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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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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声清脆，在收银台后面站着的小姑娘抬头微笑着朝进来的两人点头致意。
穿着校服来买文具或礼品的小情侣，行了，这一单她绝对好好调动情绪，把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用上，这个月的业绩不能再不好了，刚才那个阿叔没买，绝对是因为他根本和这些blingbling的小可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程小北的打算是买东西讨好老爸，这个给Johnny家的电话就由他来打了！
正好这家无论是外边装潢还是内里布置都粉得不行的店就很适合这个陷入恋爱的男人。
程小北刻意不让自己多想程胜的那六个月，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本意是想着买更好看的粉红信封给他，所以一进门就问过收银台的售货小妹妹，正要去找，却被柜台附近的毛绒夹子吸引了过去。
周星星听到信封立马联想到昨今两天程小北的表现，他很难不误会什么，脑洞不知道发散到了什么地方，该不会她刚才要找Johnny……
绝对不行！
看着“分道扬镳”的两人，小姑娘懵了一下，思考过后，决定还是从女生这边先下手。
“你好呀，想买点咩啊？”
有些沉浸在回忆里的程小北，被她的话拉回了现实，面前这种夹子她也有不少。
在程小北的童年记忆里，程胜出差次数多得数不过来，但每次回家都会爱意满满地为五姐弟挑选礼物:大姐爱好运动，就送运动装备兼且陪同打球;二姐爱心爆棚却又年纪尚小，养不了真正的小动物，就给她带小动物的玩偶和图书;三姐小小年纪就已经懂得爱美，老爸不识得怎么挑选饰品，所以换成给她买漂亮的鲜花;五弟牙牙学语的年纪，对机器人玩具爱不释手……
而她，家里最小的女儿，正处在小女生羞于表达爱意和装扮自己的时期，喜欢别人给她梳漂亮头发却又扭扭捏捏不好意思说。
程胜自然是了解自己的女儿，所以每次就借着给她买了漂亮的发夹和发圈的原因，找佣人阿姨学习怎么绑辫子，一次又一次地引导这个最缺少母爱的小女儿表达自己的喜恶，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是可以说出来的。
程小北转头去看询问自己喜好的女孩，长长的头发，有着稍长被夹子斜夹到一边的刘海，这令她想起了她的同桌Fay。
档案室的资料很齐全，在Johnny的资料被特别抽出来让她查看前，程小北早就看过一遍全班同学的资料。
Fay的爸爸妈妈在她的印象里除了学费和生活费的数字，没有留下别的什么，几年前一直陪伴她的爷爷也离开后，现在只剩下她和奶奶。
父母虽然没有在身边照顾过她，但对她的学业分外在乎，Fay争气每次考试都能名列前茅，但好像仍达不到她爸妈给她制定的目标。
所以只要想起来去看她在干什么，她都是将自己埋在书里。
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她额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明亮又干净的。
程小北拿起一个发夹，简单透明带着俏皮的精致。
“麻烦帮我装起来……”正打算递给刚才站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回头却发现人去了周星星那边。
还是同样的微笑服务，但怎么就是给她看出了一种勉强的感觉呢？
“哈喽，有咩可以帮你的？”女孩的兢兢业业刻在骨子里，哪怕对面可能是个不那么正常的人。
周星星手上正拿着大叠小叠的信封，无一例外的粉色。
女孩见怪不怪，但他一副做贼心虚是怎么回事？
上一秒还在搜索位置给它们藏起来不让程小北看到的周星星心死，还是实行Plan B吧。
周星星认命出声:“挑挑，挑挑……”
有大单来了的喜悦并没有冲昏“专业售货人士”的头脑，“就算你要买，也不用拿这么多吧？”
心如死灰，周星星发出无谓的重复:“再……挑挑，挑挑……”
别说他傻了，想干偷摸事，当场被抓包，闹剧的起因还在一旁看戏，自己能怎么办？
“噗嗤！”程小北不厚道地笑出声，实在是他这副样子太滑稽，像要携全世界的粉色逃跑一样。
“专业人士”露出不再专业的无奈，转移目标冲着因为企图努力憋笑导致脸笑得皱巴巴的女生问道:“对了，你不是说想买信封吗，这……”
程小北撇清得格外迅速，“误会！其实我是帮他问的。”
周星星:真是唔该晒。
最后就是周星星提着一纸袋信封（当然并没有真的全部买下）送提着一个装着发夹的礼品袋的程小北继续回家。
程小北看着一直走在自己侧后方不自在地摆弄纸袋提绳的某人，心里起了逗弄的心思。
