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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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绿豆点大的事，硬是繁琐地分了好几次交代，程小北被迫每到课间都要去办公室报到。
而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和被老师罚站的周星星进行一场躲猫猫。
程小北没有刻意要冒犯他的意思，都怪每堂课的老师都因为他没交作业而罚他站走廊，还给他设计各不相同的惩罚挂牌和站立姿势，大大激起了她的好奇心，他越是躲，她就越想知道。
面对程小北的特意捉弄，周星星只觉得羞赧，在人走后怨念地埋头靠墙。
但面对专门过来嘲笑他的小妖，他警告过后便直接一脚过去，眼不见为净了。
一直在默默观察的林主任目睹这一动静，把周星星叫到球场，搬张凳子在球场中央，赶走下课打球的学生，让他站在凳子上，身前挂着比人还高的牌子，当着全校师生给他一个下马威。
刚从办公室出来的程小北，怀里的一大叠资料她几乎抱不住，在楼上顺着球场吵闹声聚集的中心看过去，目之所及是一个倔强不肯低头的身影。
Miss的话大家不听，但程小北主动一个个去找涉及的同学谈心，他们倒是不抗拒。
程小北一一接住他们的吐出来的苦水:一个说不想倒贴给别人辅导功课、一个说不想跟坏学生接触、那个被讽是差学生的则不谋而合他也不想和只会读书的乖乖仔接触，还有一个说不想读书……
作为老师预备役，按道理程小北应该给他们做点思想工作的，但这种霸王条例，不论是作为学生时的她，还是现在假装学生的她都是不认同的，所以她把资料塞给他们就遁了，让她逃避一下，解决当前最紧急的问题先吧。
而此时，Johnny仔:天台放风中。
放学时间，程小北收拾好东西跟Fay道了别，就背着书包第一个冲出教室门，打算在校门口等Johnny，在校外叙旧应该会方便点。
但没想到，等到的是一群人，好啦，是她忽略了小团体都是要一起出动的嘛，比女生结伴上厕所还要团结……
被簇拥在中间的Johnny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程小北，也注意到她挤眉弄眼的小动作。
她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他昨天看到她成了什么转学生跟他一个班确实被吓到了，但同记忆里的Berrey姐姐一样，这种行为十分之符合她的做事风格。
所以Johnny即时打消手下那班小弟找她麻烦的念头，转而拉来那个叫作咩龟的四眼仔转移视线，那确实到钟找他的晦气了嘛。
黄小龟:你清高，你了不起。
这边被拉出来反复鞭尸的黄小龟刚打了个喷嚏正要踏出校门口，就突然被人一手掩住口鼻掳了过去。
“边个啊！谋杀啊……”手刚从自己嘴巴上离开，他立马发出嚎叫声。
“杀猪啊！”装作不经意地把手往身后曹达华肩膀挂着的那条校工标配的白毛巾上一抹，周星星忽略对方鄙视地大幅度丢掉毛巾的动作，对还想继续大喊大叫的黄小龟威胁道，“收声。”
“咩事啊…你不是又要收多一份保护费吧？”这个同桌刚刚转来，黄小龟不熟，亦都没想过要同他熟悉起来。
人是有点古古怪怪，但看上去不像那种会横行霸道的人，所以冷静下来了的黄小龟同学现在还是很勇的。
“有件事，帮个手咧？”周星星半是哥俩好，半是压制性地攀上黄小龟的肩膀。
黄小龟自知推脱不了，但还是挣扎着要好处，“对我没益，我不做的啵……”
“哈，现在的小朋友真是有好处绝不放过喔……阿sir便宜都敢找……”曹达华贴着周星星小小声咬耳朵，话音未落就被姓周的阿sir推到了一边。
周星星先是夸张地按了一把黄小龟的头，再给他开了张空头支票，“行，记账上，到时再算！先讲正事！”
……
“麻烦借借……借一下……多谢多谢……”程小北刚准备上前拦住Johnny仔，就被人群里挤出来的一只小龟先行拦住。
“你找我？”看着从人堆里拼命挤到自己身边的黄小龟，程小北疑惑问出声来。
她当然知道他的名字，但怎么说也没正式搭过话，只单方面把黄小龟的学生档案掌握得一清二楚的她决定谨慎地假装只是有印象但不了解他。
“是miss何有事找你啊，她说她在办公室等你。”虽然难免有点说谎的不自在感，但黄小龟自认完成得不错。
