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和转学生打了一架》吾徒

4、第 4 章

　　潮男一见这架势，一点被围堵的紧张感都没有，两脚撑地，稍微弓着背看着眼前的赫平，问道：“不让走？”
　　赫平看了其他人也有点无语，但也没说什么，而是对潮男道：“就告诉你一声，刚刚那位置是我的。”
　　潮男“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赫平也点了点头，然后把脚放下来，主动让开道。其他人见他让开了，也退到了一边，潮男刚蹬出去一米，赫平又开口道：“你是我们学校第一个骑自行车上学的。”
　　潮男闻声回头，就见赫平冲他无声说了两个字：“傻（逼。”
　　卢玓：“……”
　　得，这是在报刚刚那句“怂货”的仇呢。他突然觉得挺有趣的，也没再跟他计较，转身蹬车走了。
　　卢玓骑过一条街上坡的时候，知道赫平是什么意思了。其实他刚刚来学校的时候就发现了，不过那个时候心里憋着气正需要发泄口所以也没觉得什么，这会儿气消了大半又遇到个还挺有趣的赫哥，心情不错也就发现不对劲了。
　　海城没见到海却处处是山！就连学校都是在半山腰上更别提街道了。难怪学校自行车棚里没看到自行车，门口的小电驴倒是停了一排又一排。
　　尤其是他爸给他找的住的地方，卢玓跟着导航骑了一半了，愣是连一个稍微平缓一点的坡都没见着。他又蹬过一个上坡的时候，想着海城的车肯定都是自动挡的，不然就这坡开个手动挡不定要多出多少马路杀手来。
　　再导航提示还有五百米但还没看到平路的时候，卢玓拐了个弯进了路边的一家摩托车店。什么生日礼物什么情怀，这么天天上学放学地踩个自行车，不被累死也要被其他人笑死。
　　卢玓挑了辆随眼缘的，付款的时候老板问道：“小伙子，有证吗？”
　　卢玓把卡递过去，笑道：“没证不让买？”
　　“那没有，只要你有钱，三岁小孩儿我们也卖！”老板借着递卡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我的意思是，我这儿有个朋友，介绍你们认识？”
　　卢玓接回递过来的卡，说道：“不用了，我爸是交警大队的。”
　　老板：“……”
　　卢玓让店员跟在自己后面回了家，刚到楼下就看到郑姨拎着个小包站在楼下正在跟一个阿姨说话。卢玓叫了声，郑姨忙过来，看到他身后骑摩托的店员愣了一下，然后笑容满面道：“新同学吗？快屋里坐。”
　　“不是。”卢玓接过店员手里的钥匙，说了声谢后说道，“我新买的摩托，有停车位吗？”
　　“有，3号和4号都是。”郑姨说完才想起来，说道，“你买摩托干什么？你还没证呢，不许骑！”
　　卢玓把摩托和自行车都锁好，这才答道：“我买来骑着上下学，自行车太累脚，让金叔给我弄一个证不就行了？”
　　“不行！”郑姨严肃道，“太危险了，自行车太累脚你可以骑电动车啊。”
　　“小电驴一点都不酷！”卢玓搂着郑姨的肩往楼上走，这是个老小区没有电梯，边走边道，“我就想骑摩托，郑姨。”
　　说罢讨好地给郑姨捏了捏肩，郑姨瞪了他一眼，然后拿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去办，挂了电话后又瞪了他一眼，说道：“只可以上下学的时候骑，平时不可以，更不可以跟人飙车，知不知道？”
　　“知道了，谢谢郑姨。”
　　两人进屋没一会儿金叔回来了，递给他一个小本本，说道：“我打过招呼了，只要你不飙车安安分分的，没人查你。”
　　卢玓点了点头，有些佩服他爸，手居然能从首城伸到海城来，这大概是他这个爸唯一的用处了。
　　卢玓收起小本本，问道：“叔，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郑姨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么急着赶我们走？”
　　卢玓连忙道：“不是，顺口问一句而已。”
　　金叔看了郑姨一眼，郑姨犹豫了一下说道：“玓玓，我是这样想的，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又没人照顾，不然我留下来照顾你吧？你一个人我实在是不放心。”
　　卢玓塌了塌肩膀，无奈道：“姨，怎么又来了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们送我过来就行了，我自己可以的。”
　　“过来之前我哪知道会是这样，我刚刚问了，这儿离菜市场可远呢，离学校也不怎么近，邻居还不好相处，敲半天门也没人开，而且你还要骑摩托！”
　　卢玓：“……”
　　这都什么跟什么？又跟骑摩托有什么关系？
