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女帝诞生记》沉犬之神

6、第6章 七窍玲珑心亦有真心

　　秦雅和赵书玉一行人从万间书祠离去时天色还早，玲珑嚷嚷着今日一定要逛晚市，这可是上元花灯节的最后一日，不凑凑晚间花灯的热闹太可惜了。

　　秦雅也本有此意，索性一行人又跑茶楼坐了大半晌，听了几个时辰的说书。

　　说书的是一个年轻后生，从长公主身边最受宠的十个面首的来历到如何邂逅的风流韵事，讲到了三皇子秦世安和他的小内侍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讲的那是生动形象，仿佛趴在别人床边看到了似的。玲珑和阿茶听的是津津有味，秦雅开始时还觉得有趣，后来越听越觉得胡扯。

　　尤其是听到说长公主秦筝与其中一个罪臣之后的面首在雨夜相拥，为了救这个面首，不惜顶撞母妃也要纳入府中时，更是觉得无语。

　　秦筝的确跋扈霸道，在朝堂上很多人都心生惧意，避其锋芒，但她可没有那个胆子顶撞母皇，母皇瞥她一眼，她都要胆战心惊个几天。秦筝谁也不怕，唯独惧极了母皇。

　　秦雅看赵书玉坐那无悲无喜的，怕他无聊，便没话找话聊，“长姐虽说现今确实收了不少面首，但曾经也是颇为情深，独钟一人”。

　　赵书玉闻言，一向淡然的脸上，一时没有控制住情绪，充满怀疑地望向秦雅，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确定？”

　　秦雅轻咳了声，有些尴尬的说“你应该也知道，长姐曾经的驸马是闻人过将军嘛，他们二人一见钟情，痴心相许，那时长姐还是很深情的，不似现在这般豪放。”

　　赵书玉淡淡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信了没有，只是开口问道“那小殿下呢？小殿下日后会有面首吗？”

　　秦雅闻言愣怔了片刻，反应了过来，立即表忠心，“不会，我只有你一个。”顿了顿，又赶紧补充“你是我未来的驸马，不会再有任何一个旁人。”

　　赵书玉并没有放过秦雅，接着问道“此刻情意正浓，公主这般说，可天长地久，公主又真的能做到吗？”

　　秦雅笑了笑，牵住赵书玉的手，“我知道有长姐的三千面首在前，世人都以为我也定是如此。对于情爱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可我只期望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书玉眼眸微敛，沉默了片刻，“公主，世事有时并非皆能如你所愿。”

　　秦雅挥了挥手，示意叶芜等人退下，厚厚的帷幔被缓缓的放下，隔绝了楼下的说书声。

　　然后秦雅将头轻轻靠在赵书玉肩上，说道“我知道世事易变，所以我尽最大的努力抓住我所珍惜的。今日在万间书祠的事，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赵书玉面色微沉，反问道“那公主有什么想说的吗？”

　　秦雅没有看赵书玉的神色，只是继续靠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手臂道“太子哥哥与我一直想要推行新政，新政会损害一些世家的利益，所以我知道你怀疑我的用心。今日在万间书祠你的神色不对，是不是觉得那个书生是我故意安排的？”

　　赵书玉没有说话，他没有想到三公主会如此直白的把这些话说出来，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雅见赵书玉沉默，继续解释道“我知道有些人认为我年纪轻轻，却工于心计，心狠手辣。我不否认，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我秦雅敢作敢当，我绝不会玩弄利用别人的感情。我喜欢你，不带任何目的。”

　　赵书玉低头看向秦雅的眼睛，她正认真地望着自己，眸中有些强烈的喜欢与坚定，“我对你一见钟情，看见你我便欢喜，我知道现在还不能称之为爱，但我们有一生的时间去慢慢相爱。我选择你，只是因为喜欢，以及觉得我们合适。我不会要求你追随太子，也不会利用你牵制其他世家，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在我心里，你只是我未来的驸马，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赵书玉有些动容，三公主是女帝与先帝的遗腹子，也是女帝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从小受尽万般宠爱，在朝堂上搅弄风云，可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却也会为情一再地示弱。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牵住秦雅的手，不经意间问道“公主是何时对我一见钟情的？”

　　秦雅笑了笑，“就是去年秋日，在揽月桥上，我与二皇姐在临河的书楼看书，眼睛乏了，就坐在窗边小憩。恰好看到你撑着伞从桥上经过，你那时有些拘谨，似是受了寒，捂着嘴角微咳，细雨之中，清贵出尘，好似一幅画，我便不由动了心。”

　　“原来是那日。”赵书玉静静的自言道。

　　“是啊”秦雅接着说道“你未入朝堂，见过你的人不多，匆匆一眼，又未曾留下姓名。我可是把年岁相仿的世家子弟全都过了一遍，一个个去瞧了瞧，才找到了你。”

　　赵书玉眼神幽深，轻轻地把秦雅拥入怀中，然后低下头地吻住了面前的女子，秦雅没想到赵书玉会突然亲吻她，在她心中赵小公子应该是克己守礼的，一时睁大眼睛，愣在了那里。

　　三公主姿容绝世，一双眼睛尤其漂亮，如清河上的一泓明月，此刻却呆呆地望着赵书玉，难得看见她这副模样，赵书玉笑了笑，低沉的嗓音响起，“小殿下，闭上眼睛。”

　　话音未落，便见三公主脸上燃起了红霞，又瞬间闭上了眼睛。

　　秦雅的唇被吻住，心口砰砰直跳，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交错的呼吸声。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受，有欢喜，有激动，有好奇，又有着淡淡的失控感。

　　赵书玉亲吻过很多次，但没有一次像这次一样，仅仅是浅尝辄止，心中便涌出奔腾的欢喜，丝丝甜蜜在心底一波一波地泛滥，无法抑制，无法停止，奔腾着，仿若没有尽头。

　　赵书玉的吻越发深沉，秦雅渐渐有些呼吸不过来，轻轻推开了他，眼神有些羞涩又有些复杂，望向赵书玉“你和我想象的有些不一样，我一直以为你应该是克己守礼的古板书生。”

　　赵书玉沉默了片刻，笑了笑回道“与所亲者，无需守礼。”顿了顿，又缓缓牵过秦雅的手，语气温柔，似是安抚，“别害怕。”

　　她是落日余晖里，最后盛开的一支玫瑰。无论以后会怎样，但此刻，他真的想要娶她。

　　只是不知道，她对自己的喜欢，能退让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