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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偷偷 ...
“不是,你这做贼心虚的干嘛呢?”方明一把拉起他,又问:“路哥怎么你了,趁人家不在,偷偷摸摸,非君子所为啊,我警告你。”
卫予尘那颗心还在七上八下地乱窜着,坐下后看着身旁的人,说:“这事跟你没关系,管住你的嘴。”
教室透明的玻璃窗上,投映出另一边走廊上的人影。
孟云樱正一手缠着路筝,两人有说有笑的。
方明看着坐在座位上略显垂败的人,计上心来:“要我管住这张嘴也不是不可能,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卫予尘抬眸。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事情,应该没问题。
瞧着人桌角背包上挂着的滑板,方明眼珠转动,继而放光:“每次看着你踩着滑板在那群女生的尖叫声中上学放学的,我都快羡慕死了!借我玩两天。”
与女生们课余时间讨论学习,小说,八卦等内容不同。男生们虽也有八卦,学习的,但更多是运动。
滑板对于这个班的学生来说,尤其是男生,更为稀奇。
方明身为体委,身体各项素质自然不在话下,打球也是经常会引得班级里的女生尖叫。但自从卫予尘来了之后,他这个体委的“威名”似乎受到了一丢丢的压力。
之前有次中午放学跟隔壁班的男生打球,他们强化班以少胜多。卫予尘和方明配合默契,以绝对性优势碾压隔壁班。
班级里的女生看到以后,纷纷在群里夸赞他们。
方明本来看着群里的夸夸,也挺乐的。
可直到有人拿他和卫予尘作比较。那人说:“你看卫予尘不但学习好,而且长得帅,打篮球更是不在话下。最重要的是,人家滑板也玩得贼溜!”
“还有还有!我那在明华的妹妹说,他滑板还拿过市级比赛第一名,凌空飞跃,我跟你们说啊,就那张白鹤亮翅的照片,当时在网上传疯了!”
方明后来也真的去搜了那张卫予尘参加滑板比赛时的照片。
看完之后,便一直耿耿于怀。
平时除了上课打球,就是想着怎么能让卫予尘教他学滑板。毕竟多会一项运动,就能给他那平平无奇的成绩增砖添瓦。
这心思和主意倒是打了不少天,直到刚才他才逮到机会——活捉卫予尘偷窃路筝的画。
“不行!”卫予尘一口拒绝。
“欸?”方明急了,回头瞅着已经走到教室门口的路筝,嘴角浮起一抹算计的笑容:“那你可别后悔。”
他转身,看着刚走进教室门的路筝,挥动着手臂:“路哥!跟你讲个笑话,我刚才看见——唔唔唔!”
话刚开口,那张嘴就被人捂住。
卫予尘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手将人嘴巴捂住,一手将人拉着到教室最后面。
“闭嘴!”卫予尘抬起手指警告他,那神态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愤怒。
方明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威胁了。
在教室许多同学的注视下,卫予尘一胳膊肘抵在他的脖子上,脑袋飞快地朝后看了一眼,瞥向路筝的眼神在跟她对上的一刹那又立马转头。
“教你学滑板可以,不过不能拿我这个。你自己买一个,回头我抽空教你。”卫予尘松了手垂下。
方明看着他有些不对劲儿的样子,诧异道:“你怎么了?”
“没事。答应教你学滑板,但刚才的事……”
对方随即一手拍着胸脯,那力道传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兄弟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卫予尘点头:“嗯。”
教室里看热闹的人随着方明回到自己的座位而失去兴趣。
铃声一响,一切又恢复如初。学生们收拾好自己在课间懒散欢快的情绪,切换神态和心绪来面对新的一节课。
瞧着身旁刚刚坐下的人,路筝一边拿出课本,一边小心观察。课本随手翻开一页摊着,她仿佛一个被定住的人,余光瞄着卫予尘一动不动。
少年坐在他身旁,又拿出一本关于航海的旅行课外书。弯曲的手指夹着书页,轻轻翻动,视线跟随着那上面的字迹内容而移动。
终于,在翻看了三页后,少年察觉到那股微不足道的余光。
“看够了没?”卫予尘合上书,脑袋微微一转,视线瞥向身旁窥伺自己的人。
少女被抓包,立刻用课本挡住自己的脸,慌忙解释:“谁看你啊!”
她又慢吞吞露出一双眼睛,继续瞄着人家说:“我、我在看教室那边的窗户。看老班有没有忽然搞突击?你少自恋!”
“我自恋?”卫予尘笑笑,“也罢。随你吧。”
像是又想起什么,对她说:“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帮你看着。老班要是来了,我通知你一声就是。”
路筝放下挡住自己脸的课本,满脸写着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卫予尘环视了教室一圈,最后凑到她跟前,低声说:“就当我报答你。”这话说完以后,他又端端正正坐着,继续看自己的书。
“……”路筝神情有些呆滞,嘴里喃喃着:“报答?”
