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离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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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南砚缓过神，才发现南怀看了他很久。
久到，南砚自己都觉得过于安静。
“哥…你，还好吗。”南砚茫然开口，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想法，明明很清楚这句不过是废话，却还是固执地想得到一个答案。
然而南怀没有回答，他只是站起身，重新点了一盏灯。微弱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昏黄却温暖。南砚顺着目光看去，才发现他的眼角泛红，眸中只剩道不尽的悲凉。
四目相对的一刻，南砚瞬间慌了。他连忙起身，抓住了南怀的衣摆。“哥…皇兄，对不起，是我的错，你不要走，好不好？”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当看到南砚向自己扑过来时，南怀心里泛起一阵涟漪。那天自己没能留下他，而到今，他反过来抓住了自己，这…算不算是因果轮回。
“对不起…”南砚心里更加复杂，只能重复这句话，不住地呢喃道。
“是我错了。”看到南砚这副样子，南怀好不容易才开口道，“我不该…将我的想法强加给你们。咳，但我确实不想你们内斗。”
“不，哥，你没错，是我和老二的错。如果我们不争，这些事情也不会发生，哈哈哈…”好不容易让大哥开了口，南砚神情激动，似疯魔了一般，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出来，泪水蓄满眼眶。
南怀心里又是一阵怅然，道：“你且冷静。想说什么想问什么，都说吧。咳。”
“我能有什么好说的啊哥，你能活着，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啊。”听到南砚这么说，南怀也无可奈何，此事还能怎么说，难道两人抱头痛哭就能解决。
“你上次是不是想知道离心剑的事情，咳，那我就告诉你。它的过往，几经转手，最终流入林深手中，却…早有预谋。这个后果，想好了。”南怀决定，用这把剑重新打开南砚的心扉。
“它本身就是林家的，数年前林家抄家，就流入国库。本以为它就此了无踪迹，此时却被皇帝奖励给了叶家，就是那位叶将军，叶进。咳…后来叶将军叛国伏诛，此剑又上交给国家。后来几经转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当时查到这里线索就断掉了，之后怎么被你遇到的，我不知道。”说到这里，南怀不由得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开口。
“这把剑，其中牵扯较多，你…还是别参与为妙。这个后果，你我承担不起。”
南砚终于平静下来，想到林深交代的事情，听完这些经过，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所以…这剑很复杂。可是叶家倒台以后又没抄家，怎么偏偏上交了这把剑。难道是父皇指定的？又不像，可是没理由要它啊，放国库吃灰吗。”
“不知。”南怀摇头，就此打住这个话题。
“哥…对不起。可是，你能不能爱护好自己的身体，不要为了我们几个去做那些傻事，父皇知道了也会难过的。”
“知道了。咳，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南怀道。他看着南砚逾走逾远的身影，心态已然变化许多。有些事情既然改变不了，不如顺其自然。
想到此，他推开窗，看见如镰刀的月。随后好似下定决心，喃喃道：“一念之间啊…”
令南砚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向林深说明着些事后，林深的反应过于平淡，仅仅是点点头。“你哥…他是在保护你，这些东西随便查都知道。”
“他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我当时也是。至少我哥他现在愿意说，就说明不把我当外人，我已经很满足了。”
“算了。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你只是想扳倒二皇子？”林深本想继续下去，想了想还是换了一个话题。
“自保罢了。”南砚故意话说一半，后半句生生咽了回去。“那你，莫非是为了，报仇？”
“显而易见。”林深点头，“叶家小将军即将归来，已经在路上了。或许，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也能证明我的猜想。”
“叶家是吗，跟你家那把剑有关系？”南砚不由得猜道。
“不一定。说到这把剑，或许你的兄弟们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情，只有你被蒙在鼓里，你真的甘心吗。”林深试探道。
“有何不甘，现在知道也不迟。我会尽力争取小将军的支持。对了，酒楼的事情怎么样了？”
“基本办妥。何日开张，你定。”
“十五之后，二十如何？”“可。”
这一日，平都内新开了家酒楼，其名醉梦。楼内厨子手艺可称一绝，尽是些地方特色。如此一来，平都本地人就可以尝到外地菜，而外地人又可以吃到家乡菜，一举两得。很快醉梦楼便火了起来，日进斗金。
“哎呀，这醉梦楼的口味，跟我家乡菜相差无几！日后必当常来。”
“可不是，这味道，我都想家了呢。”
“原来寒江地区的口味竟是这样，果然美味！”
南砚坐在醉梦楼中，听着食客们的谈论，不得不赞叹南连那家伙的眼光。当初酒桌上随口一问，哪成想竟然如此成功。
“三殿下此番叫臣过来，恐怕不只是想请臣吃个饭这么简单吧。”坐在南砚对面的，正是前几日刚刚回来的叶家将军，叶安辞。
“确实不止。和将军谈话就是痛快，不需要那么多弯弯绕。”南砚承认道，说着拿出一把剑，“将军应认得它吧？”
叶安辞定睛一看：“离心？呵…说来若不是它，我叶家也不至于安上个叛国的罪名。”
“看来叶将军是清楚这件事的了。不如你我联手，如何。”南砚笑眯眯道。剑自然是从林深那里借的，至于“这件事”，虽然他一点都不知道，但不妨碍他忽悠叶安辞。
啊不，皇家的事，怎么能叫忽悠呢。
“倘若你我联手，又一定能对抗的过？三殿下这么多年，还是这般性情，哈哈。”叶安辞打了个哈哈。
“叶将军不也如此，直来直去。咱们，半斤八两。来，喝。”南砚一笑而过。
小时候二人关系便挺好，时常在一起玩。只是后来叶家出事，两人逐渐断了联系。今日一见，还如同当年一般。试探有，情谊却也真。
“哈哈，敬你我！”叶安辞举杯，一饮而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