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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大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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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想毁了我与南浔吗?”
“你们的婚约不过是玩笑而已,你何必为了他与我生分了,值得吗?”
白琉珺点点头:“值得,我爱他。”
元清猗流泪,她又说:“清猗,你才情横溢,城府极深,运筹帷幕,就连我爹也忌惮你三分,可是你不懂什么是感情,你对顾南浔只是仰慕,纵然我佩服你,可是,你依旧是个冷血无情的,你可知道!”
“你说的没错,我非常羡慕你,爱你的爹娘,无忧无虑的生活,多轻松啊!可这些我都得不到。”元清猗望着她,飞雪沾湿她的衣衫,在雪夜中,又冷又黑,她的心里宛如刀割!
猛的,白琉珺“扑通”跪了下来,她拽住元清猗的裙角,卑微地将头埋得极低,哀求道:“求求你,清猗,把他让给我,我爱他,非常爱他,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知道陛下很疼爱你,但是你知道你一旦同他结了亲,有多少人会虎视眈眈,我不能看着他陷入危险!”
元清猗冷漠地俯视她,轻笑一声,鄙夷地说道:“我不答应不可是吗?”
“我知道你如今成了皇女,急需揽权,我可以让我爹帮你,等我与南浔成了亲,我也可以让轩王势力依附你,只要你从此将南浔认做陌生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白琉珺将头埋得更低了。
一边是心爱的人,一边是镇国将军与轩王的权力,本该,情爱一事与她无缘,杨采撷的死,这些就必须断绝,但几年的相处,哪里能说断就断,她捂着疼痛的胸口,哭得喘着气,仰天喊道:“啊——”
缓缓开口:“我这样的人,不配他,好好待他,别忘了你的诺言。”
白琉珺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忙道:“谢谢你,清猗。”
她,果然无情。
元清猗什么也没说,转身回去,正巧云葵追来,见跪在地上的白琉珺与在雪中走来的元清猗,两人都哭成了泪人。
云葵搀了元清猗:“殿下,你们怎么了?”
元清猗一脸悒悒不欢,眼神空洞,自嘲一声:“无事,不过做了场交易。”
元清猗扶着云葵,心恸的感觉让她浑身无力,几步下来就要往雪地上跌去,云葵忙扶了,也哭了起来:“殿下何苦。”
“哭什么,咱们离目标又进了一步,你不开心吗?”说着替云葵拭泪,自己却伤心得泪水花了眼。
雪中悍刀行,尽管元清猗身披狐裘,却暖不了她心冷;犹如故人归,往后,她就再不能称呼一声“浔哥哥”了。
杨采撷死时,她一面都没见上,如今顾南浔也要在她的记忆里抹去,自难忘,谁言殇,不过认做是缘分已尽罢了。
她拿出顾南浔送她的净安玉:“有你在,足矣。”
今年第一场大雪,也是一次大变故。
阳光正好,微风不冷,元清猗窝在床上休憩,忽的外头吵吵闹闹的,太监尖细地传来,由着太远,还听不清说什么。
云葵破门而来,她一脸惊惶,元清猗意识到大事不好,一下子跳下了床,等着云葵说话。
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近,终于,元清猗听清了太监说的:“皇后娘娘殡天了!”
云葵急急扶了元清猗:“皇后娘娘殡天了!”
“怎么回事?”元清猗更了衣,望宁寿宫赶去。
“毒发身亡。”
“哪来的毒!”
“就是元宵那晚贾贵妃送来的花灯,太医查出,里头有侞毒,皇后娘娘念佛,那佛珠沾不得侞毒,两者相触,便是剧毒!”
元清猗问:“就这么简单?她贾贵妃好歹也是贾铮的女儿,怎么会使这种招数,宁湘已经在冷宫了,后宫里她一人独大,她用得着去送死,害死皇后?”
云葵也点点头:“我也不信,可是这要看陛下,他信不信了。”
“不管如何,贾铮不会让贾似玉这枚棋子废了的,咱们看好戏就是了。”
踏入宁寿宫,哭哭啼啼地声音惹得元清猗心烦:“你们哭什么,皇后娘娘就算殡天了也要听你们哭丧!”又见元枫身边的老太监也在,道:“白白惹了父皇心烦,还不快别哭了!”
那一群妃子本就忌惮元清猗,更有了护国夫人杨采撷一事,她们哪里敢忤逆元清猗。
方止了声,一脚进去,皇后躺在床上,没了气息,元枫正坐在床缘,脚下还有跪着的贾贵妃,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泪痕,显然元清猗错过一场好戏。
“父皇。”元清猗唤他。
“猗儿,贾似玉害死了你母后!”元枫挽着皇后的手,怒指贾贵妃:“朕要将你打入冷宫!”
贾贵妃磕头哭道:“陛下真的相信是嫔妾做的吗?嫔妾冤枉啊!”
不久,元稹许来了,他进来环顾一周,站在元清猗身旁,道:“这件事你不要管,同我走。”
元清猗点点头,两人与元枫告辞:“父皇,母后殡天,接下来的事由我们来办,请您放心。”
元枫欣慰地说道:“有你们在,为父很放心。”
此时贾贵妃也跪了许久,她自知已无退路:“那好,请陛下把嫔妾与宁湘分开。”
“哼,别以为朕就这么放过你,你自然要同宁湘分开,但是朕要夺取你贵妃的封号,你就好好在冷宫反省吧!”
先皇后与皇后从前是莫逆之交,先皇后殡天后,深谙皇后暗暗钦慕元枫,于是死前嘱托他待皇后如待自己。
元枫待皇后好,不过是为了平衡宁家与贾家的势力,如今她一倒,元枫只是做做样子,按照皇后之礼给安葬了,这位皇后,徒有虚名,一生被元枫利用,最后殡天了,也不见他真情,不知道她若是知晓了是何滋味。
皇后大葬办得隆重华贵元清猗等站在殿前,身着丧服,望着队伍浩浩荡荡地走过,仰视宁寿宫三个镶金大字,此刻的哭嚎无比凄悚,不过四年,这皇宫里的人与物都变了,输的人早已埋葬,而苦苦挣扎的人,仍旧追寻那耀眼尊贵的地位。
葬礼一过,次日上朝,贾铮为贾似玉而来,据理力争:“陛下,您受奸人蒙蔽了,定是有人要陷害玉儿呀!”
“你说说看,是何人!”元枫面色憔悴,外人看来,是为皇后的死而伤心过度。
“正是冷宫里的宁皇贵妃!”
“你有证据?”
“臣会找到证据!”贾铮眯眼咬牙道。
“好!”元枫已经不想同他理论,便转开话题,看向顾南浔:“轩王与姝郡主的婚约该到了吧。”
顾南浔脸色微变,拱手道:“多谢陛下挂念,还有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