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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d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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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吃牛排吗?”
“牛排?”满月让盛光进门,把门关上了。
别墅真是富丽堂皇,精致的欧式装修,如果是白天一定是亮堂堂的。满月四处打量着杨绮云——这个基地的老大的住所。
“这个时代了你竟然还有牛排吃?!”满月震惊的问。
“呃……”杨绮云摸了摸鼻子,他现在非常紧张,非常非常紧张。
满月走到他的餐桌前,看到了盘子里红黑相间的肉。
“你如果想要,我让他们再送来一份新的。”
满月摇了摇头,“算了,看上去不好吃。谢谢。”
“哦,对了,你说过你不喜欢没做熟的肉。”
“啊?我说过吗?”
杨绮云意识到了什么,闭嘴不讲话了。
“哦,我以前说过?”满月大概猜到了。
“……嗯。”杨绮云小心翼翼地点头,他有点担忧满月会生气,因为她不喜欢他们提起任何她没想起来的事情。
她点点头,“我确实不喜欢没做熟的肉。”
杨绮云伸手请满月坐下,“噢!”满月一下就陷进了沙发里,“这沙发真软!”
“哇,老大,你这的环境也太棒了。”满月伸出手摸了摸沙发柔软的料子,手感一摸就不是简单能得到的东西。
她转头往客厅窗外看,后面还有花园!她摇头啧啧称奇,“你这不会还有泳池吧?”
杨绮云拿出米白色的陶瓷杯,给她倒了一杯茶,花香四溢,从杯口弥漫了出来,他抬头看了一眼她眼底的兴奋,淡淡笑了,“以前有,但是我不用,所有没有水。”
“你要吗?池子其实不大,要水的话,得先清理一下泳池,然后放水,你可能要等一会。而且现在晚上了你可能会觉得冷……”
满月坐在沙发上,她笑眯眯得看着他。
“怎么了,我身上哪不对劲吗?”杨绮云左右转了转,自己一切正常啊。
“你好像话变多了。”满月说。
“……”他抿了抿嘴吧,满月第一次在这个冷漠的男人身上看到了拘谨和不安。
“好像也没有吧……”他僵硬的把茶杯放在了她面前,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了一盒冰糖,看到了在阳台低头闻嗅的狼,“盛光,长这么大啦?”
“是啊,它好像长的特别快,明明还是个小家伙。最近它在换毛期,你不会介意你的家里有……”
杨绮云哪里在乎这个东西,急忙摆手,“不会不会,没事的。”
“嗯嗯,那就好。我家的狼毛我都已经习惯了,我没有一件衣服是干净的……尤其是最近它换毛,每次吹干它浴室里都像飘满了蒲公英。”
“……哈哈,那你收拾要很久吧……”
“也还好吧。”
“……”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里,好像能找的话题已经说完了。
满月在默默地喝茶,盛光在房间里这里闻闻那里嗅嗅,杨绮云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正襟危坐,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像一个巨大的好学生。
虽然满月不怕这种尴尬的氛围,但是时间长了她也不喜欢强人所难。
也许是时间过去了太久,她的耐心耗尽,血液也逐渐凉了下来,她放下茶杯,试探性地开口说:“不然,我今天还是先回去吧……”
“啊?”杨绮云原本低头盯着茶几上的印花,听到这句话一下抬起了头。
满月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等等,满月,等等。”他赶紧站起来去追。
小狼以为自己要走,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满月回头看到自己被拉着的手,抬头望着他的脸。
他抓了抓脖子,着急得解释:“我,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我、我就是……”他眼神闪躲,耳朵都红了,“我怕你反悔……”
“那你等我一下。”他转身拉着满月往搂上走,生怕她又说要走。盛光一看又不走了,乖乖坐下,舔了一下嘴巴,望着他们上楼。
他走上楼,再三纠结之下,还是把她带到了主卧。
房间有一块的落地窗,满月看到了当空的月亮和远处闪闪发光的湖。“哇……”她下意识惊叹出声。
“你喜欢这里吗?”杨绮云问。
“嗯。”满月用手触碰了一下落地窗,用指尖描摹湖泊的轮廓,“这里太美了。”
她打开了窗户,迎面就扑来了山林繁密的清香,她头发被吹的飘了起来,银色的月光给夜里的树林盖上了一层静谧,高大遮天的丛林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满月,你稍微坐一会……房间你随便用。都可以参观。”杨绮云局促地说,“我,去洗个澡。”
说完他就逃跑一样的出去了。
说实话,满月心里也有点紧张,但她不会轻易表现出来,为了缓解心里的不安,她开始在房间里兜兜转转,这看看,那里摸摸。
房间陈设比较简单,一张宽大的床,铺着灰色的纯色床罩。
一个桌子,上面铺着一些文件和地图。旁边有一个黑盖的玻璃罐子,满月走过去,发现里面装满了士兵们的识别牌。
她拿起来看了看,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那是她在盆地医院拿回来的。
这一整个罐子都是杨绮云死去的手下,他们的识别牌。
满月礼貌的重新把罐子放下,没打开。
桌子旁边是一张沙发,能坐下两个人,上面放了两个格子图案的抱枕。
旁边衣柜门打开着,里面放着颜色简单的衣服。
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灯,满月打开,昏暗的房间就被暖烘烘的橘调填满了。
鬼使神差的,她拉开了床头抽屉,于是对这个房间的探索就以——她看到了抽屉里XL号的小包装作为终结。
“……”她盯着它看了一会,缓缓拿了起来,陷入了沉默。
门突然开了,满月吓了一跳,噌得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了?”杨绮云穿着纯色的单衣单裤走了进来。他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好像怕满月跑了一样。
她往前走了一步,用身体遮住柜子。从身后把小方块悄悄丢进了抽屉,然后用说话的声音当作遮掩关上了它,“没什么。”
“你,你要喝水吗?”杨绮云把毛巾挂在了脖子上问她。
满月能透过单薄的衣服布料看出来他的身材,她吞了一口口水,摇头,“不用了,谢谢。”
“噢……”杨绮云尴尬的进来,关上了卧室门。
满月满脑子都是那个XL号,杨绮云进来了,她往后退,但是她忘了自己身后的床头柜,于是那一步她没站稳,失去平衡后往后退了两步,坐到了床上。
杨绮云原本想拉她,却没来得及,但看她安稳的坐下了,才松了口气。
“床没沙发那么软嘛。”满月上下坐了坐。
“嗯,感觉床太软,对腰不好。”他走到房间中央,把毛巾搭在了椅子靠背上。
虽然这句话非常健康养生,但在这个氛围下说出来听上去就很怪。
所以两秒钟之后,杨绮云后知后觉察觉到了,“那个,我没那个意思……”
“我……打开了你的抽屉。”满月突然说。
“抽屉?”
