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梦境所愿 ...
-
便利店的下午，除了播放的音乐以外，只剩下打扫的店员安生。
自从小渊泽去南极探险以后，目前只有他一个店员。
化失恋为力量，他已经扫除天花板与墙角所有的蛛网，各种角落的灰尘也一一扫清，现在正在擦货架，打算擦完拖地。
门口的风铃响动。
安生头也不抬：“欢迎光临——”
“小少爷，给我的御守，没有送到。”伏黑甚尔一只大手撑着门框，说道。
愣了愣，收拾好手上的帕子，安生忙跑到柜台：“抱歉大叔，我忘了。”
他弯腰从柜台底下找出自己的背包，打开背包内袋，摸出御守再起身，双手递给伏黑甚尔：“给。”
伏黑甚尔接过，发现御守已经细心地系上绳子，便顺手套在脖颈上。少年偏了偏头，面有疑惑，但没有说话。
反倒是伏黑甚尔抱胸靠门，健硕的身躯占据大半个门。他看着安生：“喂小少爷，今天话很少啊。”
“嗯。”勉强笑了下，安生没话找话，“最近在干什么，甚尔大叔？”
“最近接了点其他外快。”伏黑甚尔抱胸靠着门，“帮忙照顾下惠。钱回来给你。”
安生应声，猜想甚尔口中的外快可能是杀人的活。说不定，他跟五条悟的那场厮杀，就在这两天。
想到五条悟，安生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生日那晚，五条悟将他放回地面，不再留宿直接回咒术高专了。
早就知道的拒绝。那晚的表白不是一时的兴起，是给几年来两者不对轨的感情写下一个停止的注脚。
五条悟当他是弟弟，他却对他抱持着恋爱的喜爱。现在，终于结束了。
“小少爷，表情不太对啊。”伏黑甚尔有着杀手的敏锐，“等下班跟我去赛马场潇洒一下？”
安生摇头。伏黑甚尔也没有勉强，掏出钱包买了一盒冰淇淋结账，然后放在柜台：“给你的。”
然后抬脚便走。
便利店有着监控摄像头，以此来防止店员的监守自盗。而这时也证明了安生的清白。
于是他毫无心理负担地打开盒装冰淇淋，用自带的木勺小口小口地吃着，骤然有了个猜想。
伏黑甚尔是专程来看他的。
但，不可能吧？
《杀手里昂》里，也是大叔萝莉的搭档，而不是大叔少年这奇怪的组合。
否决着，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安生放下快吃完的冰淇淋，正要掏出手机，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
“欢迎光临——”他熟络地招呼道，看到来人愣了愣，“……是你？”
裤兜里，来自五条悟的来电震动着，终至熄灭。
·
来人是家入硝子。
安生记得，她是五条悟唯一的女同学。虽然整个班级包括五条悟，一共三人。
上次在两校交流会以后，安生跟夏油杰硝子二人都互相交换联络方式，算是朋友了。但是硝子突然到来，还是让安生觉得错愕。
“安生。”硝子叫道，“你打工的地址不太好找。”
看来特意来找他。
……是悟出了事？
他嘴唇翕动，猛然抿住闭紧，没有问出口。
“怎么找来的？”安生寻出另一个话题，问道。
“先去了你学校然后问人，有人告诉我。”硝子解释道，抬手将短发撩到耳后，“来盒烟。”
应声，安生从柜台的货架上拿了盒女士薄荷香烟，扫码结账，递给女生：“算我请你的。”
“谢谢。”硝子没客气，“不枉我跑一趟。”
“悟……”安生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问，“是悟的事吗？”
硝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奇怪，你们关心对方，却非要别人来跑腿传话。”
安生心中一动，然后勉强地笑了笑：“这个说法挺让人误会的。”
然后他仔细观察着女生的表情，硝子却没有辩驳，只是说：“悟和杰二人有外出任务。走之前，他要我来跟你说这件事。”
“没了吗？”安生追问。
硝子点头。她细白的手指捏着烟盒，用大拇指薄指甲剔开包装纸，抽出一根正要点燃，却见情绪不佳的少年抿了抿唇，沉声道：“我也要一根，谢谢。”
借烟消愁，缓得了这一刻的失落。
二人在便利店门口旁边抽烟，安生眼睛看顾着便利店，裤兜里的手机微微一震。打开，是五条悟的短信。
说的也是在外出差这件事。
安生猛地吸了口烟，憋着不吐的同时，默默删除了短信，也删除了五条悟的通讯录。
喷出那口烟，他想着：还是换个电话卡吧。
·
去往冲绳的机场候机室。
“啪、啪、啪……”
夏油杰烦得皱眉：“悟你能不能不拍手机了？”
五条悟一只手举着自己的手机，另一只手不断拍击着它，咬牙道：“我觉得它就是坏了！”
“啧。”夏油杰以一个单音表达出对他嘴硬的嫌弃。
后面坐着的JK少女，扒着前面夏油杰的座椅椅背，好奇地探过头来：“他在干什么？”
“失恋了。”夏油杰概括道，“给对方打电话，说是空号。”
“胡说！”五条悟激烈反驳，“我可是被告白的那个！才不会沦落成这样！”
“被人告白以后，因为彻底呆住无法回应，最终落荒而逃的，”夏油杰嘴角一歪，嘲笑道，“可不是我。”
一摔手机到旁边空位，五条悟大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告白的那个是安生！是我弟弟！”
后排的JK少女一声惊呼，掩住嘴，扭脸问夏油杰：“真的吗？”
“他们家收养的养子而已。而且成年以后，安生就是自由身，完全脱离五条家的户籍*了
这话让五条悟更炸毛。
“他休想！两年前就离家搬走，现在还想断绝关系！”
面对恶狠狠的五条悟，夏油杰捉住重点：“不想断绝关系，也接受不了他的告白，但又要熟络的联系。那你想安生怎么样，或者你怎么办？”
五条悟抬手揪了揪脑袋的头发，不耐烦道：“我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烦了！”
“暂时冷处理？”夏油杰建议，“时间会冲淡一切，等安生跟其他人交往了，他就有新的生活，不会再对你抱有期待。”
“那不就是他离我而去！两年前，看着他难受我松口放任离去，想起来就让我很心烦了！”五条悟愈发抓狂。
听到这句话，夏油杰似乎发现问题的所在症结：“悟你其实……”
狗头军师夏油杰一旦没话，五条悟就愈发烦躁，一脸杀气地逼问道：“怎么了杰？”
见他满脸郁燥，要是真点出来，恐怕如炸药桶旁点火星，即刻炸了。
夏油杰心里琢磨了下，避重就轻道：“早说了，你们的兄弟关系真的很奇怪。”
“什么啊！”五条悟一拳捶到他肩上，用了点力，最后还泄愤似地攥拳在他肩膀一扭。
力道没轻没重，夏油杰疼得嘶了声，本想生气，但看到五条悟烦躁苦恼表情，因为比本人提前知道谜题，内心幸灾乐祸起来。
避开后排的JK，夏油杰轻咳一声凑近五条悟，掩嘴轻声道：“其实，他亲你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开无下限躲开。
他看着好友的目光同情中混杂怜悯：“想想看，你为什么不躲开？”
无下限术式，是五条悟六眼相配的咒术术式。顾名思义，不断凝缩却没有尽头的无限距离。简单来说，只要他不想人触碰自己，那这辈子都没人能碰到他。
宛如当头棒喝，五条悟呆住。
过了很久，久到候机室内广播通知冲绳的班机抵，催促游客们登机。
“……我习惯了。”五条悟慢慢说道，“习惯了他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梦境所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