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庭院深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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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的宫殿里，住着这么一位几乎蓬头垢面的‘爱妃’，可即便不思妆发，也不难看出是位绝代佳人。
今晚的信息量太大，薛霜姿的大脑几乎到了宕机的程度，有点整理不明白得到的消息。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杨公公一抬手便将她打发去了外面候着，她倒着退出去的时候，正瞥见杨公公正在为晏无师宽衣解带，床上那位被锁着的‘爱妃’忽然便激烈的挣扎。
千年玄铁牢不可破，玄铁与一寸千金值的金丝楠木互相碰撞，只听那妃子尖叫，“晏无师！你滚！你对得起忠心于你的臣子吗？你对得起瑾妃吗？衣冠禽兽，猪狗不……”
薛霜姿缓缓关上了门，只见杨公公冷漠的看着残暴的帝王一把捏住那妃子的下巴，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杨公公此刻就像一个助纣为虐的奸臣，也不规劝，放任帝王烧起心火。
或者说，他自知这是帝王的雷区，根本劝不得。
完全不是往日对着自己慈爱的模样。
薛霜姿无理由在门外踟蹰，只能关门，关门之前最后的画面是帝王施虐一般将那妃子甩在床上，年快半百的帝王身子依旧挺拔健硕，跨/坐在女人身上，不顾女人的抵抗，将她的双手死/死的拴在床头似乎早已准备好的镣/铐上，毫不费力的压制住女人所有的抵抗。
衣帛碎裂的声音，女人雪白的身/躯暴/露在九五至尊眼前。
伴着女人的咒骂，即便是随性如薛霜姿也觉得难听的要命。
单拎出任何一句都是诛九族的程度。
薛霜姿虽还未出嫁，小姑娘一个，但日沉阁名下产业颇多，对于这档子事早就见怪不怪。
可即便这样，当帝妃动/情时，那些个腌臢的动静钻进薛霜姿耳朵里时，她还是想捂住耳朵。
因为这不是一场男/欢/女/爱，更没有情投意合。
这是一场强权压迫所致的一场强/奸，这是一场最最原始的上位者掠/夺雌□□/配权的野/蛮交/媾。
但她又不敢有任何动作。
毕竟门外的人除了她耳力极佳之外，没有人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她不知道这外面会不会有人专门监视她，只能强装冷静。
依稀间，薛霜姿被迫听着里面的对话，
“陛下何故今夜如此暴虐？”
“哦～我明白了，前儿是瑾妃的忌日啊。”
“你就是奸/杀了我，瑾妃也无法死而复生，你就是个人渣，活该孤独终老！”
帝王似是也不生气，只低低的笑了一下，喘着粗气，快速动作着，惹得女子娇/吟连连，帝王笑的更加放肆，似乎很满意于身/下人的反应，语气也极尽温柔，“爱妃不必费尽心机惹怒朕，朕非但不会杀了你，还会好好养着你，宠着你，赏你雨露恩泽，这可是天下女子都求不来福份。”
女子痛苦的哀吼，疯狂的咒骂。
许久，久到薛霜姿都麻木，内心毫无波澜。
晏无师似是快要到达极致，低吼动/情道，“再给朕生一个小女儿，瑾儿一直想要个小女儿，你替她生给朕。”
女子似是已经无甚力气，断断续续的恨声道，“我今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出生时……没有掐死他！”
晏无师的气息一瞬间紊乱了起来，似是用力过猛所致，“你还想掐死朕的孩儿？你也配，若不是你有几分像瑾儿，你也配怀朕的龙种？劝你老老实实张/开/腿给朕生个像瑾儿的女儿，如若不然，爱妃知道后果……激怒了朕，朕不舍得杀你，还舍不得杀别人吗？”
屋里的女子疯狂的咒骂晏无师，咒骂太后，咒骂瑾妃，咒骂晏长锦，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稷朝的万里江山，挨着骂了个遍。
即便是其他耳力不如她的太监侍女，面上也不似寻常，有下人窃窃私语，
“琪妃娘娘今儿怎的又闹了这出？”
“谁知道呢，娘娘向来如此。”
“何不从了陛下，无谓挣扎，哪次不是被陛下治的服服帖帖。”那宫女一面笑，一面说，言语之中是说不出的嘲讽。
“浪/荡身子非要装贞/洁烈/女。”
“没准陛下喜欢的就是娘娘这般推拒模样呢，这般妓/子模样，合宫上下也就琪妃娘娘这儿能给陛下尝个鲜了。”
下人窃窃私语完都在笑，薛霜姿心道都疯了，都疯了，这宫里已经没有正常人了。
薛霜姿小声怒道，“都闭嘴，天子私事也敢置喙，有几个脑袋给砍？”
许是她的身份太过特殊，也许是晏无师以及几个皇子对她态度都不一般，所以即便再有不满，也没敢表现出来，都怯怯的称知道了。
太监也就罢了，本就是身心俱残，心里不畅快，自然畸形一些，可侍女也这样，薛霜姿实在不能忍受。
