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偷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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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小樱，我、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神色窘迫地看着饭桌上的手机，又瞥了一眼方明身后的人，心里此刻更是乱成一锅粥。急忙又收回自己那不受控制的小心思，垂眸拉着孟云樱又是一顿道歉。
孟云樱瞧着路筝真诚的歉意，也没再计较。拿起手机翻过来瞧了一眼说：“没事，你看，鹿鹿。没事的啊，我原谅你啦~”
“真的？”少女看着她弱弱道。
“对呀，手机又没坏，再说我们是好朋友啊，等过几天调座位的时候，你可别忘了我，咱们可是拉过钩盖了章的。”孟云樱特意在方明跟卫予尘坐下的时候提这件事。
路筝回去低头扒拉饭菜时，抽空回了她一句：“……好。”
就这样吧，不然继续坐在一起，我真的会……
少女心乱如麻，更是不敢抬头。
倒是对面的方明听见孟云樱的话，忙问了一句：“你俩刚才说什么调座位的事情，今天才刚考完试啊，这么快就决定了？”
“嗯啊！”孟云樱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一下路筝，然后一把抓起她的另外一只手臂，一脸得意的表情看着对面两人说：“我孟云樱在此宣布，下周家长会之后，鹿鹿就归我了，哈哈哈，你们就是惦记也得后面排着队去！”
路筝一脸无语地望着身边兀自抽风高兴的人。
她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个月时间的同桌吗？这家伙值得这么高兴吗？
可听见孟云樱这么说，却又让她有种深陷豪门电视剧情，被人争抢的错觉。
心里刚这么一想，她就被自己吓到。
“咳咳……咳咳……”
你看，做人不能太贪，否则是会遭报应的。
路筝觉得自己只是这么想了一下，报应就来了。立马收敛了心思，喝了一口水，乖乖吃饭。
卫予尘收回自己拿握着矿泉水瓶的左手。又装作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埋头吃饭。
“不是吧，你俩已经约定好了？”方明一脸不可置信地瞧着她们，又望向路筝：“路哥，真的吗？”
路筝小嘴刚塞进一口饭，腮帮子鼓鼓地点点头，咽下去后说：“嗯。”
“啊？”方明叹了一口气，又瞅着身边的卫予尘，口无遮拦：“你们是商量好了，那我跟卫予尘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孟云樱气势汹汹眼珠子瞪得老圆看着他们，一把挽着路筝：“我告诉你们，鹿鹿是我的，不许抢！”
方明‘切’了一声，又说：“路哥又不是物件，抢什么抢。”转头，又瞥了身旁的安静吃饭的人一眼，嘴角上扬，“我就是心疼他，这才转校来一个月，那凳子估计还没捂热呢，下周就得给你挪。”
正在吃饭的人心里默默把方明骂了一顿。
我安安静静吃饭，招你惹你了？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卫予尘桌底下的脚，二话没说踩向方明。
那家伙瞬间就像被电了一样。
“啊——”
路筝和孟云樱齐刷刷看向方明。
食堂里不少人听到声音纷纷驻足围观，方明刚刚转头看向卫予尘，就被人眼疾手快地塞了一个馒头在嘴里。
“乖，”卫予尘抚摸着方明的脑袋，一脸和善，“刚考完试，赶紧给脑细胞补充点营养。”
踩脚堵嘴一整套动作卫予尘一气呵成，中间都不带停顿的，最后还不忘看一眼路筝。
炙热的视线看过来，路筝心虚地急忙避开，低头小口小口吃着饭。
方明嘴巴被堵住，脚又疼得嗷嗷叫不出来，气得他想劈了卫予尘的心都有。
你个老六，跟我玩阴的！
拿开被堵住的嘴巴，方明一脸气炸了的样子看着卫予尘，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卫予尘就说：“不是跟隔壁班约好了，一会儿打球的吗？”
“……”方明张开的嘴巴仿佛被空气堵住，瞪着一双浑圆又带着怨气的眼睛瞅着人，刚涌上来的火气瞬间被掐灭：“啊对，吃完饭一起打球，打球。”
谁让整个班里现在和他配合最默契的人只有卫予尘。
打蛇打七寸，他是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夕阳拉长的光影透过窗户，在窗外树影的指引下，照进偌大的食堂内，落在少年的身上。
卫予尘一半的身影被金色的光芒笼罩，一半藏在阴影之下。
路筝抬眸望去，窗外的树枝迎风舞动，落叶飘然轻盈，少年眸色淡淡盯着眼前的饭菜。随着饭菜进口吞咽，那喉头反复蠕动。
就是不知道那里摸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卫予尘安静的时候，与平时又不太一样。就比如现在，安静吃着饭，像是一株兰花。可打篮球的时候又像是一只带刺的玫瑰。踩着滑板的时候，又有点像傲骨的梅花。
路筝忽然想到一个词“乱花渐欲迷人眼”，拍拍自己的脸蛋，她对自己说：“醒醒吧，再看就真成了一朵花了。”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就在她刚要收回视线的时候，对面的卫予尘蓦然抬头望着她，问了一句：“待会儿打球，你要来看吗？”
