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生日 ...
-
“不亏是警队最强的两个除妖师，真快啊。”温文把咖啡递给乌鸩，拿出了电脑。
现在是手机时间2:34，温文的电脑在暗色中发着蓝色的光。
这时的妖警局空无一人，夜幕中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月光在地上投下窗棂的影，气氛神秘又寂静。
“为什么不开灯。”惨白的灯光随着“啪”的一声骤然亮起，乌鸩闭上对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些不适应的眼睛，有人坐在了他的旁边。
“队长？”温文拍着被吓了一跳的小心脏，把电脑放在一边。
浓郁苦涩的咖啡味道弥漫，乌鸩睁开眼，满是嫌弃地把上身靠向了沙发扶手。
这家伙喝咖啡从来都是百分百的纯粹，着实让人恼火。
“废弃电池妖怪被逮捕了。”宋之野抿着咖啡，面无表情的说完后，就没了下文。
“说起来，鸩哥，你那件事有什么线索没？反正我不信是你做的。”温文突然提起，乌鸩没有答话，而是把视线落在了温文放在一旁的电脑屏幕。
上面是一段熟悉的视频，说起来，乌鸩的嫌疑人身份，就是拜这段视频所赐。
一个月前的午夜，一个妖怪和人类所结成的家庭，包括他们的两个孩子和人类的父母，全部被杀光，干净利索，室内没有少一件东西，但所有人的魂魄，都被吸食干净。
也并不全是，还有一个最小的孩子，因为混血的魂魄并不美味，所以惨遭凶手嫌弃，却不慎成了凶手留下的证据。
那个孩子虽然还剩一口气，现在正在妖警局附属医院抢救，但时时没有醒来的迹象。
更要命的是，那座公寓楼外的摄像头，拍到了凶手被遮住的脸，那双雪青色的眼瞳在一身的黑色衬托下，成了画面唯一的亮色。
雪青色的瞳色无论在人类还是妖怪之间，都是很罕见的颜色，让人实在忍不住去想到乌鸩。
但宋之野知道，那天乌鸩是有不在场证明的，那家伙喝得烂醉，出事的时候，正在他的房间耍着酒疯。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乌鸩的罪行，于是他就这样被带上了嫌疑人的标签。
“比起你，说是咱们的001先生做的，会更加合理一点。”温文总结道。
“你们这大晚上的都不睡觉的吗？”逐渐走进的声音因为一个哈欠变得模糊不清，林珊把散下的长发随手绑在脑后，停在吧台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乌鸩旁边，乌鸩微微抬眸，嘴角一抹笑意。
高脚杯和咖啡杯清脆相碰。
“开什么小会呢，不带我？”林珊抬腿侧坐在沙发扶手上，乌鸩自然的把上身从扶手那边挪了回来。
“刚回来。”宋之野的目光在两人刚刚碰杯的地方轻轻点过，又落在了沙发对面的钟表圆心。
不合脚的鞋拖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林谷身上挂着宽大的睡袍，从众人眼前走过。
然后又返了回来。
“生日快乐。”乌鸩举起手中的咖啡杯，喝掉了最后一口。
“谢谢，可惜你晚了两个小时53分钟所以你蝉联八年第一个跟我说生日快乐的成就到此为止。”林谷转了一个标准的90度，将手中装有雪碧的高脚杯举出了白酒的气势“乌鸩哥哥。”
乌鸩失笑，他活像一个无聊的大人在听完孩子幼稚但认真的话后敷衍发问道：“谁干的？”
然后视线稍稍偏转，正好落在宋之野举在他面前的手机。
上面有一条消息——“生日快乐”显示00:00。
“你是故意的吧，离间我俩的关系。”因为凑得极近，乌鸩用了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尾音习惯性的上挑，却不是问句，生来带着蛊惑性的音色，足以让所有人迷乱。
除了宋之野。
但偏偏乌鸩对宋之野之外的人类，没有任何兴趣。
宋之野惯例忽视，向林谷抬了抬下颚，“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
林谷半垂着眼皮，把头转向宋之野，面无表情道：“之野哥哥跟我第一个说了生日快乐，很兴奋。”
乌鸩放下搭在茶几的长腿，踱步到林谷面前，弯下腰，笑起来虎牙更是为他的不怀好意增光添彩。
“林谷小朋友，你再兴奋一下，我没看清。”
林谷的脸更黑了，抬起手一掌怼在了乌鸩凑过来的脸上。
宋之野：“……”
宋之野看不下去了，从乌鸩身后勾住他的脖子，将人拉离了已擦起火花的硝烟场。
“幼稚。”
“谢谢。”
乌鸩打开窗户，接过妖怪送货员手中的外卖，盘腿坐在宋之野雪白的床上。
宋之野刚刚接到上面电话，说有紧急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乌鸩打开外卖袋，把香菜炒蒜和香菜浓汤放在了宋之野的床头柜上，拎着剩下的属于他自己的大餐，晃回了房间。
宋之野站在别墅门前的小院中，用强硬手段打开了大门。
报警电话是死者打来的，说到一半，就没了声响。报警人只是说被妖怪吸食了魂魄，其余的什么也没来得及透露。
门开了，房间里的布置很豪华，却有种空荡荡的冷清。
宠物狗的狂吠从二楼传来，宋之野闪身上楼，在一间粉色的属于一位少女的房间中，找到了他的报警人。
女孩用一种扭曲的姿态躺在床边的地毯上，脸上被泪水浸湿，而在她的旁边，一只白色的道不出品种的小狗扑在她的身上，进门时听见的狂吠就来自于它。
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这个硕大的别墅里，似乎也只有女孩一人。
此时天光已破晓，细碎的晨光洒在女孩的脸上，宋之野为她擦去了眼泪，开启了寻妖大阵。
吸食过魂魄的妖怪，是会留下十分钟以内的踪迹的。在妖警局里，这段时间，被称作“黄金十分钟”。
虽然需要借助某些手段才能看到，但也足够了。
金光在手心炸开，他一掌拍向了地面，金色的阵图以手为圆心向四周扩散，照亮了这个处于黎明的昏暗房间。
红色的线从阵心出发，终点却落在了女孩的身上。
女孩明明已没有了生命的迹象，他也确实是在十分钟之内赶到，这踪迹的落处，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