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还不待薛霜姿缓缓神，帝王之怒自内室传来。
“来人，拿教具来！”
？？？啥东西？
除了薛霜姿之外，所有人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
薛霜姿还在好奇，顷刻间便看到一位小太监端着个托盘，薛霜姿瞪大了双眼，上面有蜡烛，皮鞭，长绸缎等等，甚至有一瓶……
薛霜姿顿时有些想吐。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青楼中惯用的下作东西。
而后杨公公也跟着出来，撇了一眼薛霜姿惨白的脸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到底是闺阁里的姑娘，真是难为你了，若是受不了，便去那边墙根吧，免得难受。”
薛霜姿蹲在稍远些的墙角，想捂住耳朵什么都不想听，可那些男/女欢/爱之声不停的往脑子里钻。
开始还是琪妃娘娘的挣扎和咒骂，后来是吃痛的尖叫，最后却变成了男/欢女/爱的水/乳/交/融。
可薛霜姿知道那并不是女子接受了这场惨烈的欢/爱，而是受药物所致变为了那般献/媚/承/欢的样子。
她不仅恶心殿内，还恶心殿外那些站着的宫人，一个个好似心有灵犀一般，互相对视，而后都别有深意的微笑。
好似再说：那个贱/人最终还是臣服于万岁的胯/下，装什么呀。
疯了，都疯了……
这宫里的人都疯了……
薛霜姿缓缓下蹲，而后抱膝蹲下，双手无助耳朵，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若是她赌输了这一局，这会不会是她的下场？深宫会不会就是她的坟墓……
我想回家……
我想回溪云山……
我想回圣女殿……
恍惚间还有个什么地方也让她万分安心。
是什么地方呢……
直到天明，那冰冷龙椅上的的九五至尊终于推开了门，结束了对那位女子长达一夜的折/辱。
薛霜姿抬了一下头，看见她半裸的上身满是抓痕，连忙低下了头，跟着跪在了地上，晏无师撇了她一眼，接过杨公公递过来的外套，披在身上。
杨公公似是已经预料到了会在这里折腾一夜，所以干脆早就准备好了朝服，只见晏无师穿好朝服之后，餍足的深吸一口气，抬了抬头，闭了一下眼，睁眼之后又冷冷地吩咐，“还是老规矩，着赵太医来瞧着，开些上好的固胎药，这次琪妃若是再怀不上，仔细着脑袋。”
晏无师大步离开，一面走一面道，“将玄铁长链再减短一半，若是她还能下床作践自己，凝霜阁的人都该换换了。”
“恭送陛下————”
所有人都起来了，薛霜姿还愣在那里不敢动，细细的感受，竟是腿都有些发抖。
她这一生，自幼家中惊变，江湖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也曾挥剑斩敌，也曾手刃仇敌。
可今日，却是站都站不起来。
杨公公看她实在是心绪不宁，便准了她先回去休息。
薛霜姿恍恍惚惚的走回望漱阁，还没走近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一别数月，这人似乎清减了些，不知是为了虎符，还是为了她的事。
那人回头，一袭玄衣劲装衬的他愈发稳重。
哦，我想起来了。让她安心的地方，还有璃王府的望梅苑。
“晏松生。”
“我在。”
他快速走了几步，试探性的伸手，见她不抗拒，才将她揽在怀里。
“我跟着去凝霜阁了，里面……”
晏松生迅速伸手按住她的嘴，薛霜姿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缓缓滑落。
晏松生无措的擦了擦她的眼泪，而后道，“我知你心中恐惧，也知你委屈，所以告了假，想哭便哭，不要强忍。”
薛霜姿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要哭，眼泪却因为这句话决堤而下。
曾几何时，
母后濒死之际，看着她，对她说，“你是天下的圣女，怎可落泪？莫哭，我去见你父皇了，沉儿要为母亲高兴……”
父皇死在她面前时，她捂着嘴不敢出声，父皇瞪大双眼看着她，咽气前的最后一句话，“朕的女儿，乃是天神留给天下的圣女，我儿怎可落泪！你记住……日后父皇不在了，你便要顶起南疆的一片天，你皇叔空有一番壮志，却毫无怜悯之心，你定要……以百姓为先，以万物生灵为主，保住……我南疆的一番……安宁……你可记……记住了。”
寒鸦蔽日，盘旋在天边，久久不去。
即便多年后的现在，她每每梦到那个场景，都会久久的失神后怕。
可眼前的这个人，却告诉她，想哭便哭吧……我知你委屈。
是啊，
她真的好委屈。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庭院深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