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归去来兮 ...
-
无限城倒下得太快了，无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下里只剩下黑死牟跟那个暗堕付丧神。勉强借着临近的小鬼视角，他看见髭切正面无表情地跟他弟弟膝丸打生打死，也就不再注意那边；而黑死牟……
嗯？思绪被骤然打断，无惨面对着几个鬼杀队成员的刀锋，略有恼怒地甩出肉色长鞭，凌厉地席卷周身！
——攻击被拦下了。是紧急赶来的几个支柱。
鬼舞辻无惨听见远处隐约的动员声：“支柱们会拖住鬼王，我们就负责余下的鬼，不能让大人们分心！”
他眯起猩红的竖瞳。下一刻，髭切骤然出现在核心战场的中央。
刀剑付丧神，他在心底得意地想，不会感到疲惫，天生拥有顶级的刀术，足以拖住眼下的局面。你说碎刀？凡事不都有代价的么，接受了他的血液变得更强，为他献出力量，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他注意到对面的几个支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迟滞。而面无表情如兵器本身的髭切，依旧在为他挡下伤害。鬼舞辻无惨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大概是在鬼杀队的膝丸提起过自己的兄长？没想到吧，髭切，已经是我，鬼舞辻无惨的得意手下了！
下一刻，凌厉雪亮的刀锋划破了髭切那修身的白色军服，衣里随之掉出一枚染血的御守！
他瞬间意识到髭切变得有些恍惚，正在脱离他的控制！不，绝不！
黑发红瞳的“天灾”已然面目扭曲异常，他深吸一口气，可怖的力量便在周身弥漫——
嗤。
数百年没有体会过的疼痛骤然自后方蔓延。
雾切琉子深吸口气，确信目前已经【中伤】。亏得她事先用愈史郎的渠道跟鬼杀队当主通过气，而继国岩胜他教出来的时透双子也够争气，能如此精准地控制伤情！
按计划的预判，鬼舞辻无惨一定会为这种情况而惊怒，他不会考虑太多，而暂时把注意集中在他身上！
这之后，吸引注意力的——
“我完成了，鬼舞辻无惨——！！！”尖锐的女声刺破了夜幕，一身紫衣的美妇人虽被敌首紧掐着脖颈，断手处仍在流血，神色却异常癫狂，“我研究出来了，把鬼变回人类的药物！！！”
她那张美丽的脸上，混杂着得意与愤怒：“你吞噬了我的手，我的手上全是那种药！现在，它已经起效了！”
“是你自己求我把你变成鬼的，珠世！”鬼舞辻无惨厉声咆哮道，攥住脖颈的力道更紧了几分，“你难道忘记，自己是吃了多少人了吗！”
珠世的黑发散乱一片，她的紫眸却光亮骇人，燃着灼灼火光，燃着百年仇恨：“是啊，我变成鬼是为了陪伴丈夫，看着孩子长大！可你又做了什么！你没告诉我变成鬼会失去理智，而我把他们都吃掉了！都吃掉了啊啊啊！”
——“你还我丈夫！你还我孩子！鬼舞辻无惨——！！！”
凌厉的银白刀光席卷视线，金发金瞳的军服青年此刻半敞着怀，脸上带着柔软的笑容：“刚才的局势太危险了哦，珠世夫人？剩下的，就请交给我们吧。”
迅速用断手处的血液发动了血鬼术隐匿，珠世的语气异常复杂：“我难道有别的选择吗？”
“如果，你背后的那些，承诺是确实有效的……”她轻轻叹了口气，从袖子里取出一份恢复为人的药剂。
金发青年点了点头，轻快地转身，刀面反射着灼灼光亮：
【都被逼到这种地步了……可不能再说无所谓了！】
——干脆利落的刀锋，蕴含着极强的净化灵力，随着各种呼吸剑法的光芒，向鬼舞辻无惨冲去！
鬼舞辻无惨迎上了前任下属冷厉的视线。
“……是你，败坏了我身为源氏重宝的骄傲。”金发青年语气平静，攻击却招招难缠，“我也只好杀了你吧。”
珠世的声音依旧尖锐：“他会不断再生！我的药会减缓他再生的速度，彻底消散前，绝对不能停下攻击！”
“绝不会，给他机会的！”不死川实弥怒吼着，紧补上同伴攻击的漏洞！
髭切的表情似乎是怒极反笑，而他那掺杂大量灵力的攻击也似乎引动出了什么。
——暗红色的刀疤在名为鬼舞辻无惨的肉球上显现。支柱们刀锋撞击间，蜿蜒出惊心动魄的艳红。
红刃！！！
鬼舞辻无惨感到了危机。他立刻想化整为零，保下自身的精华，以待日后的卷土重来。
可他看见，薄绿发色的付丧神脸上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笑容，一手握刀，一手夹着符纸放于唇边。
