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回归线》乌木不知春

41、开学

　　白皓已经在这住上一周多了
　　卢澈安早上起床看他还没走“马上开学你还不回家？”
　　“回，总是要回的”白皓一脸声无可恋“躲不了，早打晚打还是要被打”
　　起身准备走
　　“现在走？”
　　“嗯”
　　他又在门口徘徊了一会“不是我多一句嘴，你追女孩别像过家家似的的行吧”
　　“我过家家！”
　　“嗯，直接点单刀直入”白皓正了正身形挺直腰板一拍桌子“我喜欢你，别墨迹”
　　“知道了，你还管我呢，管好你自己吧”
　　白皓气势一下就弱了，没了声音“走了”

　　送走了这个，那个又要回来
　　应该没错今天文樘言回来，卢澈安打开手机回了他发来的消息
　　LCA：等你
　　手机又被扔到旁边
　　文樘言在火车上收到消息，除了每隔几分钟看手机确认时间就一直盯着车厢前面的电子表看。
　　坐在旁边的一位叔叔注意到心里腹诽道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太焦躁，然后一把夺过自己儿子手里的游戏机。
　　“爸你干嘛”
　　“非得玩，就这两个小时”
　　“我……”
　　车厢里的人不算多
　　有和父亲赌气的儿子。

　　“妈妈，你看你看我手里的”
　　“嘘，安静点”捂住自己孩子的母亲

　　“又不能天天见”
　　“没办法啊”不舍别离的恋人

　　火车窗外大片的田野、树木，不远距离的电线杆
　　风景和这些事每天好像都差不多，不同的人相同的事。
　　文樘言觉得平常时自己还挺喜欢这种氛围的，只是现在确实没办法去感受一下
　　李晓熙今天上班没来接他，下了火车拦下一辆出租车，本打算回去就做卢澈安理论一下到底为什么又这样，至少在或车上还这么想着
　　可是真得到家门口正准备敲门的手悬在了空中。

　　已经六点多文樘言应该已经到家了吧，明明当时在门口趴着已经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了，难道不是吗？
　　卢澈安在房间了闷想着，桌子上的卷纸只写了几道选择题，草纸上也是孤零零的几个公式。
　　没道理啊，不第一时间来质问简直不是他的性格。
　　真的生气了？
　　卢澈安一次一次反复的这两天不多的几段对话，消息也回了，不应该啊

　　卢澈安在键盘上打打删删
　　发送
　　LCA：你到家了吗？
　　几乎是秒回
　　只想放假：到了
　　LCA：我去找你
　　卢澈安囫囵着从桌子上拿起东西，跑到家门口再等了一会，才拿上家门钥匙出去
　　文樘言已经开门等着
　　“动作挺快啊”
　　文樘言顺着他说“还行”
　　卢澈安左右环顾这楼隔音到底行不行
　　“其实人跑步的声音不算小”
　　文樘言这话给了他当头一棒，“是吗？”所以刚刚能听见
　　声音很大吗
　　装傻技术他是一流的文樘言也不想看他装，干脆不看
　　卢澈安想总结把问题归结到拖鞋的问题上，原地跳了两下
　　果然是拖鞋的问题
　　然而因为跳的很轻，所以根本没有声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卢澈安问
　　“没一会”
　　文樘言的行李箱摊在地上印证着他的说法，他心底的疑虑被打消。

　　卢澈安把手里的作业放到桌子上，看见了在桌面的摆着的演讲稿
　　“开学的演讲？”
　　“嗯，之一”
　　文樘言叠好衣服放进衣柜
　　“也不知道我们高考的时候有没有喊楼或者什么其他的”
　　“你喜欢这种仪式”卢澈安无聊的左右转椅子
　　文樘言去阳台拿睡衣回来换，他停下动作在桌子上拆笔
　　“还行但是看那种视频感觉燃的”
　　“而且本身北方的话这种活动就不大方便，像上次喊楼对面班级都来我们班窗户这边很挤还有安全问题”
　　“也是，看好多同学想看外面但是都没位置，一共就三个窗台就那么大的位置”
　　文樘言拉开椅子“你暑假作业写完没”
　　“差不多”卢澈安翻看空白卷子还有几张“你写完了？”
　　“嗯”
　　“你说这个老师讲吗？”
　　“应该是跳着讲，你快写”文樘言从书包里又拿出几套卷子。
　　“干嘛”
　　“这几套不错，还有几套有的题不太行等我做完画出来再给你”
　　卢澈安扯过来“好”