落日的光景从卫予尘的半边身子，延伸到了路筝面前，少女吃完饭抬头，发现对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自己，似是在邀请一样。她情不自禁地回话：“好啊。”
“那半小时后南边操场见。”卫予尘看着她嘱咐：“这会儿吃完饭你先回宿舍休息，等时间快到了，再下来。”
路筝低着头，声音微弱：“嗯。”
晚秋的季节，梧桐道落了一地的金色，如同散落人间的光辉。
卫予尘走在上面，瞧着学校里的几个学生拿着长长的大扫帚，在那儿清扫落叶。他忽而想起自己一个月前，和路筝走在这条梧桐道的时候。
那时候少女天真地问他：“你为什么要转来我们学校？”
他记得自己当时说“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梧桐道很美”，可是现在他看着满地泥泞的落叶堆，以及身边嚷嚷闹闹的人群，心里莫名一股酸涩涌上来。
卫予尘的老家，也有一条像长明二中一样的梧桐道。
那年秋天，梧桐叶美的动人心弦。秋风伴着人烟，年幼的卫予尘在父亲的陪伴下，拿着刚刚收获的礼物滑板，鼓起勇气一只脚踩在上面，逆着秋风奔向前方。却忽略前方路口闯进来的小姑娘，然后没控制住，一头撞了上去。
卫予尘震惊的时候，人带滑板一起摔进旁边的草丛里。连同被撞的路筝也一样。
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起身后立马扶起路筝。
小姑娘喊了一声“疼”，然后盯着自己手臂上的擦伤就“哇”地一声哭起来。
年幼的卫予尘不懂这些，以为人伤得很重，二话没说，就背着人朝路边跑去。
好在他爸一路追着跑过来，问清事情后，父子两人帮她清理好伤口后，又让卫予尘送她回去。
小姑娘路上因为冷，冻的掉金豆。
卫予尘以为她疼的很，就立马蹲下，然后抓起人的手臂，就冲着那已经包扎好的位置呼气。
路筝满脸疑惑看着他：“……”
“吹吹就不疼了。”卫予尘吹了好一会儿，见小姑娘真不掉金豆了，笑着想摸摸人家的脑袋，却被小路筝躲开。
入秋后的梧桐道，总是带着些许凉意。
小姑娘跟在他身后，走的很慢，一只手里还抱着卫予尘他爸赔罪的礼物——七彩的漂流瓶里面，躺着横七竖八的小糖果。
“阿嚏——”
小姑娘身子顿住，打了个喷嚏。
年幼的卫予尘见状，将自己的外套给小路筝穿上。
“你家还有多远？”卫予尘弯腰，想要背着她抓紧时间。
可她却拒绝：“就，就这条路走到头就是。”
于是，他便一路牵着小路筝的手，一起漫步在那条老家的梧桐道上。
他不记得自己当时拉着她的手走了多久，只是感慨时光的残忍。
再次的重逢，路筝却不记得他。
明明小时候相处了三年多，三年多的光阴，足以在少年心里落下永恒的记忆。
“怎么忽然停下了？”方明一手搭在卫予尘的肩上，问他。
思绪回笼，卫予尘笑笑：“没什么，走吧，我们去热身。”
“好！”
晚霞还在天边挣扎的时候，学校篮球场上一片热闹呼喊。
“加油！”
“李成雍！你个呆子，补位啊，你瞎吗？没看见方明那家伙冲过来！”
“强化班必胜！”
“卫予尘加油！”
……
路筝和孟云樱赶来的时候，操场上的少年们正在展开一场夺球大战。
小小的篮球场地上，路筝望着人群中呼声最高的卫予尘。落日余晖映在他的身上，拉长了倩影，也让他那出色的外表和厉害的球技光彩夺目。
球场边看台处，坐满了女生和围观比赛的男生。
男生们在讨论这场比赛最终谁输谁赢。女生则看着比赛中的少年们不断发出尖叫。
卫予尘神情专注，看着被对方层层围堵的方明，忽而计上心来。他不急不躁地运球调转方位，试图迷惑对方。
方明更是着急地大喊：“快传我！”
还不行。卫予尘心道。
方明被对方防守的厉害，这球要是传给他，指不定要丢了。思索再三，卫予尘继续运球迷惑对方，还假装一副要传给方明的样子。
假动作令对方上钩，他下一秒就停下，屏住呼吸。
少女坐在看台上，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望着少年那额角的汗水，以及那胸口的起伏。
“这个距离要进三分球，有点危险……”路筝一只手紧紧攥着，目光异常认真盯着球场上的人。
一个高抛球，在众目睽睽之下，篮球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抛物线，最后落进了篮球框，掉在地面上，又反复弹起落下。
“空心三分球！”看台上的一个男生惊叫：“我靠！这哥们牛逼啊！”
“就那个距离他怎么做到的？”
“这也太逆天了吧！”
……
卫予尘紧绷的心，也在一瞬间舒展开。
“漂亮！”
方明跑过去抓着卫予尘的手，两人身子碰了一下以示庆祝。
此时，哨声响起，半场结束。
卫予尘回头，目光望着看台上的人群，一番扫视过后，终于落在某个人身上。
他不顾身后方明的叫喊，径直走向观众席路筝的方向。
现场所有人都看着卫予尘，路筝望着他走过来的身影，有一瞬间慌神：“……”
这家伙要干嘛？
这么多人看着，别发疯啊我警告你。
然而卫予尘却是一副对周围视若无睹的样子，仿佛现场只有他和路筝两个人。
他穿过一排又一排的座位，向着路筝的位置走去。
孟云樱察觉情况不对，识趣地起身坐到后面的空位上，好整以暇拿出兜里的瓜子啃。
少年身子停在路筝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天边最后一抹落日的余晖。
她心口砰砰乱跳。
“路筝——”
卫予尘刚开口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就被路筝打断：“你闭嘴！”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偷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