报答什么?
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愣着,卫予尘便说:“报答你借我骑自行车。”
路筝:“哦。”
还以为是别的什么呢。
吓死我了!
因为卫予尘不住校,每天都要回路家。
所以这上学放学的路上,指定不能全部踩着滑板来,路筝便把自己的自行车借他,好让他来回路上方便一点。
学校车棚分两个地方,一个是住校生的,另外一个在花园前的是不住校的。
每次周末路筝来学校将自行车放进住校生的车棚后,晚自习第一节课后,她都会嘱咐卫予尘把自行车挪到外面花园前那里。
“那你没让其他人发现吧?”许久后,路筝看着安静看书的人,又问。
卫予尘的侧脸看着很像大明星,但又比电视上那些大明星更加真实。有时,她会幻想着,那样的一张脸,不知道捏上去是什么感觉?
会和捏自己的脸蛋感觉一样吗?
卫予尘翻页的手一顿,继而看向她:“放心,没有。”
他做事小心翼翼,约法三章的事情,绝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因为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那就好。”少女放心地抿抿嘴唇,余光又扫了一眼教室后门的方向,视线有些犹豫。
卫予尘见状,再次承诺:“放心做你想做的事,我帮你看着。”
路筝收回视线看着那双眼眸:“真的?”
“要我发誓吗?”卫予尘一手举起,准备发誓。
路筝连忙摇头:“大可不必!”
学生时代,晚自习有这么一个肯为你放风的同桌,那简直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上辈子一定是个好人。”路筝心里这样想着,便拿出自己桌兜里的画,继续埋头画着。
卫予尘撑起的左手,从手缝里瞧了她一眼,虽然看不到路筝具体做什么,但他还是欣慰地笑了。
那张课间他曾想偷窥的画上,是路筝画的自己。
我欲将心付明月,明月弯弯念我心。
少年人的心,在这一刻,无比的甜蜜,像是吃了满满一罐蜂蜜似的甜。
*
期中考试如约而临。
早读刚下,方明就一脸慌张地在群里发消息问——
【大伙儿,快快快!江湖救急!】
有人立马回他。
【说人话。】
方明又飞快地打字。
【第一场竟然不是考语文而是英语,要了老命了!那个蒙题的口诀是三短一长选最长吗?】
身旁学霸同桌白了一眼念念有词还正在打字的方明。身为班里的学委,张宇嫌弃地看了一眼方明:“我是死人吗?”
正在打字的手一顿,方明傻愣了两秒,回:“不是啊。你不在我面前活得好好的吗?”
抬手捏了捏眉心,张宇叹了一口气,最后说:“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就选B,同长同短就选A,长短不一选D,参差不齐那就C。[1]不过英语对于你这种人来说,以耗时为主,懵逼辅助,揉纸团定答案,但最后也一样只能勉强及格。”
张宇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坐在他旁边,他是没张嘴吗?还非得赶在马上考试前才在群里问。
“你、你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方明拿着手机,两只手准好。就等张宇开口,他随时打字发到群里。
身旁人看穿了他的意图,也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夺过他的手机,然后在群里发了条语音。
【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两短就选B,同长同短就选A,长短不一选D,参差不齐那就C。祝大家考的都会,蒙的全对。】[2]
强化开心一乐群瞬间炸锅。
【我天呐!竟然是学委!活久见!】
【妈呀!感谢学霸!】
【感谢学霸!】
【+1】
【+1】
……
“鹿鹿,你看群里。真是活久见,学委竟然用体委的手机发语音,还将选择题口诀告诉我们。”
后排的孟云樱拉了一下路筝的衣服,身子前倾,等路筝转头后,将手机举到路筝眼前。
卫予尘趁机也跟着瞄了一眼。
不过群里消息太快,全是【+1】的。
孟云樱也是花了好一阵功夫,才上找到那条语音。
她点开,张宇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听完后,她问:“鹿鹿,你记住了吗?”
路筝笑笑:“没有。”
这时,卫予尘说:“以她的智商,不用记这个。”
孟云樱顿时黑脸:“我差点忘了,你俩也是学霸……”
她后知后觉坐回自己的座位,眼神幽怨地盯着前座的两人,最后又看了一眼自己那还在背单词的同桌。内心忍不住吐槽:同样都是同桌,咋就那么大差距呢?