　　文樘言好像没想着要说什么，不是错觉自从他发了那句你是不是在躲我之后发消息的次数就变少了。
　　余静回来的时候带了打包的饭菜
　　“你没吃饭？”
　　余静向他招手“一起吃啊”
　　“不了静姨，我吃过晚饭了不饿”
　　“行，冰箱里应该还有饺子，晚上可以给你们煮夜宵吃”
　　“好”卢澈安点点头。
　　10点多，卢澈安想早点回去“我回去了，约了打游戏”
　　合上卷子，放在文樘言给的那套上面
　　“卢澈安”文樘言低着头喊了一声
　　他手上一顿
　　“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应该、应该有吗？”虽然没什么好紧张的但他还是结巴了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文樘言的气场开始压过他。
　　他心里也猜了个大概，不会是说的是……
　　“你头发现在长出来点没当时那么丑了”说这他拨了拨文樘言的头发“话说，你过两天上台演讲还要顶着这头发”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文樘言顺了顺被他摸的那几缕。
　　“我不”
　　知道
　　“我剪头的时候遇到你同学了，那天他们应该是最后一次回校取东西”
　　“是吗？”
　　“有人叫住我了，问我还记不记得他”
　　“我同学你哪还会记得，你自己初中同学都快记不清了，还记得我的”
　　“确实，他还说了些奇奇怪怪的话”
　　卢澈安下意识超大一声“你别信”
　　文樘言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不是”
　　文樘言颔首看着窗户外面“我不会相信别人说你的”
　　“我没那个意思”越解释越乱，越描越黑“总之你别信就是了”
　　文樘言缓缓的点了点头“嗯”

　　“陆饶、路徵，考的怎么样”文樘言话风转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他们考的还不错路徵考了650多，陆饶601刚好过六百”
　　“那还挺好的”文樘言像是放弃了似的“回去早点睡，晚安”
　　卢澈安将笔放到口袋里抱着书本，欲言又止想解释
　　文樘言起身看向他，什么也说不出来的样子
　　自己明明没有逼他的意思可是语气中可能无意识就带上了些许，于是递他刚刚落下的笔
　　“卢澈安明天见”
　　“明天见”他接过文樘言手里的笔

　　关于徐津恪，卢澈安想了很多说法去解释这个人的存在，见不得无缘无故的孤立同学，自己闲的，看不惯。
　　都是站的住脚的理由，是别人会认为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可为什么会闹成那样呢
　　在闹到学校卢澈安被带走之前徐津恪问的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一次会到过去的机会你会愿意再和我搭话吗”
　　“不会”
　　卢澈安的回答，一个不会被改变的答案吗
　　不会吗？

　　这两天中午吃晚饭文樘言在客厅顺演讲稿，卢澈安在房间写卷纸
　　没人在提起那些事情
　　一切好像回到了以前，又好像不一样
　　文樘言帮他讲题，时不时的冒出一些冷笑话
　　或者就像现在这样他拿起水杯站起眼神还在题目上
　　文樘言抬起头问“干嘛”
　　“接水”
　　说了句我帮你，抢过水杯就出去了。
　　卢澈安皱着眉头，他在干嘛
　　然后接完水回来放在桌子上
　　“谢谢”
　　“这个温度可以吗”
　　什么东西，卢澈安一脸不理解“应该，可以”

　　文樘言在电梯里眼神没有焦点，又要上学了
　　卢澈安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不笑
　　文樘言察觉到锁定卢澈安“笑什么”
　　“我没有，别冤枉人”
　　文樘言看着他现在还没放下来的嘴角
　　“哦”

　　周一的早自习，在操场上举行开学典礼
　　大家整齐的穿着夏季校服，8月末仍是燥热的天气，小飞虫在空气中漫无目的飞，周围的树传来阵阵蝉鸣
　　等待着主席台上的领导的讲话结束
　　开始鼓掌下一位演讲
　　“全体高二学生代表”
　　每个年纪代表是三个人
　　“文樘言第几个啊”程皓站在卢澈安前面扯着脖子想要看清在主席台下排队的人
　　“下面有请全体高三学生代表，文樘言上台演讲”
　　“亲爱的各位领导，同学们，迎着明媚的阳光……”
　　此时的文樘言站在主席台上代表发言，阳光洒在他身上泛着光，看不清他的脸，只有大概轮廓。
　　听着他在家念过好多次的句子，虽然念过很多次但还有几次卡壳。
　　知道他也在紧张于是也为他紧张
　　这是文樘言第一次去演讲，之前胡璇让他去都拒绝，可是这次胡璇说什么都然他去说“应该去历练历练，老这样可不行”
　　卢澈安觉得他一定行，只是他不习惯应对太多人的目光
　　快到演讲的尾声，很完美的结束
　　文樘言鞠躬起来时正好刮来一阵风吹起头发，扬起如释重负的笑脸，还有一个藏在文件夹下的约定

　　“到时候你演讲结束就这样”比一个耶
　　文樘言没理他说“幼稚”

　　文樘言一眼就看到卢澈安的位置
　　他举了个拳头在头顶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