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亡》晨莫寡言

4、第 三 章

　　屋内。
　　立小公子翘着二郎腿，喝着美酒，啃着鸡腿，手拿筷子不停往自己碗里夹菜，坐在他对面的人笑道：“夫君，你这么急干什么？我又不会跟你抢。”
　　那人长发及腰，额前一串细碎蓝泪珠宝石链，一双清澈黛色大眼，樱色嘴唇，一身青衣，正是胭脂娘口中的小琴子，琴闰。
　　立小公子吞下鸡腿上最后一块肉，喝下一杯酒，满足道：“哎，这儿厨师的手艺真让我赞不绝口啊！”刚想用袖子抹去嘴边的油渍，琴闰就靠近过来，立小公子感到嘴边湿润腻滑，一惊，推开琴闰。
　　“阿闰，你、你别这样！”向来风流倜傥的立小公子这会儿竟口吃了。“为何？你我都不已成亲，拜过堂，洞过房，有什么好害羞的？”琴闰睁大眼睛追问道。立小公子干笑道：“但这只是……哎！谁、谁……”“谁”了半天也吐不出下面的话。
　　琴闰拉过律策，又靠近笑道：“谁叫你来我养娘开的青楼，喝醉了弄不清方向，撞到我怀里，之后我的第一次就给了你了！”
　　“你别睁眼说瞎话，死的说成活的！”立小公子愤愤道，“分明是你见我醉酒，趁机下手把我……那个了！清早醒来前我称自己为女子，黄花大闺女！被我玷污，让我对你负责！真是……真是胡搅蛮缠！”立律策单手在琴闰的胸膛上摸来摸去，指着怒气腾腾道：“你还真当你是个女子，黄花大闺女了是不？！当天你用被子捂着自己的胸部，我又不敢去揭开，真就以为你是个女人！”
　　“难道不是吗？官人。”琴闰以手掩面，双眼暗送秋波，娇羞道。立小公子见了，吐也吐不出，骂也骂不出。因他摆起女子姿态的确千娇百媚，不是女子更胜女子。律策扶额叹道：“输给你了。”
　　“可不是么，瞧你那颓废样，刚才还像个小公鸡。”琴闰嘲弄道，理了理长发，又道：“还有，当时可是我在上，理应是我当夫君的。可如今还不是我一口一口地唤你‘夫君’，在立府每日扮成女子，你有何不满？”
　　立小公子手撑下巴，似是不经意道：“那你就不扮成女子罢了。”
　　“怎的？夫君看不惯小琴子装扮成女子？”琴闰伸手扳过他的脸，微微一笑，妩媚清水，道：“难道夫君更喜欢小琴子现在这样？”语气温柔，挠人心痒。
　　立律策推开他的手，严肃道：“我不是在开玩笑，阿闰。”
　　琴闰愣住了，全无之前愉悦玩笑之色。律策转过头去，不再言语。
　　屋内的氛围在改变，令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