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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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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平把电扇放地上,把脚边的一件衣服捡起来放在鞋柜上,换了鞋进去后把菜放进厨房,然后一路走一路把地上的衣服鞋子和破碎的纸币捡起来,走到了林晓娟的门前,敲了敲门道:“妈?”
房间门打开了,林晓娟穿着睡衣头发蓬乱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赫平把手里那堆纸币递到她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林晓娟推开他走到沙发上坐下,拢了拢头发,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夹在指间说道:“你不是在他那儿拿了几个臭钱就不要我的钱了吗?我把它们全都撕了看你还装不装清高!”
和平皱眉道:“你进我房间了?”
“进了怎么了?”林晓娟还是冷冷的,“这整个房子都是我的,我进你房间怎么了!”
赫平没再说话,转身进了房间打开床头柜的抽屉,看到里面的密码箱没变位置后松了口气,去找了圈白色的胶带,在林晓娟对面坐下后,一边低头粘纸币一边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不是要打牌……”
“我打牌也用不上你来操心!还没老到要你来管的时候!”
赫平闭嘴不说话了,安安静静地粘纸币,林晓娟见他不说话,冷笑了一声又进了自己房间,然后从里面扔出来一个东西,“哐”地砸到赫平脚边。
赫平被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个相框,玻璃已经摔碎了,露出里面的照片来。照片上的两个男孩子对着镜头比耶,笑得很开心。
赫平捡起相片,说道:“你……”
还没说完就被林晓娟尖叫着打断了:“我不是让你把照片都烧了吗?你还留着干什么!你也想跟他一样丢人现眼是不是!你也想毁了这个家是不是!”
林晓娟声嘶力竭地吼着,仿佛照片上的人是什么牛鬼蛇神一般。但,那其实是她的两个儿子啊。
赫平把照片捏在手里,相片坚硬的棱角刺得他手心如针扎一般。他低头看了一眼相片中笑得灿烂的人,轻轻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对林晓娟说道:“妈,你累了,去休息一下吧,我做好饭叫你。”
“怎么,你也想把我囚禁起来吗?你昨晚就是在和他商量怎么把我关起来是吧?我就知道你们父子几个都没有安好心!”
林晓娟仍在尖叫,赫平却恍若未闻,把破碎的纸币收起来,拿着相片进了卧室。
他把抽屉里的密码箱拿出来,打开后把相片放了进去。昨晚躺下后他睡不着,拿了相片出来看却忘了放回密码箱里,刚刚林晓娟进他房间的时候大概翻他抽屉了。
赫平把相片放好之后,突然有些泄气,大概是两个小时的睡眠撑不起他这一天的消耗,他蹲在床边低低地叫了一声:“哥。”
蹲到腿麻的时候,背上的伤因为渗出的汗火辣辣的疼,他“嘶”了一声扯了扯贴在背上的衣服,看了一眼紧闭的窗户,起身过去打开了,想着待会儿记得抹点菜油在轮轴上,然后出门做饭去了。
赫平随便炒了两个菜,去敲林晓娟房间门的时候被骂了一句“滚”。赫平三两口扒拉完了饭,把刚刚那堆纸币随便粘了一下,又去敲了敲林晓娟的门,说道:“我出去一趟,饭在桌上,你记得吃。”
林晓娟没答话,赫平出门去了银行,把破碎的纸币换了之后,给庄晟打了电话约他出来打球,要挂电话的时候,他想了想又说道:“带点酒精过来。”
庄晟到的时候赫平已经跟球场上的几个人打熟了,他说了声朝庄晟走去,拍了拍他的肩道:“来得挺快啊。”
庄晟没答话,拽着他胳膊就走,把人按在场边的休息椅上,沉着脸道:“把衣服脱了!”
赫平忙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脸惊恐道:“你,你想干什么?流氓!”
庄晟:“……”
赫平见他没回应,“嘁”了一声,利落把衣服脱了以后道:“庄哥,你也太冷漠了点,耍流氓怎么一点表情都没有。”
庄晟按着他肩膀把人转了个身,看着他背上一条一条的红印,气道:“背上五花八门还有心思说笑,怎么不打死你呢!”
说完手上倒了酒精给他消毒,嘴里骂着“疼死你”,手下动作却轻柔得很。赫平由着他在自己背上抹完酒精又抹药膏,懒洋洋地说道:“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
“滚!”