【由暗生暗，比黑更黑。污浊残秽，尽皆祓除。】
唯独髭切与膝丸，两位付丧神凭灵力可见的漆黑结界，随之拔地而起。为了保证鬼舞辻无惨的无法离开，他们准许了其他所有剑士与食人鬼的进出。这是时之政府从某些时空薅来的极简术法，为了保证本丸与万屋等等设施的建成秘密，他们的研究人员也是下了血本。
漫不经心地想着，膝丸甩手把剩下的符咒丢给待机的狐之助，转瞬间提刀冲进了战场。
黑发紫衣的美妇人微微俯身，凝视着时政代言狐：“你是否可以考虑一下，如何安置我与我的家人了？”
狐之助：“……啊，咱这边有这样几个方案，您可以先看一下……”
——亏得他刚才跟那位当主交流过了，要不然，他明天铁定是秃尾巴管狐了！
鬼舞辻无惨死了。
在鬼杀队支柱们联合两位付丧神的正义围殴之下，这个结果可想而知。
当鎹鸦四散而飞，大声通告着“胜利！大胜利！”的时候，不少剑士们看着眼前的食人鬼随之消散的模样，怔怔地停下攻击。不知何时，他们眼里已经满含泪水，含着过往无尽的悲戚，与当下大仇得报的喜悦。
——伊黑小芭内激动中遭到了甘露寺蜜璃的拥抱，瞬间进入了当机状态；时透无一郎开心地粘着哥哥有一郎，后者的表情嫌弃又无奈；富冈义勇跌坐在地上，抓着羽织似哭似笑；蝴蝶香奈惠跟蝴蝶忍脸上都带着笑容，此刻正匆忙给受伤的剑士们急救包扎；宇髓天元大笑着拍炼狱杏寿郎的肩膀，悲鸣屿行冥则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盘膝坐下诵念往生的经文……
“真是个好结局呢。”奶金短发金瞳上挑的戎装青年啪地收刀回鞘，眉眼弯弯，“也该走了吗，狐之助？”
见被问及，狐之助挺一挺胸脯：“咱先前问过了，这两天请两位大人去一趟时之政府签订保密协议，之后就能恢复正常生活了；两位回去的时间跟离开的时间是一致的，这点大可放心。”
橘黄小狐狸似乎在笑：“如果想跟着参加庆祝，也没问题的！”
产屋敷耀哉被夫人天音按着喝药疗养，战后第一次柱合会议，是产屋敷辉利哉主持的。他也邀请了髭切膝丸，若不是他们拿出了封禁空间的技术，没准无惨还能自我分裂逃出生天。
——虽然髭切进门的那一刻，迎着他那和煦的笑容，在场支柱们的气氛尤其微妙。
“本来卧底这件事就不太好说出去嘛，”髭切笑眯眯道，“我跟弟弟丸（‘兄长是膝丸！’）一样是源氏的重宝，有斩鬼的传说，怎么可能真在无惨手底下干活？不过还是要感谢无一郎，让我能合理地假装摆脱控制。”
蝴蝶忍有些无语地：“我先前听珠世夫人说过，你收着那沾了鬼王血液的御守行动，中间也确实差点失控？”
“凡事总要有代价嘛。”髭切在弟弟丸的凝视下，笑得八风不动。
产屋敷辉利哉及时出现了。
“首先，感谢大家对鬼杀队的支持，终于，击败了无惨。”精致如人偶的少年神色郑重，接着转为轻松的笑容，“产屋敷也会继续支持大家。不知道诸位剑士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呢？”
蝴蝶香奈惠笑吟吟地：“我先跟小忍一起回去，看看父亲那边的亲戚们；——当初他们也提过收养我们，只是我们自己偷偷跑出来，找行冥先生了；之后应该会继续深造吧？主公如果需要医生，我们也义不容辞。”
蝴蝶忍笑着：“我年纪还没到考大学的时候，就先帮主公把蝶屋的女孩子们安置好，也时刻注意着疗养情况。”
“……回去砍柴？”时透无一郎眨眨眼，满脸无辜。
有一郎听着弟弟的话，表情有一瞬抓狂：“……你还打算回去砍柴吗！”
富冈义勇毫无波澜地表示赞成：“挺好的。我打算去当猎人。”
“你就别说话了富冈先生！”时透有一郎的音调瞬间拔高，带来了周围人的欢声笑语。
漫展现场。
雾切琉子怔了一下，感觉自己可能忘了什么事。她听见身旁苗木良夜的碎碎念：“好无聊啊雾切……”
“那待会儿去打电玩吧，”雾切琉子笑笑，安抚一句又开起了玩笑，“不会哭出来吧？”
苗木良夜瞬间一个鲤鱼打挺：“怎么可能！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你说的那就你请客！”
“好好好……”看着对面重新支楞起来，雾切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归去来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