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CLXI 开放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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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粒子所开放周的前一周。
不过杨蔓萌也发现了，计划安排她去参加这个公益活动其实也另有用意。
粒子所开放周之后，同步光源的第一个客户是琹国的某军工单位，需要进行测试的样品是一个大型机械工程项目中的零件。
此类项目本身并不重要，琹国军工部门每年要结题上万个。但是这个项目的特殊性在于，它在琹国军方的大数据分析中被判定为存在安全风险，然而之前一直没有直接证据去抓捕可能参与泄密的间谍。
说白了，杨蔓萌被点名安排到这个开放周活动，就是冲着让她趁浑水摸间谍去的。
离谱的是，这个消息直到开放周的前一周才通知到她。
然而也没办法，正如超感计划对于军方仍是严格保密，军方的事情也大多不能让超感计划的人完全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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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周的第一天举行了开幕式，粒子所的两位院士分别发表了科普演讲，之后还请其他社会各界的嘉宾上台做游戏。
杨蔓萌就是做游戏的其中之一。因为她在这活动里只是个配角，所以乖乖当个花瓶不出头儿就没什么问题。
之后领着来粒子所开放周开幕式的游客们去走参观路线，按理来说也是没什么难度的，而且还有全程录像。
当然，其他嘉宾带的队也有摄像师在录像，只是杨蔓萌的录像是直播。
不过即使是直播，对她来说也没什么问题。演戏她是不太擅长，但吹捧兄弟单位可是基操了，毕竟超感侦察员们小时候被委托到各个兄弟单位学习训练，总得学得嘴甜点儿。
这一来二去，那位跟她搭伴儿带队的粒子所专家都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位专家姓钱，年纪不大，名牌上写着“钱博士”，其实按职称她还只是助理研究员，但因为年龄和长相都比较贴近当代青少年的喜好，因此被所里抓壮丁来做宣传工作。
听杨蔓萌对粒子所润物细无声的吹捧，这位钱博士也想投桃报李，然而憋了半天愣是想不出来对对方有什么能夸奖的地方，最后终于想起来了一点：“啊对对，我看过您演的那个……那个明月！别说您演得还挺好的，有狐狸精那味儿了。”
这是人话么？明月那个角色压根儿就没什么表演成分，这等于是在说她长得像狐狸精吧。
看得出来这位钱博士是不怎么看爱情剧的，杨蔓萌之后参演的那部变身爱情喜剧可是比之前的女尊剧热度高得多，而且她还算是个主演。
不过确实不能对科研人员的影视剧知识面要求太多。杨蔓萌又继续一边跟钱博士商业互吹，一边领着游客们和直播摄像师往加速器内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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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派出所的警员在她的耳机里发出指示，实时报出可疑人员的当前活动。
在开放周采取行动之前，军方已经与当地警察进行了预先调查，确定了三名可疑人员。而到开放周的开幕式当天，确定了一名嫌疑人，其通过黄牛买到了开放周第一天的门票，却没有参加开幕式。
警方通过蜂窝数据网络能够确定嫌疑人的大致位置，然而具体能否将其在犯罪现场抓获，还是需要超感视觉的配合。而到了加速器周围，实验室分布密集，通讯蜂窝就没有多少作用了，需要从四维透视确定嫌疑人的具体位置和实时动作。
当杨蔓萌跟钱博士插科打诨时，她听到耳机里民警队长悄声说：“注意，二楼咖啡厅的WiFi连上了一个叫Samantha的手机，高度怀疑是嫌疑人。”
粒子所的公用WiFi是需要账户密码的，而访客可以使用的咖啡厅WiFi则只需要验证。然而嫌疑人的手机能够自动连上二层咖啡厅WiFi，一方面说明她此时距离咖啡厅较近，另一方面也暗示了此人曾经来过粒子所实验楼至少一次，当时验证过咖啡厅WiFi，因此今天才能自动连接。
这并不奇怪。间谍不一定是相关从业人员，或者说其实大部分都不是业内人士。
一部分间谍是专门针对保密行业从业者使用情感攻势，因此有秘密等级的单位都会对职工进行保密培训。然而粒子所是科研机构，并不属于保密单位，仅有个别项目具有密级，因此也就没有集体的保密知识培训。而且因为并非保密单位，粒子所本身也不会被安全部门所注意。