庄晟给他上完药,避开他的伤处用力拍了他一下,说道:“记得别沾水。”
“那可不行,”赫平把衣服往肩上一搭,手撑在身后的看台上往后一躺,说道,“这一身汗我还得回去洗个澡呢。”
“洗屁!”庄晟一肚子火,“背上这么多伤还要打球,你是生怕它不发炎是不是?今天不许打了,回去也不许洗澡!”
赫平瞥了他一眼道:“婆婆妈妈。”
庄晟瞪了他一眼,在他身边坐下,问道:“你这怎么回事?”
赫平一脸淡然:“我妈打的呗。”
庄晟看着他,赫平说道:“昨晚下班后经理说去唱K,大家都去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去了才发现我爸也在那儿,跟他说了几句后我妈冲进来了,然后把我拽回家了。”
庄晟疑惑道:“阿姨怎么会知道你和叔叔见面?”
“有人告诉她呗。”赫平冷笑了一声。
庄晟默了一会儿,赫平家的事他知道得差不多,他爸妈多年来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并且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好转,反而随着他哥的事情后越加恶劣,每次赫平跟他爸爸赫俊宇见面林晓娟都会大吵大闹一番,久而久之赫平也就躲着赫俊宇了。
但毕竟是父子,哪能像陌生人一样不见面不联系?赫平每次都是悄悄跟赫俊宇联系,但每次都会被林晓娟抓个正着。这次是赫俊宇托人给他找了个暑期兼职,活儿轻松工资还高,赫平当然不可能领了工资见到赫俊宇却转身就走。
庄晟虽然和赫平关系好,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不好说什么。所以他叹了口气道:“阿姨大概是心情不好,你也别跟她计较。”
赫平早都习惯了,说道:“计较不过来。”
庄晟不让赫平去打球,自己也在一旁陪着他,赫平嫌他婆婆妈妈,却还是去旁边的游泳馆找了个躺椅补觉。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庄晟从泳池里探出头来看他,说道:“大哥,再不醒我都要打120了,刚刚管理员过来说要收你躺椅钱呢。”
赫平刚睡醒有些发软,懒懒地应道:“让他来。”
刚巧管理员走过来,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说道:“记着呢,下次一起给。”
“不用,”赫平财大气粗,“从庄晟卡里扣。”
“滚你的!”
庄晟上岸来,裹着条毛巾走到他旁边,问道:“去吃饭?”
“行。”赫平闭上眼,说道,“注意点行吗,庄哥。”
庄晟白了他一眼,换了衣服两人在旁边随便找了家店解决了下午饭,庄晟说去打游戏被赫平拒绝了,骂骂咧咧地自己打了个车去网吧。
赫平回去的时候看到桌上的饭菜还是自己刚刚放的位置,叹了口气后放进了冰箱里,明天林晓娟起来后还能热一热再吃。
他进房间补作业,唐蕊教的是语文,没有答案空还挺多,他怕留的空太多唐蕊念叨,只得随便写点东西在上面。
他在家都习惯光膀子,家里就她和林晓娟,林晓娟一般都在房间不出来,出来了也当没看见他似的,他也乐得待在自己房里。
更何况今天背上还有伤,他把衣服掀到一半的时候想起来什么,啧了一声表示不耐烦,然后去倒了点菜油抹在窗帘的轮轴上。
抹完要拉窗帘的时候,看到对面窗户是开着的,他无语地想:这阿姨也真是心大,明知道对面住的是男生还不关卫生间的门,万一住的是个猥琐男连阿姨也不放过呢?
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拉上了窗帘,然后脱了衣服坐桌边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卢玓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这一觉睡得他满头大汗却愣是因为太困没醒过来。他顶着满脑门的汗去开空调,刚刚郑姨收拾完嫌味儿太大开着窗户通风也就没开空调,而家里都是恒温他也没想过还需要自己去手动控制温度。
他洗了个澡出门去吃午饭,路过隔壁的时候他还看了一眼,听郑姨说隔壁邻居挺不好相处的,还说好像是个小男孩儿,刚刚没开门大概是看到是位阿姨没兴趣开吧。
吃完饭回来在楼下看到一辆小电驴觉得眼熟,仔细看了看,不就是那辆小绿吗?赫哥跟他住一栋楼?没这么巧吧?
卢玓边想边上楼,一进屋就边脱衣服边往浴室走,心说海城这地方可太他妈热了,出去没走几步就一身汗,难怪都说南方人不搓澡呢,就这两小时洗一次的频率,要真搓澡不得搓掉层皮?
进浴室的时候他浑身就剩了条内裤,看到大开的窗户时吓了一跳,不过看到对面拉着窗帘时又松了口气,然后忍不住吐槽:“这个天拉窗帘热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