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月讀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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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讀空間正月滿當空，圓月異常地大。大概是月亮太明亮，天上沒有星光。夜空呈一種詭異懾人的淡青色，越接近地面，天際的顏色越顯嫩綠。這個空間什麼也沒有，是一個一眼可以看見地平線的空曠世界。如果說有什麼是特別的話，那就是青色的天，巨大的月，以及腳下無波的『地面』。
是的，腳下平靜的水面，就是這個世界唯一可立足的地方。雖然不知是海還是湖，但忍者都是懂得踩水的，所以是水面還是地面，其實並沒有差別。
我在水裡浮沉著，始終沒能浮出水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只是被捲進來的炮灰的關係，我的身體不能動彈，所以只好一直泡在水裡。幸運的是，我也不需要呼吸，不用擔心我的死因是因身中幻術閉氣至死。
水面上，自遠而近出現了人影。他一步步的走近，讓水面泛起陣陣漣漪。我的眼睛半開，無法睜大，眼珠也不能動彈，但僅有的視野也足夠我認出來人是誰。
是鼬。
鼬警戒地皺著眉，打量著四周。從此看來，這並不是鼬的月讀空間。鼬的月讀處於下風了嗎？
我想大喊鼬的名字，讓他注意到我的存在，但是我似乎不只不能動彈，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對此，我除了淡定而外什麼都不能做了。然而，鼬始終是鼬，他很快就發現到水底下的我，伸手把我從水中撈起。
這個時候，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但因為我的手正無力地垂在鼬看不見的死角，故此無法出聲示警的我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留著一頭短捲毛，臉蛋長得與我一模一樣但笑得張狂的『宇智波止水』像只水鬼地，拉著我的手順勢借力站到水面上。
嗯，『宇智波止水』你其實是鬼吧，是吧。
見狀，鼬立即橫抱著我往後躍出幾步，企圖保持安全距離的同時，帶著了一種清脆的敲擊聲。鼬聽見聲音從我身上傳來，低頭仔細一看，再次望向『宇智波止水』時眼中已經充滿了憤怒。
「你對止水做了什麼！」鼬向來冷峻的聲音現在就像結了冰一樣。
「我不過是給他關上動力源而已，你生氣什麼？」『宇智波止水』面露嘲笑，「你以前不是對他進行月讀嗎？別告訴我他長什麼樣子你沒看清楚。」
我的樣子？難道因為我是個穿，所以在月讀空間顯露出真正的外貌？
「……你是說，這是他的真面目？」鼬的眼神變得空洞起來，「不、不會的……難道一直以來你們都在騙我嗎？」
看到這樣的鼬，我沉默了。我是不是個穿，真的有那麼重要？鼬愛的是我本身，不是止水的軀殼吧？應該是這樣才對的，不是嗎？為何鼬現在卻露出大受打擊的表情？
吶，鼬，回答我啊。
「他沒騙你，他對你一直很認真。他只是在本人也沒意識到事實真相的情況下，跟你談了一場戀愛而已。」『宇智波止水』重重地呼一口氣，依然一副看戲的表情。「雖然他的行為異常是因為我的存在干擾了他的思想，讓他不自覺做出看似不能整合為統一個性的行為，但是即使如此，你也愛他的，是吧？我記得你說過這樣的他你也會愛他。」
鼬垂著頭，面色蒼白地望著我。聽見『宇智波止水』的詢問，他默默地把我抱得更緊了。
事實的真相？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所以我不該跟鼬在一起嗎？世上哪有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
「……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嗎？」鼬的聲音有點悲傷。
「天生就是這樣子。」『宇智波止水』撇撇嘴。
「……那、你可以把他交給我嗎？」稍稍沉默，鼬已經回復平常的面癱臉了。
