乎没有人会为了陈贤访而停留。
      新的一天欢迎任何一个人。
      …….同时也在侵蚀昨天的光芒。
      余臣送儿子和女儿的路上遇到了刘燕,在余臣心里已经把她当作自己的朋友,遇见便是打招呼,两人互相说起自己家的事情,没过一会,便走了。
      余臣也埋怨自己的儿女为什么不向别人阿姨打招呼,不懂得人情世故,便悻悻走开了,路上的阳光万丈抓住了所有人的心,抬头望去,有一片无尽的希望。
      送走自己的孩子,余臣便转头去了菜市场,人声鼎沸,是一个交战的地方,于是一场关于金钱的战争开始了。
      “这个菜在我们那哪有那么贵,两块一斤最多了!”余臣和卖菜的妇女讲理,“大姐,哪有那么讲价的,你这怎么让人做生意呢?”那个妇女回着。“不行我就不买了。”作势余臣装着要走,“好好好,两块一斤卖给你就当我亏本。”那个妇女败给余臣。
      带着得意的笑容,余臣快速挪过去,开始挑菜,接下来几样开上的菜依然是同样的套路,一场战争,酣畅淋漓,让人不由得沉醉于胜利的滋味。
      哼着轻快的歌儿回家,余臣不由得心绪飞向家乡,原来这里和老家是一样的,想到这,她不由得夸赞自己的适应能力原来如此厉害。
      一想到自己和城里人没有什么区别,更觉得自己无比强大,似要压过所有人,在她回家的时候,跨上第一个阶梯,她心里一颤,好像有人盯着她,回头看看没有什么人。
      觉得是自己误会了,但总有一线眼神感觉在看着她,于是顺着楼道的深处望去,是那个神经般的女人,她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大声喊叫。
      而是伸出自己的手,询问她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那个女人自顾自说起她自己。
      她叫黄英荣,是一个来自很远的乡村的女人,她随着自己的丈夫来到这座小县城,她是远嫁来到这里的,一开始的她也和现在的余臣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
      可是丈夫的一次喝醉,让她看破了丈夫的虚伪,他叫袁志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男子主义者,在她那个年代,远嫁是没有回头路的赌博,对了就是终身幸福,错了就是一生的遗憾。
      大多数远嫁的人都是后者,很正常,黄英荣也是同样,她没有在幸福的生活度过自己的青春,慢慢她的眼睛不再朝气。
      替代其的是没有灵气,漫无表情的眼神,是在一次次的家暴于语言暴力的压迫下形成的麻木的眼神。
      她甚至别无他法,寻求任何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的帮助,可是她毕竟远离家乡,无一亲朋好友在身旁,在这诺大却也渺小的县城里,她没有人可以依靠。
      只有她自己,只有那一颗倔强的心,不服输的心,陪伴她过一个又一个黑暗的瞬间。
      又是一次酗酒之后的暴怒,她不堪忍受,跑向了家门口,逃离了这个地方,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连带着她的心也是如此。
      她漫无目的地走向任何一个角落,任凭周围的人冷眼相对,却发现没有一个人愿意向她伸出救援,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啊。谁会可怜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呢?
      太多太多的苦吃不完,说不尽,自己的经历谁又能诉说呢?很多时候,我们都无可奈何,无法原谅别人对自己的伤害,黄英荣曾经也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她承受很多,以为受苦后来的自己有福可享。
      但事实打击她的想象,她不再忍受,但是她同时也做出了她最后悔的决定,她向自己同住在一栋楼的邻居求助。
      那个把她推向深渊的人就是刘燕,那个看似欢迎余臣的女人,亲手把余臣眼前的人推向深渊,余臣似乎被眼前人所说的事实震撼,站在她的眼前,一言不发。
      黄英荣继续说着自己的故事,她在逃离家中的时候,袁志勇也和邻居说自己的老婆吵架离家出走的事情,刘燕曾经亲眼目睹黄英荣的悲剧,却没有帮助她。
      反而和袁志勇说起这件事情,这震怒了这位男人的尊严,于是一大批人加入了搜人的队伍,所有人都在替这个男人找那个不懂事的老婆。
      可是谁又知道谁清楚事情的经过呢?在晚霞落入树根的时候,黄英荣以为自己终于逃脱了那个黑暗无际的牢笼。
      刘燕回头一眼便看到了那个逃跑的女人,回头喊叫着其他人,袁志勇在夜晚降临的前一刻找到了自己的“真爱”。
      黄英荣在月亮挂上天边的时候,会想起自己曾经的往事,点点滴滴,她从小就没有读过书,被自己的爸爸妈妈要去在田里干活,没有尽头的种田生活,压倒她的童年。
      终于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却做出了人生中第一个错误的决定,为袁志勇不惜背叛自己父母的承诺,在一个五月雪未融的年中,她不顾他人,嫁给了她认为的爱情。
      后来的她后悔了,她理解了父母,她在那个夜里,在她的丈夫的手要抓到她的前一刻,留下了她第一滴泪水,那一滴眼泪就像回首她的往事,总结下来的故事,无尽地留。
      她拼命争取的爱情却是这样一个结果,无法接受的巨大打击下,她冲向了马路,不知她是幸运还是倒霉,在那个轿车还未大众化的时代里。
      她被一辆汽车撞倒,骨折的痛没有让她哭,反而释然的笑,竟出现在她的脸庞。
      袁志勇看她已然没有了价值,第二天便和她离了婚,去了遥远的地方。黄英荣以为自己的人生将获得新生。
      可是呢,命运似乎捉弄她的一切,丈夫的放手,似乎并没有为她的人生画上句号。
      刘燕一众人对她的排挤开始了她真正痛苦的一生,腿瘸之后的生活,就像是没有翅膀的鸟。
      而邻居的排挤就像是大风的天气里,无翅的鸟昂扬起飞,腿脚不便的她,成为了被欺负的对象,长期的霸凌让她再次感到绝望。
      没有尽头的折磨让她抑郁成疾,落下腿疾,她产生自杀的念头,却也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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