考试开始前,班长高子涵让大家把课桌转过来,所有的书以及复习资料全部放在地上。
路筝整理书的时候,卫予尘已经把课桌位置调好了。他桌上书不多,只有课本和几个笔记本,以及桌兜里的几本课外书和桌角的背包以及滑板。
“我帮你吧。”卫予尘双手抓住她的课桌,手一使劲儿,就转了过来。“好了。”
路筝脸色发烫,慌忙说了一句:“谢谢。”
早上考英语和数学,下午考语文和理综。
一天考试下来,路筝整个人光是坐着,就已经快要腰酸背痛腿抽筋儿了。
监考老师拿着刚收上来的试卷离开后,安静的教室里没有往日里的喧嚣,反而是一片沉寂。
许久之后,前排一位女生尖叫着道:“呀!我没写名字!”
后面又有人说:“理综最后一道化学题,是不是前两天沈老师刚讲过的啊?”
“那个古诗词第一个,秋水共长天一色,前面那个落霞与孤鹜齐飞,那个鹜字我好像写错了……”
……
教室里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这次的考试。
只有趴在桌上的方明越听越不顺,忍不住站起来吼了一句:“刚考完试,不能消停一点吗!”
他最讨厌刚考完试就开始议论考试内容的。
低头摸出自己的手机,找到强化开心一乐群,开始打字。
【这两天群里禁止讨论期中考试相关内容,违者踢出去。】
并且,他还@了几位群管理员。
那几位管理员收到消息,都立马回了他。
“鹿鹿,你一会儿吃什么?”孟云樱将课桌转回来。
路筝弯腰抱着自己的书,回头想了想:“盖饭吧,你呢?”
“我想吃二食堂的炒米粉,加火腿和肉的那种。”孟云樱说起吃的,就两眼放光。
这时,卫予尘也帮路筝把课桌转回来。
路筝谢了人,又跟孟云樱说:“那我也吃炒米粉。咱俩一起!”
“好啊!”
卫予尘身子向前,给路筝腾出一点空隙,好方便她出去。
看着两人手拉手一蹦一跳出去的样子,他笑着不解:“不就是一块吃个饭吗?这么开心吗?”
女生的行为果然好难理解。
“喂!”教室里人走了一大半,卫予尘忽然间被人用纸团丢在脑袋上。
他抬头,便瞧见方明朝自己这边走过来。
“吃完饭一起打球!”方明走近,拉着他的胳膊迫使卫予尘起身。
被他这么拽着,卫予尘又想起刚才路筝和孟云樱一起离开时的画面,视线忽然下垂,落在方明挽着自己胳膊的手上,猛然就一把挣脱开。
方明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你干嘛?”
“……”卫予尘盯着他那手,心里忽而就一阵嫌弃。不过还是面色和善地开口:“条件反射。”
“条件反射?”方明诧异。
卫予尘编了个理由:“我不喜欢别人触碰我。”
“哦。”
二食堂内,路筝和孟云樱刚端着饭坐下。
强化开心一乐群就又热闹起来了。
路筝没有手机,所以孟云樱将手机平放在饭桌上。
两个小姑娘一起盯着群里的那张照片,目不转睛。
“哇!这是卫予尘啊!他真帅欸!这张滑滑板的超级无敌帅我跟你说。”孟云樱看着那张照片忍不住感叹。
围观照片的路筝也在看见照片里的主角后,心脏砰砰直跳。
腾空的少年身姿,如同大海上飞扬的海鸥一样。他脚下的滑板似是一双翅膀,凭借着清风之力,驰骋无边蓝天。
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充满坚定而又自信的光彩。
路筝不禁想到他之前教自己学滑板的时候,自己那笨拙的样子,他当时没有嫌弃自己,反而特别耐心的样子。
“嗯,帅!”少女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这是路筝第一次觉得,卫予尘帅的无可挑剔。原来踩着滑板的他,竟然可以帅的那么没有天理,比那些她在操场上见过打球的男生帅气多了。
食堂门口不远处。
“路哥!”端着饭菜的方明在瞥见路筝她们后,摇晃着手臂喊了一声。
卫予尘跟在他身侧。
路筝抬头,冲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瞥见一双盯着自己的眼眸。
她呆呆地望着卫予尘,在两人走过来的时候,立马回神,抓起孟云樱的手机,就翻了个身扣在饭桌上,力气大的桌子都跟着晃动。
孟云樱一脸疑惑看着她:“鹿鹿……”
注释:[1][2]考试选择题口诀来源于百科。
原谅我自己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就搜了一下。这里标注下。
.
手机:你轻点,我脸疼╯﹏╰
.
今天肝了4000+,一滴不剩了,明天见!因为最近一直晚班,所以以后更新如果不是在中午十二点之前,那就是在我晚班回来睡醒后下午八点之前。
啾咪爱你们,感谢理解。
.
【感谢阅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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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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