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42、氛围

　　大课间程皓把文樘言拉出来和卢澈安说了一声“人我借走一下”
　　卢澈安还没反应过来程皓抓着文樘言已经出教室了。
　　于博过来找卢澈安“他们干嘛去”
　　“我不知道”
　　“哦”于博拿上程皓的篮球“那言哥，一会来打球吗？”
　　“你问他啊”卢澈安语气态度变得急躁 “我怎么会知道”
　　突然来的脾气，他自己都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抱歉，我刚刚”
　　于博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不过也是”他回想了一下“但是好像之前一直是问你来着”

　　最近几天也许是刚开学的原因，刚开始没多大的感觉
　　“帮忙给文樘言一下可以吗？”
　　“给我吧”

　　“我放在文樘言桌子上，他回来的时候提醒一下他”
　　“好”

　　“言哥今天体育课出去吗”
　　“去”

　　“中午去操场走走吗，还有点时间”
　　“不了吧，回去睡觉吧”
　　同学来问他如果说去就会一起去，他说不去的话文樘言自然而然也就不去了。
　　所有人默认他们一起
　　之前是因为他迫切的想融入文樘言的生活所以没觉得这样是有问题的。

　　于博下楼得时候和卢澈安说“其实我觉得直接和言哥说也是可以的，毕竟之前你没转来的时候不就，但是大家可能觉得和你说更方便吧”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我不能代表他的想法吧”
　　“也是，不过他好像没什么反应”于博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不是很在乎这件事”
　　卢澈安无奈地说“他在乎什么？”
　　于博被卢澈安这句话说笑了“也是”

　　教学楼下程皓把文樘言扯到操场边上
　　“兄弟，又出什么事情了，最近这是”
　　“他在躲我”文樘言说了一个很显而易见的答案
　　树枝被风吹动阳光刺眼他歪了下头避开
　　“why，why，why”程皓急的在他面前来回转。
　　形容当下的状况就是他往前走一步，卢澈安往后退一步
　　他想过怎么办当做没发生吗，显然卢澈安已经给了答案是不可能。
　　抬起手想去够树叶
　　只差一点距离，只差一点点
　　程皓还在那里分析“你和他表白了？”
　　“没”
　　“他发现了？”又反驳道“不能吧。”
　　程皓看他那个样子“文樘言，人长了嘴是要干嘛的，是要说话的，他为什么躲你，你倒是问啊”
　　“拿出点那天你给我发短信的气势‘我要追他’”
　　程皓那天被突然发过来的这条短信吓到，以为是他备注错了人。
　　“嗯，知道”
　　程皓说完了要说的话问他“要去打球吗？”
　　文樘言摆了摆手“回教室了”

　　同学在教室门口“言哥，帮我讲一下这道题可以吗”
　　“行，但是等我下行吗，我下楼接水”
　　“好”

　　卢澈安回来的时候看到有同学坐在他的位置上微不可蹙，文樘言在帮他讲题
　　看样子应该是文樘言说了几遍他还是没有懂
　　“神啊救救我吧”
　　“到底是谁在有空间感”
　　他抬头怒嚎时看到卢澈安回来立马起身从文樘言椅子后面挤过去，文樘言想给他让但是他已经过去了
　　卢澈安问“他怎么了”
　　“没救到他”
　　坐下拿起保温杯“你帮我接水了？”
　　“嗯”

　　垃圾已经扔了
　　我带伞了
　　给，橡皮
　　以及
　　别人再没有做过他的座位

　　文樘言总是这样一直向他生活入侵，像风一样存在于他生活中
　　无孔不入
　　卢澈安捂着眼睛
　　讨厌

　　晚上因为是高三放学更加晚了十点半放学铃才响起。
　　回家路上卢澈安离文樘言的距离增加了半步。

　　文樘言能感觉到这几天卢澈安有意无意的在躲开他
　　下课不一起走，先离开
　　无时无刻在透露出疏离
　　和卢澈安一起打球的同学还开玩笑“怎么离婚了”
　　“这是冷静期”
　　卢澈安当然知道是在开玩笑“滚啊”

　　课间卢澈安起身的时候顺嘴问了一句“去打篮球吗”
　　“你希望我去吗”文樘言为他让座反问道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确实现在应该留出一道条路
　　所以没有说话
　　文樘言从沉默声中得到答案，向前面喊了一声“我今天不去打球了，你们去”
　　“行”

　　卢澈安往外走，想着今天晚上一定得解释一下。
　　打球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自己的性格太古怪晴天一会、阴天一会
　　从文樘言那里看不是太委屈了吗
　　夜幕的降临，天黑的已经不算早，吃完晚饭从食堂出来
　　蓝橙的分界线明显楼房的轮廓，像文樘言去参加竞赛的前送他出校门时的背景
　　当时文樘言一个人走出去，他在人群中回头

　　此刻卢澈安微微向后转头文樘言在他后面慢慢走着
　　“走快点”卢澈安喊着
　　“嗯”

　　放学后在文樘言房间复习
　　卢澈安准备趁着写作业喘口气的空隙提一下
　　“今天大课间，我”
　　“卢澈安，我能知道理由吗？”文樘言摆弄着笔“我可以吗？”
　　“其实就是，他们总问我你要不要去干嘛什么的，这样弄得好像我是你代言人一样，因为我也不知道你想法”
　　卢澈安一点点把逻辑捋顺“有些事情还是直接和你说会好一点吧”
　　“搞得我是”你什么人一样“反正就是不合适”

　　“还有就是你没必要平时那么照顾我的，别勉强”
　　“我没有”文樘言没觉得哪里不合适
　　“没有什么，静姨或者是老师都和你说过照顾我一下什么的”
　　卢澈安深吸了一口气说出来“完全没必要这样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文樘言想要辩驳
　　“我知道我们从小就一起，虽然我比你大一岁但是一直都是你照顾我，你习惯这样，可是现在你没必要这样”
　　文樘言打断他的话“卢澈安你身上长刺了”
　　“能不能不要每一次，每一次遇到点事情就这样”
　　“你是刺猬吗？”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相同的事情，让别人靠近又推开
　　文樘言有时真的想把卢澈安的脑子打开来看看，让自己和别人同时受伤是他的特长吗

　　夜深了，房间里的沉默遍布每一个角落
　　文樘言开口略带嘶哑的声音“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上次我们吵架是因为什么对吗？”
　　“不就是”卢澈安心虚的说“我没有遵守约定”
　　文樘言觉得有点可笑“不就是”
　　“卢澈安我希望你把我当成17岁的人去考虑好吗”文樘言严肃的的语气
　　“不是你弟弟，平等的去看待不要觉得我说的话、做的事幼稚好吗”
　　“知道了”卢澈安看着他的表情抬起嘴角“有种你长大了的感觉”
　　文樘言盯着他看，你疯了吧。
　　“没有，不是好吧”
　　“给我点时间整理一下再和你说”卢澈安看着文樘言还是刚才的模样用力的揉了几下他的头发。
　　“你不想说别说”
　　“我想说，我破不急待的想告诉你好吧”
　　文樘言把头发整理好
　　卢澈安再揉乱
　　整理好
　　揉乱
　　“你”
　　“好了”卢澈安举起手表示不弄了，不生闷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