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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南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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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信我,还是信他。”南砚再一次去见南怀,心情不免微妙了许多。南怀的身体一直是大问题,如果现在撑不住…
南砚忽然想起,前世的时候,南怀确实走在众人前面,但不是因为病痛,而是走水。算下来,似乎也没有多久了。所以……
“我,劝不住你们。”南怀轻轻摇头,挤出一丝笑容。
“哥。劝不住,就别劝了。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与你无关。”想了想,南砚道。
“也罢…咳,以后,我不会去劝了。”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好一会后南怀才开口。南砚看着他,一瞬间像是失去了什么,只觉得心痛。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强行压下心中的难过,南砚才开口:“哥,我上次在拍卖会上遇到一把剑,感觉还可以的,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它叫离心。”
“你问它干什么。”南怀十分干脆。
“我当时钱没带够,现在想去找那人买下。”
“不用去了,咳,林家物归原主,他不会给你。”南怀像是变了个人,态度一下强硬了起来。
“林家物归原主?怎么解释。哦,你是说它本来就是林深的?”南砚道。对于这把剑他几乎没有了解,只能在南怀这里套话。
“你不如自己去问他,咳。”南怀拒绝回答。
“哥,所以你知道一点这个事是吗。”
“与你无关。最好少和林深接触,除非…你想要那把椅子的话。”说到这,南怀微微闭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那算了。哥,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了。”在这似乎得不到离心的有关消息,南砚寻思着怎么和林深交代,不多时便离开了这里。
而在南砚转身的一瞬间,一滴泪无声地滑过南怀的面庞。
“害三哥真巧啊,你刚见过咱大哥了?”一出门,南连那吊儿郎当的声音便涌入南砚的脑海。
“躲这干什么呢你,吓人是吧。”南砚打了个哈哈,准备带过这件事。
“那不是等你吗,不然我怎么专门蹲这。说起来还真巧,我前脚刚出门你就过来了,我寻思着你不也在呢,正好跟你谈谈楼子的事,所以我就在这等你。哪成想你俩聊了这么久。”南连道。
“所以咱大哥也见了你是吧,这么说来,也见过老二了。”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专门查过这事。算了,边走边说吧。”说到生意,南连眉飞色舞,口若悬河,“三哥,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这个楼子吧,做酒楼稍微好点。
于是呢,我就给你出了个主意,你可以做那种地方的特色菜,从外面或者是其它远的地方挖几个厨师过来,专门做他们家乡菜,咱平都人还没吃过对吧,这生意肯定爆火。”
“你小子主意不错嘛。”南砚拍了拍南连的肩膀。
“别说,我还有招呢。如果你钱不够,我还可以投资,到时候赚的钱咱俩分怎么样,你七我三,美滋滋啊!”南连笑着,一边说还一边比划。
“投资这事不着急,我已经跟别人谈过了,当然如果你要入伙,也不是不可以。”这个人说的自然就是林深了。
“那也行,三哥,我就等你消息了。”正说着也到地方,南连直接回去了。
“话说今天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八月初五。马上就是中秋了啊,那天有家宴来着。等下,有中秋家宴?”南砚忽然想起了什么。“中秋家宴,八月初五,坏了,大哥他……”
“大哥他,忌日在八月初五……那年的家宴,就算我被丢到平都面也被喊回来参加,可大哥…就是今天!”南砚猛地一回头,看见被夕阳染红了半边的天空,不由得紧张起来。
“那天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平都,只知道是晚上。现在离晚上也不远,算了我不回去了,如果这次没能救下大哥,我会后悔…一辈子。”
“是老二做的这件事吗。”南砚心里想道。
……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南砚听着打更人的呼喊,不紧不慢地喝了杯茶,终于打定了主意,悠悠站起身,向着大皇子府走去。
虽然自己心里十分着急,但是断然不能表现出来。南砚的想法是,既然府里走水,那自己把南怀骗出去,就能躲过这场火。
走到门口,南砚敲了敲门。门环与大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绵长悠远,久久无人应答。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人应。”南砚不由紧张起来。伸手一推,只听得吱呀一声,门缓缓地被打开了。里面的景象令南砚十分不安,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现在这副静谧到诡异的模样。
“皇兄?你在吗?”
夜幕低垂,府中一片黑暗。这个时间,为什么既不掌灯,也无人应答。无论怎么说,就是不对。
“呼呼~”晚风轻拂过寂静的宅院,落下一个无声的答案。
“哥!”来不及南砚多想,他极速冲到南怀的房间门口,却只看见紧闭的大门。再次伸手又想起了什么,只得半空中变手,敲了敲门。
回应他的,依旧是长久的沉默。
无奈,遂推门而入。
……
良久,南砚才缓过神,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发出,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自己的声音,以及所看到的一切。“皇兄……?!”
他呼吸一滞。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亲爱的大哥,竟然会选择……上吊自尽。
只一瞬,泪水便凝聚在眼眶,任由它肆意而下。
映入眼帘的,仅那一道白绫。虽是夜晚,南砚却觉得那白色异常醒目又异常扎眼,刺的他泪流满面。而这白绫之上的,偏偏是自己的皇兄,自己的哥哥,南怀。
为什么偏偏是他……?明明不久前才进行过一场谈话,明明那时还活生生的一个人,为什么自己走后不久,便选择自尽…来结束这一切。
南砚手忙脚乱地放下南怀,对方身体温热,尚有鼻息。显然这一切才发生,还好,赶上了。南怀,并没有离开,还有气。
“哥,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为什么啊……哥,为什么要这样,你说啊!我都听着,我一直在啊哥,你怎么就不能等我们一会,狠下心来抛下我们独自一人先去啊哥…”不由得,南砚嚎啕大哭,脑海中再无任何其它想法。直到最后,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无言地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昏迷的南怀有了苏醒的迹象。南砚只是看着他,说不出任何话。
“阿砚……”南怀缓缓睁眼,待看清眼前人后,轻轻唤道。
“哥……”南砚不由分说地紧紧抱住他,沙哑的嗓子几乎挤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此时就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寻到绿洲一般,心里只想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在南砚看不到的背面,一滴热泪从南怀的眼角滑落,淌过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