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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回去的路上,苏晓一手牵着小鱼,一手牵着燕子,三人走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光看背影就知道他们是多么畅快。但是走在后面的何母却是眉头紧皱,她一生都与人为善,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人交恶,心里十分不安。

      罗婶子跟她并排着走,瞧见她这样,问道:“何嫂子,你在担心什么?”

      “小苏今天是不是太过了。”何母小声道,“毕竟是立夏的娘家,今儿闹这么难看……”

      “你这话可不能再说,小苏今儿可是为俩孩子出头,她可是为你们好,你这话就太伤人心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婶子给拐了一下打断。

      罗婶子性子热情,又跟她多年邻居,因此劝道:“我知嫂子一向心善,可是人家都骑在你头上了,你怎么还这么好脾气啊!我看小苏今儿这事办的不错,林家这些年在你们这儿没少拿好处,可是他们是如何对小鱼他们姐弟俩的。你们就是性子太好,老是忍着,可是你看,忍出个什么结果,这次要不是小苏,小鱼命都没了。这次不忍,你瞧小鱼姐弟俩多高兴。”

      何母沉默,眼睛看向鲜活开心的燕子姐弟,微微发愣。以往燕子受了欺负,他们老是想着息事宁人,让燕子忍着,何母回想那个时候燕子红着眼睛听话的模样,再看着现在这欢快的样子,忽然明白为什么小苏能在这么短的时候就获得两小孩的喜欢。

      “你家小苏这次干的好,闹上一闹,别人才不会当你们是好欺负的。”罗婶子想着这次事,越想越觉得苏晓现在这不吃亏的性子对她脾气。

      何母看着前面相处和谐的母子仨人,心中漫出丝丝愧疚,既是对燕子姐弟又是对苏晓。

      何父听说了这事,深深吸了口旱烟,道:“早该如此了,既然他们这样对小鱼他们,那我们干嘛还维持着这姻亲关系!”

      何母想到林家的所作所为,暗叹了口气,当初要不是老大真心喜欢立夏,他们怎么可能找这样的亲家!

      吃了晚饭,苏晓将自己在县城卖荷包,手帕的钱交给何母,何母说什么都不肯收,“小苏,这钱你自己拿着,之前谢知青还的钱都给了我,这钱是你自己赚的,我说什么都不能收。”

      “怎么不能收,这次多亏您刺的绣好看,那些买的人都夸呢!”

      何母一听,心里美滋滋的,也没再拒绝,“那行,这钱我先替你保存着,等以后你要用就找我来拿。”

      “行!”苏晓答应得爽快。

      晚上睡觉的时候,燕子与小鱼吵了起来,之前是燕子跟苏晓一块睡,但是落水后的小鱼非常黏苏晓,闹着也要跟她睡。姐弟俩为谁跟苏晓睡一块吵了起来,非要争个输赢。

      何母心疼小鱼,让燕子今晚跟他们一块睡。

      燕子不干,她有种感觉,今晚要是妥协,以后都不能跟苏苏妈妈一块睡了。

      燕子愣在原地,何父叫了几声没回应,心里窝了火,“你这丫头咋回事,脾气越来越大!”

      “我想跟苏苏妈妈睡!”燕子梗着脖子,声音带着哭腔。

      “公爹,要不燕子和小鱼都跟我睡,反正床大,三个人不挤!”苏晓温笑着提议,顺便朝燕子招了招手,燕子立即朝她跑去,钻到她怀里一抽一抽。

      何父瞧着苏晓动作轻柔地拍着燕子的背,安抚她的情绪,眼中浮现欣慰,“那行,那就麻烦你了。”

      “两个小家伙这么可爱,我也想跟他们睡。”苏晓低头看着怀中的两孩子,脸上荡着浅浅的笑意。

      两个小家伙都精神不错,似乎并没有受落水影响,但是苏晓还是担心,上床前给他们喂了点稀释的灵泉水。

      燕子的身体素来不错,但是小鱼的身子骨弱,半夜的时候还是发了热。

      何母他们睡得正香,就被敲门声给惊醒,打开门就见燕子红着眼睛,“阿婆,小鱼发烧了。”

      这话一落,何母他们的瞌睡彻底醒了,忙起身朝苏晓房间去。

      小鱼闭着眼睛躺在苏晓怀中,因为难受一直抽抽噎噎的,手却一直抓着她的衣服不松手,似乎害怕她跑了。

      何母进来,就看到苏晓轻拍着小鱼的背,耐心地哄着他。她疾步走到床边,伸手弹了弹小鱼的额头,“坏了,真的发烧了。”

      小鱼身体不好,生病是常态,但发烧却很少,何母心里一下子急了,“老头子。”

      何父伸手要抱小鱼,送他去诊所。但是发烧的小鱼赖在苏晓怀中不肯离开,何父一抱,他就抓着苏晓的衣服大哭。

      苏晓忙抱着他哄着,待他情绪稳定些,才对何父道:“公爹,我跟着一起去。”

      在诊所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小鱼终于睡着了,何父松了口气,对着苏晓笑着感叹道:“以前这小子扎针吃药都挺乖的,这次不知道怎么的,怎么这么娇气。”

      苏晓看着那奶白小脸上的泪痕,心软了软,心疼道:“生病确实难受,才四岁多,小孩子娇气点正常。”