但谁知道对面的人直接怀疑他:“真的？”
啊这，他还没想好下一句怎么说呢，糟糕，快点找人帮自己转移注意力，周星星是不能提的，不然等着被大卸八块，那就只好……
视线瞄向校门墙后的方位，藏身在这里的周星星唰的一声把探出来看情况的头收回来，顺便急中生智推了一把曹达华。
手指着正回头谩骂周星星的达叔，黄小龟毫不客气地转嫁压力:“是真的！达叔和我讲的，不信你可以去问他咯！”
搬出了曹达华的黄小龟一身轻松，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对着身后推自己出来的人骂个不停的曹达华被女生拍了拍肩膀，回答了一句“等阵先”，嘴里不忘继续骂人。
等到解了气，才反应过来身后站着个人在等自己，他应该没骂出什么秘密吧……
程小北的位置看不到墙后面的人是谁，只表情绷得严肃对曹达华问道:“达叔，miss何真的找我有事？”
曹达华:我是谁，我该说什么。
“啊……不是不是，是刚才那衰仔听岔了，不是miss何有事找你，是我啊！”除了往自己身上揽，他还能指望谁？
程小北这回倒是没什么疑心，她跟miss何约定好在学校尽量少接触，所以不大可能出现拜托别人来寻自己的状况，如果是达叔找自己倒是没啥不对。
好吧，也挺不对的。
她不知道达叔能找自己干什么，不解地问出了口。
曹达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几秒钟里脑内风暴了些什么，总算抓住两人唯一可以谈的东西，“没啊，就是我本身想和你打招呼，又想起来昨晚的秘！密！所以不好直接找你咯。”
“秘密”两字的大声程度，路过的人只要不聋就能听到，何况周星星。
程小北感觉经过他们的同学们脚步都放慢了不少，她没忘这茬，急忙说:“没事的，我们还是正常打招呼啦，只不过达叔啊，就是麻烦你说‘秘密’的时候，可不可以真是当它是‘秘密’，小声点呢？”
“哈哈，好好……”应承得倒是很快。
不知怎的，尴尬缓缓涌了上来，两个人都视线乱飘地尬笑不止。
曹达华破罐子破摔，谁招惹的人谁自己对付，“啊其实，我是为了，周！星！星！”，大声点名给星星本人吓得一战栗。
“——在班里的表现，来问你的，怎么说我年龄上也算是他的长辈……”
“达叔！”为避免曹达华越说越多，哪怕知道这是故意刺激他让他跳脚，周星星也只能打烂牙齿吞下肚子。
像从墙后变出来一样的周星星表示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见好就收这种美德，曹达华自出生就已经具备了。
“好啦，你们年、轻、人自己聊。”虽说美德这种东西他是具备了，但他没打算用。
“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先走啦。”曹达华先走为上，不忘提醒一句，待会他们俩要回警局商量一下再交不上作业，可能连校门都会进不了的问题。
走慢一步有他好瞧的，周星星无奈至极，本来就是不想出面，才让黄小龟用miss何的借口去阻止程小北靠近失枪事件的重点怀疑对象Johnny，谁知道这小子一招祸水东引，给他精准引回来自己身上。
曹达华居然还帮了一手，到底谁跟谁是搭档？
按他脑子的龌龊思想，他十足十是以为自己在沟女。
周sir:没有十成好吗，顶死就两成。
眼前的人仿佛在脑内天人交战，低垂着个头，程小北对这种透露出主人懊恼心情的表现总会忍不住想办法阻断。
“你得闲吗，送一下我回家？”
程小北看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但也不重要，她有她的事要烦，刚才的情况就算没被打断，她也不会继续下去，还是得找其他的机会才行。
Johnny家的电话，资料里都有，但冒冒然打电话过去也太离谱了，总需要点过渡的，那就麻烦一下……
还沉浸在护花使者身份带来的喜悦中的周星星，在程小北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左瞧瞧右看看，感受到前面有人停着挡住自己的路，甚至没多看一眼，直接越过就想直走，意识到不对回头望才发现，站定在那的人是程小北。
她仰起头看着路边店面的招牌，粉色的微光掺着日光映在她的脸上，周星星发现，原来绮丽的色彩只是看着，就足够令有心人晕眩。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