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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审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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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拿下这些东瀛刺客收缴了刺刀,将人按在船舱的甲板上审问,周振严将李徵与晓儿送进船舱关上门窗才回来审他们。
“你们一定听得懂中原话,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有何目的?”
其中一个刺客愤恨的道:“说了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不如还我刺刀,赐我死!”
这个刺客中原话说的倒是顺畅,周振严不屑道:“我到不知东瀛人这么有骨气,要让一个人死很容易,而你想死却要问过我同不同意。”
刺客眉头一皱,心里顿时清楚对方已知晓自己的身份,便闭着眼不再跟向他们说任何话,一副视死如归的决绝。
“大人不如就如他愿,杀了便是,本来这些人就没干过什么好事。”
“是啊,大人他们做的事我们已然知晓,留着并没有何用处。”
他不说话周振严也不急,他在甲板上踱了几步摇头道:“不,杀人不是目的,我们还没问清楚他们来自东瀛何处,效命于哪一个家族,审问清楚了也好让他们天君好好管教自己手下的棋子,别一个没看住做出让他后悔的事。看样子这个人像是他们的头,先不急总有人想活命,那就从他开始。”
说罢他拿剑指着那人道:“将人都带过来。”
“是。”
刺客双手被绑在身后脖子上架着剑,两名禁卫军就要去带他到周振严身边,刺客拼命抵抗吱哇乱叫就是不愿过去。
禁卫军无法只好架起刚才那人将人托过来一把摔到周振严面前,周振严当即挥剑指着他咽喉处,并没有着急着逼问他是谁派来的:“我看你四肢健全有腿有脚,何故还要让人扶着你过来,既然你不想用腿脚走路,那不如就砍了,免得长在你身上碍事。”
话音才落下,那刺客还在吃惊中,周振严便命手下砍下那人两只脚,禁卫军听令两人举起剑便朝刺客腿上逼近,刺客心中一凉吓得腿脚往后挪了两下,那两下并没避开禁军的剑,剑起脚落,刺客疼的直哆嗦,一头砸在地上打滚。
其他刺客和那个被砍了脚的领头未料到他说砍就砍,常人没了手脚都世事艰难何况与他们刺客来说,行走在屠戮目标的路上,没有脚就等于是个废物。
人天生的震惊和恐惧感顿时爬入心中。稍后那刺客平息了一会愤恨的望着周振严:“快杀了我!士可杀不可辱、快杀了我!”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说了,你的命在我手上。”接着周振严转向其他刺客厉声道:“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如果不想像他一样,待会我问什么你们最好答什么,否则或许会比他更惨。”
“······”
此时刺客满眼惊恐的相互看了看,又瞅着躺在地上的头领,没人敢开先例向他们道出自己的出处。
周振严眼观刺客神色,只见还是没人打算说实话,于是大声道:“既然诸位都不愿秉承相告,那就别怪我留不住诸位的性命了。”
说完他来到跪在边上的一个刺客身边,剑尖指在他脸上将那人的脸用剑掰向躺在地上哀嚎的刺客头领,威吓道:“看着他,你若是不想如他那般便老实说了,是谁派你们来的?目的何在?”
那刺客面上镇定,嘴上严实跟他头领一样坚韧不屈,周振严近距离看见他跪在地上发抖,怕是心里早就溃散,只是头领还在不敢胡言罢了。
“身为岛国武士,誓死绝不出卖天君,听到了没有?”刺客头领呼喊着道。
刺客们听了艰难的咬牙闭口,从他们近了野田府那日起,十年如一日的教训,时刻忠诚于野田家族,忠诚于野田家族便是忠诚于天君,若是落入敌人之手唯有切腹自裁,他们时刻紧记不敢违背。
真到面对生死关头,还是会存在犹疑,这次的目的他们已经达成,大周皇帝已经吃了他们送去的毒药,没有野田府特质的解药,任何人无解,所以凌再平他死定了。他们原本可以顺利回岛,未料到会遇上李徵他们。
在刺客眼里他们不像是布衣百姓,还暗中监视他们,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便不能多留,本欲将李徵一行人全杀了,谁知反倒被他们给擒住,这次的任务完成,刺客性命堪忧。
刺客视死如归不肯就范,周振严收回剑向手下道:“很好,那就从他开始,动手!”
禁卫军手下只管听令行事,将人拽到其他刺客面前一挥剑就将那人抹了脖子。其他人见同伴被杀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地上因血未流净还在抽搐的人,那人还睁着眼死死的望着他们的头领,死不瞑目的挣扎和流了满身血的身体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事后周振严再次冷声道:“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
几次威胁恐吓,这下便有人坚持不住,几个刺客带着恐惧的腔调用东瀛语低声讨论,也不知他们说了什么被那领头的厉声呵斥,之后便有人不顾一切与那领头的争执了起来,领头刺客气愤的重复着野田、天君什么的,即使是这样他的手下好像并不怎么听他的。
当禁卫军用剑指着刺客的脖子时,那人便用中原话哀求道:“别杀我,我说,我们是东瀛藤原府派来行刺大周陛下的,你们可以放过我们了吗?”
“!!”
