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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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汀雪开车是相当平稳的，再加上道路也不崎岖，坐在车内的人几乎感受不到一点颠簸。靠在舒适的椅背上，何畔不可避免的打着盹。
“到了。”将车子停好熄灭，江汀雪侧过身子向白滟瞟去，却发现这人已经睡迷糊了。再回头看向后座的三小只，又发现江初月正在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女孩恬静的睡颜。
感受到她的目光，江初月脑袋微偏，母女两视线交汇在一起，都注意到了对方眼里的那抹无奈与柔软。
“我先下去了，记得不要让长辈们等得太晚。”江汀雪拔下钥匙低声道。
“好。”江初月点点头，语气同样轻细。
然后，她就看到江汀雪下车绕到副驾驶，撩起大衣袖子打开车门一个公主抱就把白滟搂进了怀里，末了还帅气地一个转身用右肘将车门带上...
哇塞，自己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像老妈一样成熟霸气啊，江初月看着她潇洒的背影偷偷咽了咽口水。
“唔。”趴在她腿上休息的江婷突然抬起细短的手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声音带着些软软的奶气，“姐姐，我们到了吗？”
“嗯，是的。”江初月替她将脸上的发丝抚开，然后摸着她的小脑瓜。
“那你为什么不下去呀？”看着两张空空的前排座位，江婷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道。
“...”江初月默了默才接过话头，“姐姐还有些事，你想回去的话就先走吧。”
“哦。”顺着她的视线，用余光瞥见倚在那里，睡得如仙子般静谧清雅的何畔，江婷顿时明白了过来，既然心里清楚江初月的想法，她当然不会继续留下来当高瓦灯了。
砰，随着车门再一次被轻轻地带上，江初月长舒一口气，有些迫不及待地将身子转向何畔那侧，细细打量着少女身上每一个细节。
因为要见长辈的原因，何畔总算是换上了自己之前逛街时软磨硬泡才给她买下的新衣服：白色带领加绒卫衣，外搭及臀的长款淡蓝色羊毛针织衫。江初月感觉薄褂、针织衫这类外套真的是太配何畔了，简直能把她身上那种或清透或恬淡的气质发挥到极致。
下身简单的黑色牛仔长裤，何畔的腿相当细，即便里面套了棉服，江初月还是感觉她一手就可以握住她纤长的小腿。
白色长靴一路包裹着何畔小巧的脚丫，直至她竹竿般细白的脚腕。
天啊，真的不能再看了。意识到自己的痴汉行为，江初月赶紧闭上眼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她揩揩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
何畔的睡眠一向很浅，感受到发丝划过脸颊带来的细痒，少女舒服的侧了个身，她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小时候趁着天色还未晚，坐在爷爷的牛车上回家时清风拂面的感觉。
轻轻地睁开眼，何畔深潭般的水眸一瞬间便映出了江初月那有些无措的神色，还有她停在半空中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臂。顿时，何畔的目光变得越发深邃了。
“有等很久吗？”环顾一眼四周，何畔装作像是没注意到她的样子，嗓音因为刚醒的缘故带着些魅惑般的暗哑。
“啊，也没有很久了。”以为何畔没有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江初月松了口气将身子坐直右手无意识地攥着衣角。
“嗯，那我们出去吧？”何畔死死地注视着江初月，不想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好。”被她这么莫名其妙地盯着，江初月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心虚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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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没注意的时候还不觉的有什么，现在何畔才敏感地注意到，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她们并肩走在一起时，江初月总会一言不发地牵上自己的手。再想想江婷对自己说的话，何畔的呼吸微微有些紊乱。
一路行走到大院的最深处，眼前的古典气派的建筑再次刷新了何畔对奢华一词的理解。看着江初月熟练地上前按下门铃，何畔朝她身后躲了躲，眸子缓缓垂下。
“咔嚓。”厚实的木制大门被缓缓打开，屋内传出一阵食物的香气。
“哦，是月月回来的呀，快进来吧。”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大约30多岁的女性，漂亮的容貌与白滟有几分相似，衣着华贵但不俗气，一身气质干练凝实，标准的贵妇人形象。
“大姨，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呢。”看得出来，江初月和这人的关系可谓相当亲密，刚见面就像只温顺的小猫一样，扑进了她规模堪称“宏伟”的怀里。
“小丫头嘴巴越来越甜了，哎，可惜以后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臭小子嘞。”白钰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看着她快要赶上自己的身高，不禁一阵唏嘘。
“大姨，陈妈做了什么好吃的呀，好香。”江初月吸吸鼻子，好奇道。
“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嘛，那么一桌子菜我怎么可能全都叫得出来。”白钰抬手刮刮她的鼻尖失笑道。
“嗯，那个...大姨。这个女孩是我...女朋友，因为她家里有些事就跟着我一起回来过年。”江初月内心挣扎了片刻才偏过身子指着何畔道，这句话就像一道天雷，将身边的两人都惊得一愣。
“什么？你女朋友？”就像是听见了什么极为荒谬的事情，白钰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了起来。直到现在她才注意到自家大侄女身后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视线便很不客气地向何畔的脸颊“剐”去。
不出江初月的意料，在白钰的目光刚接触到何畔面容的那一刻，神情瞬间就有了些许缓和。人，终究是视觉动物。而且越是站在高处的人，目光就越是挑剔。
生活在这样的圈子中，白钰身边自然缺少不了形形色色的美女朋友，可绕是见惯了美女的她，依旧为少女清雅秀丽的面容感到惊艳。这小姑娘，单论相貌起码跟江汀雪是一个档次的。
“既然是月月的女朋友就一起进来吃饭吧。”白钰变脸如翻书一般快，好像刚刚的威严只是假象，一手搭在江初月的肩头，一手拉起何畔的细腕，还时不时地细细打量着面前文静内敛的女孩，眼底透出一丝满意。
“小姑娘是哪里人啊？”
“小姑娘叫什么呀？”
“哦，畔畔你跟月月是同一个学校的吗？”
“哦，你们还是同桌啊，记得多关照关照月月，这孩子可不让人省心了。”
......