　　卢玓说道：“姨，我需要照顾，小雅就不需要了？她今年初三了吧？正是关键的时候，你要不在家你放心金叔一个人照顾她？”
　　小雅是郑姨和金叔的女儿，今年上初三，首城中考甚至比高考更重要，郑姨听到这儿也有些动摇。卢玓趁热打铁，说道：“我答应你，除了上下学肯定不骑摩托也不会跟人飙车，行了吧？再说了，我爸那么忙，你不在我怕他照顾不好自己。”
　　郑姨听到这儿叹了口气，说道：“你说你这孩子，这些话能跟我们说怎么就不能跟你爸说？做什么一开口就跟他吼。”
　　卢玓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金叔说道：“他们父子俩都这样，劝也没用。我们赶紧走吧，家里也离不了人。”
　　郑姨点了点头，又拉着卢玓的手细细地叮嘱了一番，就差告诉他床底下有几只蟑螂了。卢玓耳朵快起茧的时候，她总算进入了尾声：“不能逃课旷课不能跟老师顶嘴，也不许和同学打架知不知道？”
　　卢玓疯狂点头，郑姨迈出门又补充一句：“绝对不可以飙车！”
　　“知道了。”
　　好不容易送走他们，卢玓伸了个懒腰进房间补觉去了。
　　潮男走后，赫平把小绿移回到它的专属位置上，和王清他们一起蹲在便利店门口抽烟，听庄晟绘声绘色地把刚刚的事情描述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就拧了下胳膊而已，怎么就变成拽脱臼又给人接上了？”
　　“夸张手法，夸张手法你懂不懂？”庄晟白他一眼道，“就你这语文水平还选文科呢，趁早跟我一块进三班！”
　　提起这个，赫平又是一声叹息：“物理三十五分也能进三班，这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三班是三十三中的理科尖子班，上学期分科的时候，庄晟得知江曼词会留在三班后果断选了理科，又用一个月不打游戏的代价求他爸给他调到了三班，就为了实现这么多年来跟江曼词做同班同学的宿愿。他还企图拉着赫平一起，赫平看着比他只高两分的物理成绩，极有自知之明地选择了留在二十四班。
　　被他拆台庄晟也不恼，挥挥手道：“这叫爱情的力量，你不懂！”
　　“是是是，我们不懂。”王清说道，“你接着讲，然后呢？”
　　赫平等他们说完，站起身道：“走吧，报名去。”
　　这会儿排队的人比刚刚还要多，不过赫平他们一过去就有人给他们让位置。这会儿也没有第二个潮男出来教他们什么叫素质了，几人很快报完了名。
　　报完名出来，庄晟说道：“去吃饭？”
　　“你们去吧，”赫平跨上小电驴，说道，“我妈刚刚打电话催了，我先回家了。”
　　庄晟知道他们家的情况，林晓娟会打电话催他回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低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赫平笑了一下，冲他们挥了挥手走了。
　　他绕了个远去了二手市场，淘了个电扇又磨得店家送了几个零件，决定自己回去重新组装一下。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顺便买了点菜，林晓娟昨晚那么一通闹，今天肯定是不会做饭的。在楼下锁车的时候，他觉得旁边那辆黑色自行车有点熟悉，不过很快又被更旁边的摩托车给吸引住了目光。
　　摩托车的机身也是全黑的，只是车轮内侧有一圈紫色的环作为装饰，大概还是夜光的晚上开起来blingbling发亮的那种，比自己那辆小绿可真是拉风太多了。
　　还想仔细看看时，有人过来了，跟他打招呼道：“小平啊，放学回来了？”
　　赫平忙站起身，说道：“林奶奶好，刚报到回来。”
　　林奶奶住他家楼下，老伴儿前年走了，儿子女儿也不在身边，她自己一个人住，有什么好吃的总要给赫平家拿上去一点，把他当自己亲孙子一样。
　　赫平说完就接过她手中的菜篮子，扶着她往楼上走，林奶奶边走边说：“我早上蒸了包子，你拿几个回家。”
　　“好。”
　　“再拿点冰棍回家，特地给你买的。”
　　“好。”
　　赫平把林奶奶送到家，又给她修好了只出声音没有画面的电视机，顺便给收音机换了电池，然后带着本来没装多少菜但此刻被林奶奶塞得满满当当的袋子上了楼。
　　开门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旁边紧闭的大门，刚刚林奶奶说他家隔壁有人搬进来，还说楼下那辆摩托车就是他家的，但早上看到的不是个阿姨吗，怎么还骑摩托，还是她口里那个弟弟的？那这大叔还挺潮啊。
　　赫平边想边开门，刚进门就看到了满地的狼藉和散落一地的纸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