      何父听着她这话,看着睡觉仍抓着苏晓的手的小孩子,有些心疼,“是啊,才四岁多。”

      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得都忘了他才四岁多,正是哭闹的年纪。

      屋外的公鸡开始打鸣,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何父惊醒,瞧见苏晓正给孩子压了压被角。

      “小苏,要不你先回去,这儿有我。”

      苏晓摇着头,看着小鱼笑道:“我现在没什么睡意,就是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就在这里,等小鱼醒来看到我,心里也高兴。要不公爹先回去吧,等这液输完了,我带小鱼回去。”

      何父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他也不放心小鱼。

      小鱼病了,燕子自己去上学,林大山兄弟俩把他们挨打的事算在燕子头上,就是因为这个“告状精”,他们才会被阿奶打,放学后就把燕子堵在路上。

      因为知道自己有人撑腰,被欺负了有人会给她讨公道,面对林大山兄弟俩,燕子觉得自己没以前那么怕他们了,她恶声恶气地威胁道:“林大山,你要是打我,我就让苏苏妈妈去你家,让你阿奶打你屁股!”

      她这么一说,林大山忽然觉得自己被打的地方开始疼,不敢动手,他看向林大海,林大海拳头都举起,但是不敢动,因为昨日被林婆子打得太痛了。

      “告状精!”林大海推开燕子,气呼呼地走了。

      之后在学校,林大山兄弟知道何燕有人撑腰,不敢再欺负她了。

      那日苏晓他们去林家,林立冬夫妇在县城办事,回来后听林婆子添油加醋地将那日事说了,怒火中烧,气冲冲地往何家跑,在路上,夫妻俩合计了一番,打算让何家这次大出血。

      他去的时候,小鱼和燕子在院子里玩,苏晓正在跟何母学刺绣,两人聊着天,就见小鱼苍白着脸进来,像是看见鬼似的。

      苏晓还未来得及问,就听到门外有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小鱼听到这声音,害怕地抖了一下。苏晓将小鱼搂在怀里,何母低声说道:“那是林立冬,立夏的弟弟,以前在村里游手好闲,后来在县城买了个工作,平日里都在县里。今儿来,怕是来算账的。小苏,你躲一躲。”

      何母说罢,就自己先出去了。

      外面林立冬和他媳妇一唱一和,直接将那日之事怪到何家身上,嚷着要何家赔偿。听着林立冬那嚣张的声音,苏晓拍了拍小鱼的背,出去了。

      “冬子,那天是大山兄弟俩把小鱼推到河里,要不是建平媳妇,小鱼就没了,我们只是去找你母亲要说法,又没有碰她,村里人都看到了,你可不要乱说!”何父用烟杆敲了敲桌子,情绪激动地说道。

      “那我家大山大海可是被你儿媳泼了盆水,当天就着了凉了,这药费怎么也要赔一下。”林立冬媳妇抬着脖子,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样子,“你们不能看立夏姐不在,就欺负我们林家!”

      “说什么呢,事情开头可是你家俩兔崽子推小鱼到河里,到底谁欺负谁啊!”

      “今儿我家大山的医药费你必须得赔。”林立冬媳妇大着声音嚷,手却悄悄掐了把失神的林立冬。

      “你撒谎,林大山在学校跟牛似的,根本就没着凉。”燕子跳出来拆穿。

      林立冬恼怒,狠狠剜着燕子:“你这死丫头瞎说什么,大山那是爱学习,生病了都去上学。”

      燕子被他一瞪,害怕地往苏晓身后钻。苏晓将燕子护在身边安抚,对着林立冬道:“想要我们赔,那你们得先把林大山感冒的证据拿出来。不过林大山兄弟俩把我家小鱼推到河里,我家小鱼这感冒可是实打实的,村里人都可以作证,这医药费你们是不是该出。”

      “那个小灾星三天两头生病,怎么能怪在我们头上!”林立冬媳妇一听,当即不干了。

      “呵,那照你这么说,小孩子生病是常事,你家小兔崽子天天到处跑,自己不小心感冒了,怎么能怪我呢!”苏晓冷笑一声,拿她的话直接堵她。

      林立冬的耐心告罄,一双吊晴眼咕噜噜一转,“今儿要不给我们赔偿,那我就自己去取了!”

      “燕子,去找村支书,就说我们家来贼了。”苏晓见林立冬往鸡圈走,吩咐燕子。

      燕子机灵,一眨眼就溜了出去。

      林立冬这不是第一次在何家拿东西,一点都不怕,何家二老拦着他,却被他推倒在地。

      苏晓扶起二老,何父见林立冬夫妇将三只鸡全都抓走了,又急又气,想要上去抢,但是苏晓制止了他。他们现在力量悬殊过大,抢不过,燕子已经去找帮手了,林立冬夫妇走不出红桥一社的。

      就在这时,林立冬突然哀叫一声,摔倒在地。苏晓转头,阳光下,一个健硕挺拔的男子站在院门口。

      剑眉星目,身姿板正,是那种中式传统硬汉帅哥,只是那双眼睛,浓稠如墨,幽深似潭,苏晓与那双眸子对视,却觉得无端寒冷。

      她还未细想这种感觉,就被一旁的哀嚎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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