而这名疑似间谍的嫌疑人，就被粒子所保安指认为了所里一名博士后的女友，而她的名字——也就是Samantha——也是由粒子所保安提供。然而此人进入开放周却是使用了另一人的身份证，由此推测她很可能是外籍，但却除了入境之外没有在境内留下任何出入公共场所的记录。这是警方对她产生高度怀疑的主要原因。
杨蔓萌一边和钱博士插科打诨，一边切到超感视野，在目标即实验楼C座二层西南角咖啡厅周围扫了大概直径二十米的一个圆形范围。
粒子所的实验人员不像医学实验室那样穿着白大褂，给她的扫人过程增加了一点工作量。不过这并不重要，杨蔓萌非常擅长在四维视角的一堆色块里辨认出目标配色的个体。
很快她就看见了，有一名中等身高、上身暗红色下身浅蓝色、染了浅棕色头发的女人，正在加速器西南侧地下一层的女厕所某一隔间里，位置长时间静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杨蔓萌一边在超感视野里持续关注此人，一边继续糊弄跟钱博士的科普二人转。好在之前她把钱博士哄开心了，现在溜会儿号也不甚在意。
过了大概十分钟，那嫌疑人离开了地下一层的女厕所。
杨蔓萌知道嫌疑人要开始行动了，而她的目的是当场抓获，才能证据确凿。
当钱博士还在认真地给游客队伍的小朋友们讲解原子结构的时候，杨蔓萌突然打岔道：“钱博士，您说咱都在纪念馆转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能给咱展示一下儿真正的加速器啊？”
钱博士愣了一下儿，因为按照今天的参观计划，现在正是另一队游客参观加速器的时间，而她们要是此时就去加速器周围，势必会和另一队人撞上。平时开放日带人参观倒无所谓，但今天杨蔓萌带的这一队可是电视台直播，因此行程也安排得非常紧凑。
然而还没等钱博士想出来在镜头前合理拒绝的方式，杨蔓萌就开玩笑似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来吧，钱博士，给我看看您的大加速器。”
这种带有X暗示词语的话也能在电视台直播里说出来，让钱博士瞪大了眼睛。不过她的大脑是典型的单线程模式，注意到杨蔓萌的用词擦边之后，就暂且把行程安排放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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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的行程安排被打乱，而被带着的游客们却对此毫无感知，摄像师眼看着杨蔓萌和钱博士胡来，却也不能在直播环节中直言提醒。
就这样，杨蔓萌跟着钱博士进入了存放加速器的主体实验室内。
加速器的基本形态就是一个半径极大的圆圈。粒子被磁场约束在中央，依靠这近似于直线的加速路程而加到接近光速，而后就会在对撞机的部分里进行轰击，如此可以将粒子打成碎片，而得到更小尺度的物质。
显而易见，那名嫌疑人的目标并非加速器，而是其衍生的同步光源。
同步光源来自于带电粒子转向时散失的动能。虽然加速器的直径足够大，以至于用肉眼看粒子在每个小尺度的运动都可以近似为直线。但这整体的路程毕竟是沿着一个大圆周期运动，所以在速度方向改变时粒子也都会因此损失动能。这部分动能以电磁波——光——的形式散发，即带电粒子的同步辐射。
因此，粒子所的四个同步光源室设置在加速环的南北西东四个方位，相应的样品准备室就在四个光源隔壁。
杨蔓萌用超感视觉看着那嫌疑人沿着加速器的通道移动，而她也一边敷衍着钱博士一边保持与嫌疑人位置连线共圆心。
超感视觉在至少150米之外才能准确对焦，而加速器曲线段的直径只有159米，对于杨蔓萌来说虽然能看清楚但需要集中精力，而且稍有不慎无法与嫌疑人保持距离便有可能丢失目标。
因此她也就无暇顾及带队直播的这边儿，和钱博士的二人转屡屡失误，几乎是全靠钱博士一个人唱独角戏，才让这直播的要命工作成功继续下去。
然而正当钱博士的表演愈加费力，而她的搭档仿佛丝毫没有配合之意时，杨蔓萌突然像是对加速器通道旁边一个变电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硬拉着钱博士一个研究粒子物理的科研人员，给大家讲加速器的电气自动化控制。
钱博士在镜头前推脱不得，只想着把这要命的直播熬过去得了，也就勉强凑合地讲了几句。好在跟着她们的游客本就对此一无所知，更不会在直播时贸然打断。
这已经完完全全是直播事故了，但是更“严重”的“事故”还在后面。
在钱博士东一句西一句地讲完了自动化控制之后，杨蔓萌又像是想到了新点子，拉着她出了变电室便走向距离最近的一个同步光源室。
由于光源室里存放着可能涉及军事亦或者商业机密的样品，一行人不得不在仪器间快速穿过，却在旁边连着的准备室里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1章 CLXI 开放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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