看着把头咧到何畔那边不断嘘寒问暖的白钰，江初月莫名有种自己失宠了的感觉，但更多的其实还是开心。只不过到时候要怎么跟何畔解释呢？想到这里，她顿时就觉得没那么轻松了。
白家老宅规模可谓相当大，一行三人唠了将近七八分钟才走到二楼的用餐房。
把门拉开再将两个孩子轻轻推进去，看见里面只有江婷和江汀雪夫妻俩，白钰便拍拍手大声道：“小四，你出来一下！”
白家有四个孩子，老大白钰，老二白桦，老三白衫，小四自然就是白滟了。
此时她正美滋滋地吃着江汀雪给她剥好的虾，结果硬是被自家大姐吓得给噎住了。
“慢点吃。”看到她这副冒冒失失的模样，江汀雪有些不禁无奈，抓起自己面前的杯子递过去。
“咳咳咳。”白滟一手拍着胸脯，一手接过江汀雪递过来的水杯，瞪了站在门口的白钰一眼，委屈巴巴地努努嘴。
“这是怎么了？”看着屁颠屁颠朝外面跑去的白滟，绕是以江汀雪的智慧都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哎。”在她身边落座的江初月叹口气，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说着些什么。
“...”了解了事情起因的江汀雪有些哭笑不得，无奈道，“这次你算是把你妈坑惨了。”
“哎，老江，你说你媳妇抗揍不。”
“...”江汀雪是真无语，这简直是典型的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我出去看看。”说罢，便起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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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这么跟大姨说...”直到现在江初月才想好该怎么跟何畔解释，可她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何畔抬手打断了。
“没事的，这样确实更方便些，可以的话接下来几天就这么称呼吧。”何畔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眸光幽深。
“真的吗？”没想到她会如此豁达，江初月有些喜出望外，虽然她很清楚何畔的性格，但还是忍不住想再确认一下。
不过等江初月把她的话一番细品下来后，心里又多出了几分失落。什么叫这样更方便？那是不是代表就算不是自己，她也会默许任何人用这种叫法？
所以说，人真是一种纠结的动物。明明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情况，却还总是要患得患失。一番斤斤计较下来，憋屈的也只会是自己。
“真的。”看不出这人什么情绪，何畔淡定地低下头喝了口茶水，借着黑色的光滑桌面继续观察她影像上的表情，“不过我要带薪休假，江老板没有意见吧。”
“哦。”说起来即使何畔没有介意，但因为擅作主张所以的确是自己比较理亏，江初月便欣然接受了她的要求，翘起的嘴角还泛着些傻气。
“嗝。”在她们对面落座不久，才来得及喝一口汤的江婷下意识地打了个饱嗝。夹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来掩盖空气中的“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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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大姐，这小崽子真这么说？”白滟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似的，那么大的人显得一惊一乍。
“你一个当妈的，这都不知道？”白钰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阿西，我知道是知道，不过嘛,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白滟神秘兮兮地将脑袋凑到白钰耳边，知道妹妹要对自己说悄悄话，白钰倒也没有指责她没大没小，只是认真地听着。
“...照你这么说，这小崽子是在骗我喽？”白滟这“孩子”虽然跳脱，可从来就不屑于撒谎，是以得知了真相的白钰眉头一沉，整个人像是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
“也不能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她可能是在试探，又或者是打算主动出击了。”知女莫若母，白滟捏捏下巴，准确地分析出了江初月的真正想法。
“那咱们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呗，孩子自己的事就由她们自己解决。”
“哦，也行吧。不过对于那个小姑娘你们知道多少啊，跟月月同班应该还可以吧？”
“还可以...”白滟眼角跳了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吐槽，“大姐啊，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同龄的话，这孩子可能比汀雪都要优秀。”
“！”这下白钰是真的惊住了，“不可能吧，这么厉害？”
“在有月月的情况下，她次次考试全春江高中第一。”知道光靠说的自家姐姐可能不信，实际上一开始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白滟上来就是一记猛料，说“次次”的时候，她语气咬的很重，“而且她们老师带她参加的那些竞赛上，她也一直都是第一。”
“所以，你们家这是又捡到宝了？”难怪知道了江初月早恋，江汀雪那么严格的人都没有制止，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可不是嘛。”白滟不停地对她抛着媚眼，“就这一点，你家那臭小子就比不过我家这小狐狸精。”
“一边去，少膈应我。”想到自家儿子快博士毕业了都没谈过一次恋爱，白钰血压腾地一下就上来了。
“嘿嘿嘿，那我先回去吃饭了。”到现在白滟还惦记着碗里那几只没吃完的虾呢。
“行，我也去叫大伙下来吃饭了，何畔那孩子你们一家自己操心吧。”
“好嘞。”得了命令白滟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开了，不过在途径一个转角时一把就拉开了位于路边的房门。
“怎么样，偷听到了什么？”抓了这人个现行，白滟得意地扬起下巴。
“解释清楚了吗？”江汀雪双闭环胸面无表情道。
“那是当然喽，大姐又不是不讲理。”白滟撇撇嘴。
“嗯，回去吧。”摸摸她的头，江汀雪微微一笑，转身率先往外走。
“切，老木头。”白滟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美滋滋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