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雨录》原初拾

28、第 28 章

　　石屋的布局与暗室无异，四面墙壁光滑，没有门，只有那口天窗，倘若要出去，恐怕只能走天窗。
　　余红笺要先出去试一试，游故渊伸手拦下，说道：“小心有暗器，我先来。”

　　果然，游故渊轻功过窗而出时，余红笺听见几声兵器撞击的清脆响声。她瞪大眼睛，盯着那口黑漆漆的天窗，喊道：“游大哥，发生了何事？”
　　游故渊有些低喘，他遥声道：“此处并非外面，是一廊道，大概两人宽，你过来时，要当心暗器。”

　　余红笺应了一声，随即飞身翻过天窗。
　　这一回，没了暗器突袭，四周安安静静，只能听见游故渊的呼吸声。

　　余红笺总觉得他气息不稳，凑近后，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诧异道：“你受伤了？”
　　说着，她便要去翻他的伤口。

　　游故渊一把抓住她的手：“无妨，小伤，先找到地方出去再说。”
　　余红笺点点头，不再多言。

　　两人一人一边，摸索着墙壁。
　　游故渊道：“唐门以机关暗器闻名于世，尚星华今日所使的木盒子暗器，便是其中一种。此外，唐门还有无数令人拍案称绝的机关暗器，能让绝世高手无从招架，也能瞬间取人性命。现在我们所处的暗室机关，也是唐门独门绝技。但不管是暗器还是机关，都有破解之法。”

　　“你想到办法了？”
　　“以前我有个唐门的好友，他告诉过我，唐门暗器之所以种类繁多，是因为暗器使用法子暴露，便能被防住。那木盒子暗器，只能放在原地发出，只要踢翻损坏，暗器就作废。而暗室机关，就如同太极八卦阵法，有死门，自然也有生门……”

　　游故渊摸到墙壁上一块松动的石砖，微微一笑，用力按了下去。
　　他们头顶上，一道四四方方的洞口缓缓打开，游故渊道：“这便是出口了。”

　　若是回想他们进入唐门后的路，便会发现，尚星华一直在引他们往下走，一共走了二十六道石阶。
　　进入暗室时，他们就已经在地底下了。

　　游故渊还是先入了洞口，片刻后，他才让余红笺上来。

　　两人面前是一间干净整洁的木屋，有桌椅和柜子，可能长久无人居住，面上铺了一层灰。房门紧闭，推了推，无法推开，应该是有人在外面上了锁。
　　余红笺抬起脚，就要把门踹开，游故渊急忙制止道：“先别踹，你过来看看。”

　　捅破窗纸，屋外的景色一览无遗。
　　尽管是夜晚，但零星的月光，还是将夜色展现了出来——屋外有一棵枯树，应该是刚死不久，黄叶还未落尽，凉风一吹，顽强的枯叶还哗哗作响。

　　余红笺瞪圆眼睛，除了这棵枯树之外，什么也没看见。她扭头，不解道：“尚星华不在外面，游大哥，你在怕什么？”
　　游故渊摇摇头，在房中找了一圈，拿了两只毛笔，右手微震，毛笔便如他的柳叶刀般飞掷而出，眨眼间，便落在了屋外显眼的位置。

　　随着毛笔落地之声，耳熟的机关声也响了起来，暗箭如同密密麻麻的雨，斜着射出，叮叮当当，一些打在了地上，一些钉在了枯树树干上。
　　余红笺总算明白，为何那棵树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