满月斜着眼睛示意了一下床头柜,杨绮云愣了一下之后想起来了自己在抽屉里放了什么。
“真的假的啊?”满月问,“XL?”
杨绮云脸有点红,“真的……”
“这是,从哪弄来的?”
“去年,队员去了一趟市里,带回来了两箱,给了我两盒……”杨绮云盯着地板,乖乖地回答问题。
他声音细弱蚊蝇,满月感觉他的脸红得快要炸了。
“你戴……过?”
“……嗯。”
窗外月光漂亮极了,光滑的地板也开始反光,满月走到了他面前,他有点不知所措的抬头看她。
满月走上前,手环上了他的腰,低头盯着,说:“戴给我看。”
……
与高大外形相比,杨绮云真是个温柔的人,满月感觉自己正被棉被包裹,全身都软绵绵的。
她知道他的手指不粗,现在更觉得长。
远方的雨林偶尔会晃动出一层层波浪,她鼻腔里全是属于杨绮云的味道。
她眼睛盯着床头那盏橘黄色的灯,视线不受控制的上下摇晃,偶尔瞳孔里会有闪光劈里啪啦一般的闪过。
而杨绮云这个人多少是有一点反差的,平日里寡言少语,连表达情绪都需要别人教,现在倒是话多的聒噪。
他一边喘气一直叫她:“满月。”“满月。”“满月。”
她想让他闭上嘴,但实在没什么力气讲话,于是他又贴过来吻她,“满月,别忍着,出声。”
他太吵了。
满月感觉自己满脑子都在嗡嗡作响,感觉整个房间都是他的声音。
她不自觉的低头,看到了他的宽肩,胸膛,再往下是逐渐收紧的窄腰,在不断晃动。
近在咫尺的腹肌,臂膀,都为了用力而胀了起来,侧脸和肩膀的皮肤在灯下泛着漂亮的光泽。
在昏暗的室内,她能看到他身上数不尽的疤痕,侧腰上一道刀疤尤其深而宽。
满月收起了目光,视线混乱不定地盯着的天花板,膝盖感受到了一点摩擦力,应该是那片疤痕。
好像床垫稍微硬一点是有那么点用?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手抓紧了纯灰色的单子,一遍一遍听着他用低沉的嗓音向她告白,她瞄到了旁边墙上的影子。
啊……真的是XL号啊。
“好喜欢你的声音……”杨绮云又开始了。
“过来。”她不耐烦地翻过身,朝他伸手,带着浓烈的鼻音和嘶哑挤出来了两个字,然后捧着他的脸,堵住了他的嘴。
橙光的灯底下,那双丹凤眼好像被蒙上了一层水雾,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不动,偶尔喘不过气的时候会把脑袋埋进她的颈窝,一边吻她一边用力。
这种天气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热,感觉整个房间都潮的要命,她全身都像从水里捞上来了一样,幸好背后的墙够冰,所以她现在还觉得挺凉快的。
毛茸茸的头埋在她怀里,看上去手感很好,她伸手揉了揉。
窗外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隐去了,房间昏暗得什么都看不清,为了不掉下去,用腿窝贴着他的臂弯,却突然感觉视线的高度好像变低了一点。
丛林上空隐约有流星坠落,在乌云里留下一片璀璨的白光。
有巨大的流水声袭来,哗啦哗啦奔向远方,好像永远都流不尽。雨夜里的房间潮湿,她已经分不清那些水是从哪来的了。
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没那么吵了,有淡淡的清香混着一点消毒水的味道绵密紧实地缠上了她。
他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接着喘气,鼻息贴着她的耳后轻而慢地吻,一边用有质感的嗓音若有似无地向她诉说:“满月,我爱你……”那声音太小了,她几乎听不清楚。
灿烂如星子一样的黑眸从黑发下抬起,他鼻梁有伤口,脸上挂了彩,那一抹淡红色惊艳了她。
短而密的眼睫低垂着,暧昧的气息离得很近,他贴着她的下颚转过头想亲她的唇角。
安衿言!
“呼!”满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窗外湖面波光粼粼,早晨阳光正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