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遮残凤》竹上饮残雪

14、草木遮残凤14

　　赵大刚愣了愣“什么疼？我不疼啊。你哪里疼？上次我撞到你的地方还疼？我看看，是不是青了？”赵大刚吞了一口饭菜，越想越担心，凌志白白嫩嫩，娇娇弱弱的，肯定被我撞疼了，起身就来到钱凌志的身边，要上手。
　　钱凌志真的被这个人打败了，眼看着人就要掀自己的衣服，赶忙制止“你回去坐下，”赵大刚回去坐下，还是紧张地看着他。
　　“不是我疼，我是，我是问你，上次，我，我打你脸。。。”钱凌志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有结巴的一天，头低下去，不敢看人。
　　“不疼，我肉厚，就是把我打蒙了，我也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你那天很生气。我都害怕了。你说，我哪里做错了，你说，我改。我记得你是说，不让叫小凌。那我不叫了，你不要生气。”赵大一本正经，一脸认真。
　　听着古董的话，钱凌志感到自己的心有些莫名的紧，喉咙也有些紧，脑子有些嗡嗡，“对不起。”钱凌志说出了已经十几年没有说过的词“我不该打你，尤其还打了脸。对不起。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错。”
　　赵大刚看到低着头道歉的钱凌志，心里不知道为啥有些心疼和难受“没事，我说错了，就该挨打。你不要说对不起。我听到你说对不起，心里觉得难受，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我就不想你说对不起这3个字。”
　　钱凌志抬起头，以往凌厉又冷漠的眼神没有了，一脸的茫然和不知所措，像是孤独中求生挣扎的幼兽，遇到了温暖的窝，受到了保护一样。
　　赵大刚看着他呆萌的样子，然后鬼使神差般摸了一把钱凌志的头发，在人反应过来之前，抽回手，继续吃饭。“凌志，我不知道你遇到过什么，但是我救了你，就不允许你再去伤害自己还是，还是。。。我有力气，我能赚钱，我很有劲儿，我很强壮，以后会学更多东西，会更强，你不要怕。”
　　赵大刚许诺般的话让钱凌志的心魂震荡不已，除了那个救了自己，其它的话都让他有心酸想哭的感觉，所以他就把赵古董摸他头的事放过了。“你闭嘴。你凭什么，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教训我，你想说什么？保护我吗？哼，笑话，我需要你保护？”
　　钱凌志心里酸的一塌糊涂，嘴上却不饶人，句句说着伤人的话。
　　赵大刚被说的一愣，然后就不吱声了，只埋头吃饭。钱凌志在说完之后，也陷入了沉默，也埋头吃饭了，难得的，钱凌志这顿饭吃的比平时都多，胃还没有不舒服。
　　钱凌志的筷子刚放下，他的电话铃声响了，拿出手机一看，一串号码，但是他却知道是谁的号码“喂，我是，嗯，知道了，明天。”
　　挂断电话，钱凌志看向把自己剩下的饭菜快吃完的赵大刚，问了一句“你国庆节回家吗？”
　　赵大刚才抬起头“不回。你回家吗？”赵大刚继续吃，把剩下的扒拉扒拉，都吃完了，连一粒米饭都没剩。
　　钱凌志看着他把两个餐盘放一起，筷子，勺子也收拾好，顿了一下“你国庆节有事吗？”
　　赵大刚闻言看了看他，笑着说“我想找点活干，赚点钱。”
　　“赚钱，赚钱，天天就知道赚钱。。你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你没有自己的计划吗？你每天都是打工，兼职。。。”钱凌志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每天想着赚钱，多么好的事，打工，兼职，多么勤工俭学的好学生，放在平时，就算自己不会心生敬佩，也不会疾言厉色，怎么碰到古董自己就变了样呢。
　　“我有自己的事情和计划，先学习和赚钱，上完大学，之后看自己赚到。。。”赵大刚在认真地解释着，没有被钱凌志的疾言厉色所困扰。
　　钱凌志听着这个傻古董还在跟自己解释，就越发生气了，生自己的气，明明是自己从父亲那里受到的屈辱，却把脾气撒到这个古董身上“对不起。”
　　今天钱凌志说了以往十几年都没有说过的“对不起”还说了好几次，这实在是打破了他一直保持着冷漠与坚冰般的硬壳。
　　赵大刚愣住了，凌志为什么又说对不起。
　　钱凌志抿了抿嘴“你明天可以陪我，陪我去市里一趟吗？我要去买点东西。我会付你工钱。”钱凌志说完就用左手扶住了额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赵大刚了，自己这边像个神经病一样的，发脾气，甩脸色，又道歉，又求人陪自己，真是疯了。
　　“可以，我陪你。不用工钱。明天几点去，我要带什么？”赵大刚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好或尴尬，直言道。
　　“什么都不用带，带着你的人就好。”钱凌志难得笑了一下，却又被赵大刚打败了，你听那古董说的啥话。
　　“我的人？我没有什么人要带，我没有人要带，带什么人啊？”赵大刚一脸疑惑，挠挠头表示不知道，不明白。
　　钱凌志眼睛都要闭上了，心里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眼不见心不烦，搞不定，这是个古董，比较适合展览，不适合交流说话。”
　　“你带着你自己，我带着我自己，明白了吗？明天9点，到我宿舍。”钱凌志下达了最简单明了的命令。
　　“那早饭呢？你几点吃早饭？我买给你。你要吃什么？9点太晚了，吃早餐太晚了。我7点半给你送早餐，行不行？”赵大刚拿起餐盘，起身准备拿去放。
　　钱凌志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牙“随便你。”然后起身，走了，走了，走了。
　　赵大刚帮着大爷大妈们忙活完，就赶去上课了，下午有3节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