「即使他不過是這樣子，你還是愛著他嗎？」『宇智波止水』吃吃笑了。
「只要他是止水，我就會愛他。」鼬說。
「喂喂，」『宇智波止水』一臉厭惡地甩甩手，「我才是宇智波止水啊。」
鼬默了三秒，扭頭。
「……止水，你的精神裡為什麼會有他的存在？」鼬問『宇智波止水』。
「因為我跟你一樣，有著前世的記憶，而且一直轉生成為自己。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我轉世的次數多得連我也記不住。記憶力不足以記住太多，遺忘這種東西又是不能控制的，於是記憶開始變得混亂沒條理，活著卻有著『預知』的既事感，因為從多世得來的經驗總是無意識地告訴我事情大多數將會怎樣發展。無論死去多少次，轉世時都帶著從前的記憶，感覺就像是一直死不了，所以我只好選擇不再醒來的安眠。」『宇智波止水』自嘲地說，望著鼬懷中的我笑了。
「……在某一世，那個時空的鼬看上了我。可是我愛的人只有父親，即使每一世與父親相戀時間總是很短暫，我也不打算挑一個在我眼中只活得比父親久上一點點的任何人。儘管如此，他還是對我說他愛我。所以我問他，如果我不再是我，他也會愛我嗎？於是就這樣，我們開發了月讀‧百式系列的忍術，讓他對我施以心神封印術、清空意識舞台再創造空殼。他不以任何人為參考對象，所以情感方面的設定很薄弱，就是說情感淡薄；給予成年人的心智，卻不給予任何虛假記憶；給他這個世間歷史發展的範本資料，卻讓他緊記他不並是這個世界的人。最後再加上我希望自己所擁有的基本個性和特質，於是一個讓我的意識在沉睡時也有能力看顧身體的空殼人偶便誕生了。所以吶、請你小心看顧好他，他活得越久，我睡得越久。」
『宇智波止水』說著我難以理解的話語，一副嫁女兒的表情。
「空殼人偶嗎……即使他只是人偶，我還是喜歡著他。」鼬苦笑。
「其實以意識及精神理論來說，空殼人偶雖然只是個空殼，但只要活得夠久、生活經驗足夠了就有可能質化為獨立人格。所以，也許有一天，他對你的愛可能會從自發性指令質化為人類的感情。」『宇智波止水』說著像是安慰又像諷刺的話語。「即使是虛假的，也是有存在意義的。因為說不定有一天假的就會成真。」
「無論他是人偶還是人類，只要他愛我就足夠。」鼬說。
『宇智波止水』聞言，微微瞇起眼睛：「嘖嘖嘖，愛一個不是人的人，看來宇智波又出了一個偏執的笨蛋？」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的睡，最好睡到長眠不起。」鼬抽抽眼角，又說：「止水，你應該正處於自己所說的睡眠狀態，怎麼這幾天你冒出來了？失眠？」鼬一副姑且問問的態度。
「哎，還不是因為你們談戀愛了。」『宇智波止水』一臉不爽，他指著我，說：「這小子構造太簡陋，不能有太大情緒起伏。談戀愛這種長期又激情的玩意兒會讓他提早報銷。」
「報銷是……」鼬皺起眉。
「就是不能使用的意思，他不能動，我睡不著。他不能動就不會出現在意識舞台上，你跟他說話時他不知道你跟他說話；我睡不著的後果更嚴重，殺人放火是小事，自殺自毀是日常茶飯事，我一旦自殺成功，他的記憶將不予保留，直接清空在下一世重啓，讓我重新睡一覺。前期徵兆是經常性做出不符合他的設定個性的思考言行。情況惡化後會漸漸經常出現既視感，思考行為大幅偏離設定值，向我的思考模式靠攏。當能聽到我的聲音、與我交流時，很抱歉，本大爺起床了。一般情況下，他活到老死都不會發展至讓我清醒的程度。不過談戀愛的話，他的可使用期限會大幅縮短。」
「現在……你醒了吧。」鼬的聲音聽起來很乾澀。
「嗯，所以他時日無多了。超越人類與人偶界限的戀情雖然不錯看，可是悲劇收場是一定的。」『宇智波止水』笑說。
「……你不能幫幫我們嗎？」鼬竟然首次開口求人了。可惜，對象是個性格扭曲的傢伙，懇求並不會有效。
「我一個人悽慘地活了這麼久，求死不得，求瘋不能，遺忘而不得，現在終於有人同樣悽慘了，憑什麼只有你們可以得救？」『宇智波止水』突然寂靜地笑著，然後二話不說地把我們兩人的精神趕回各自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月讀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