反正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哪怕今天早上刚审视过自己的自来熟，但面对低着头跟早上被罚站时那样，看上去过于“好欺负”的“顺毛小狗”，她还是忍不住打趣:“周星星？”
还不知道自己在面前人心里已经变成了狗狗的周星星，毫不意外地反应慢半拍，“……啊？”
“你送我回家可就知道我家在哪里了，你别自己偷偷来喔。”程小北藏不住笑意，却又说得一本正经。
周星星眨着星星一样亮晶晶的眼睛，就要慌乱发誓:“我不会的！”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来，提前说给我听，来都来了总不能茶都没一杯喝吧？”程小北忍不住用手把行走时总爱随着自己动作散落到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
怎么还是觉得痒痒的？脸？手？还是心？
周星星没有隐藏自己的雀跃，往前蹦哒了两步，两人终于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同行。
手中纸袋的存在感忽视不开，一码归一码。
“对了，多谢你借笔记给我，虽然我……”还是有点难以启齿，周星星此刻有点后悔开这个话题了。
程小北虽然早上自洽了一番，但真相是什么她还是挺想知道，甚至觉得已经呼之欲出了。
“基础不行？”
“算是啦。”
“几时开始发现自己跟不上学习进度的？”
“大概几年前吧……”
一个学生跟老师一样询问另一个学生的学习情况。
一个刚转校的在读生摊牌自己几年没读过书，真怕他口快快，历史重演地摆烂说自己巴不得不学了去考警校。
……
挥手告别后，周星星赶到了警局，曹达华和他计划先给头儿汇报工作，再顺便完成作业。
跟刚才在程小北面前说自己对作业没辙的那样，再交不上，他真的连校门口都要进不去了。
周星星满头凌乱，把本子递给一直在催催催的黄sir，“这条数你会不会算呀？帮帮忙，看看……”
黄sir瞄了一眼，直接甩回去:“这些三角关系我不会呀！”
周星星这才见识到了什么叫变脸，“不是喔，老大，你最初叫我接这案子的时候态度不是这样子呀？”
曹达华是明白人，“不是，他一向都是这样子的。”
黄sir认得爽快，“我一向都这样子，你听到他讲啦！”对着周星星，理所应当道:“当初好声好气，哄你入局而已！”
费事再说这些没意义的东西，曹达华询问能否麻烦外面的师兄，有谁会做的，找他进来帮忙完成下作业。
迅速被黄sir驳回:“你都白痴的，那不就张扬出去了？”
接着还指着周星星的头加一注威胁，让他快点搞定，不然一铰剪脚夹爆他的头。
“什么脚？”
“凌空飞起那种铰剪脚啊，一夹就夹爆你的头，问你怕没？”
“……好怕啊。”周星星的无语溢于言表。
曹达华也无可奈何，回家的路上只能顺着这个衰运衰到脚趾头还不服气地闹着小脾气的搭档，天啊，他真的承受了太多。
……
在程家的饭桌上，吃着二姐程小南专门早些回家，为阿爸分担家务而做的美味可口的饭菜，程小北有了想法。
她之前之所以放弃粉色信封计划，不是因为周星星喜剧般的打岔，而是她想起了老爸从小对五姐弟的照顾，既然清楚了要加倍好好对老爸的心，那就不能那么敷衍那么表面！
赶走今天负责刷碗的程小中，目送他蹦蹦跳跳的背影离开后，凑近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新料理的二姐。
程小北边帮小中收拾残局，边请求程小南教自己煮菜。
“怎么突然想起要自己学做菜？”程小南在做糕点，蛋糕杯之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开店。
面对这件事，程小北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语气，但因为对话者是自己的家人，自然而然就说出口了:“因为想让老爸尝尝我的手艺，他怎么都要试试吧，我想让他试试。”
程小南动作顿了一顿才继续，“有心是好事，确实得让老爸尝点新鲜的味道了，整日吃我煮的也会腻的嘛，就让我们小妹试试！”
“二姐，你应承我啦？”程小北又往程小南身边凑了凑。
“是哇是哇，你别再贴过来了，不然等阵奶油不是在蛋糕上，是在你脸上！”
“二姐，你为什么做这么多蛋糕？我们家里六张嘴再加上七叔一家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呀？”
“我看啊，你一把口叽叽喳喳的，肯定能吃得完这些！”程小南想了想，卖关子，“你周末放假对不对，陪我去个地方咯？”
“教我煮饭的条件？”
“嗯，教你煮饭的条件。”
终于到了周末的程小北，觉得自己眼界开阔了太多，原来社团也是会开运动会这种亲民活动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程小北:他要写信给别人？
周星星:我不是！我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