此时船舱内李徵听闻他们是来行刺凌再平的,虽早就猜出这些人目的,但又听他们说出要杀凌再平仍是心惊不已。
刺客脱口而出,周振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些人为了活命这么容易就出卖了主子,搁他们可做不出来。而刺客头领到没什么被出卖主人的愤怒,情绪反倒变得放松,好像是认了他手下说的,该怎么说随便。
“藤原府?可是东瀛两大氏族中,家族势力可与皇室相较的藤原将军府?”周振严疑道。
刺客们立刻附和道:“是的,是的······”
藤原将军府在东瀛与野田内阁府世代家主同为辅佐其皇室得力内臣,家族实力与势力在东瀛可与皇室相较,可以说他们两家的盛衰关系着皇室的存亡,东瀛天君向来依附大周,若未得到他的授意,家臣私底下怎么会做谋害大周陛下的事?
此事牵扯东瀛皇室事关重大,周振严怒道:“大周对东瀛从未有过任何侵占之意,先帝开国至今陛下登基对你国算是温和仁政,每年贵国天君向大周进贡少数贡品,而大周却向你们赠送多于贡品数倍的物资,以供贵国百姓一年用度,怕是就连你们身上穿的衣料都源自我大周所赠。且不说陛下此举皇恩浩荡,天地可有此番仁义之举,何故却招来你们暗杀?你们虽是藤原府的人,可你们的主子却也听命与天君,敢问你们天君阁下安的是什么心思?”
“我们只听命行事,效忠将军府和天君阁下,其他事并不多问。”
“······”
这句倒是实话,刺客的规矩,这些人哪会知道朝堂里的风云走向。
周振严接着道:“既是藤原府的人,那此次任务必定会有一纸任命状书,拿出来吧。”
刺客们面面相觑,那刺客头领立刻道:“我们听命与将军并未收到任命状书,是将军阁下亲口下令,我等只需执行。”
这时一个禁卫军来到周振严身边递给他一个额带,刚才几名禁卫军收拾残局时在他们头上发现额带上居然有字,便顺手扯了下来了。
周振严拿过来一看,只见额带一头末端绣着野田府几个字。东瀛人虽说话与中原不同,但他们的祖先好像并没有什么能人发明出文字,现在所用的大都是剽窃自始皇开始中原人用的文字,看起来与汉字别无二差,所以周振严他们一看就懂。
刺客们嘴上说自己时藤原府的人,身上带着的却是野田家族的标识,也不知他们到底效忠与谁?还是说两大家族貌合神离,表面一团和气的辅佐皇室,实际上在暗地里较量斗得不可开交,此次某个家族利用行刺凌再平来栽赃给对手,自古皇室与世家之间关系错综复杂,这些猜测不是没有可能。
周振严举着那条额带在刺客面前走过去厉声道:“这又作何解释?今天若不给出个交代,此地便是你们葬身之地。”
刺客一见那额带脸色变了又变,人也像腌黄瓜一样松懈下来,他们无法再狡辩下去,像是约好了一样,只听见“咔哒”一声,这些人脖子齐齐向右转了个弯,原本朝着胸前的脸霎时转向身后,瞬间没了呼吸。
纵使见过各种生死场面的禁卫军此时亦是目瞪口呆,震惊的不可置信,这个死法他们从未见过,集体自杀没想到还可以这么清奇。
人就这么死了,愣怔片刻周振严命人搜查他们身上可有什么文字书信以确认他们的身份,禁卫军从他们身上只搜到暗器和毒药,除了额带并未有其他能证明这些刺客出处的物件。
船上一片狼藉,甲板上横七八术的尸体被禁卫军就地抛入江中,处理完这些周振严才打开舱门请李徵出来。整个审讯过程她已在船舱里听的一清二楚,刺客口不达意的回话,想必是东瀛皇室家臣之间相互斗争,致使他们被擒后栽赃嫁祸给对方,借大周之手打压政敌,这些官宦贵族之间常见的尔虞我诈到哪都一样。
她从舱内出来便与众人商议过江,非常笃定凌再平就在江河对岸,只是遇上了什么事使他们无法过河。
说到过河,他们二十几人乘着刺客留下的船便可过去,可几十万大军想要过河并非易事。先前凌再平带领大军出发时,这里有一座宽数仗的铁索桥,桥上用铁块铺垫将士分批过河,不到半天功夫全军便渡过长江。
先前是因为大雨桥上无法行人,这几日雨停,水位已经降下刺客不从桥上走,来来回回都选择乘船,这里面定是有大的问题。
几人将船开到铁桥处,发现此时铁桥上用来行走的铺垫已经尽数拆毁遭到破坏,铁链不少地方锈生的厉害,且都在下方仿佛一碰就要断裂,腐蚀生锈的铁桥经不住那么多人的重量必定断开,人走在上面人便掉入江中,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这定是那些东瀛人刺客干的。
人或是大型战甲从上面行走就必须重新铺垫,或许是这场秋雨把铁桥淹没在江中,凌再平大军无法过河,便停在对岸而刺客等不及执行任务才选择下毒的方法刺杀凌再平,不让其渡过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