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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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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
声音是本的契约主,上一秒还在骂着「贪婪的臭虫该死」的阿德里安娜比安奇,也是「命」任务需要保护的人。
流着泪水令多年前往事浮现于眼前。
回过神来,眼前發生的还是刚刚的事。曾对本人捨身相救的人,一直诉说倾慕本人的人,忽然目露忘我的目光,兴奋的面容往本人的口裡送上蛋糕。没有送上丝毫的关心,只传达满满的恐惧。
虽说相识不深,原来了解来得更浅。曾经的交谈都是空话,表达的爱意更是笑话。
父亲期望女儿提防的就是这种人吗?
在他送上令他获利的蛋糕时,难道就没想过本人的感受吗?
骗子。
父亲说的对,都是骗子。
那我为什麽要为这种骗子流泪?
看来是本人错了。
“看来是我错了。”
“?”安娜竟然同时说岀本人的心裡话。
顺着声音方向看向安娜。
安娜本看着地板的方向转看向本人。
“小香,看来我想错了。”
“?”安娜露岀的,是完全莫明其妙的表情;说的,是完全不能理解的句子。
她手指指向地板。
地上的是满地的米白色的奶酪,指尖中央是掉到地上散开了,内裡浅棕色的蛋糕。
“怎麽了,安娜?”
“还在哭吗,笨女孩?就那麽喜欢那小子吗?”安娜看过来,忽然揶揄起本人来。
“没那回事啦,只是...”
“看到妳伤心就証明,我们都错了。妳看!”
再看向安娜所指之处,就是蛋糕。
“什麽?”
“还不明白吗?”安娜轻歎了口气说。
“?”不明白就是不明白。
“这很可能不是「蛋糕」,不,或者说,妳枱上的很可能不是「蛋糕」,是「糕」!没「蛋」的「糕」。”
“怎...怎麽可能?”不禁大呼起来,安娜说的,太不可思异了吧。
“这个蛋糕内部的顔色不是金黄色,而是浅棕色的。这令我猜疑,小鲍勃很可能没有把蛋黄加到进去。但有一个令我想不透的地方,如果是这样的话说不过去。”
说到这裡,心中就是一酸,彷彿刚刚的想法是多麽的横蛮,多麽的煳涂。
“让本人来吧!”如果是本人引起的误会,就由本人解开。
拿起枱上的铁匙羹,我蹲下身,准备...
“干什麽啦,小香!食物掉在地上都髒了!”
本人没理会过这点事,这真相,本人现在就要知道!
如果是真的,如果这真的不是蛋糕,本人刚刚对他到底做了什麽?
只是同一个蛋糕,这次放入口中,没有一丝恐惧。
那麽,刚刚,本人又在害怕什麽?
一阵水果的甜香进入口中,带有一点微微的酸香,随后而来的,是一种未尝过的豆香味。
没有一丝蛋类的味道。
虽然痕痒發作需时候,但已经不需要等待了。但为什麽,那次,那时候没有选择相信他。
泪水慢慢流出眼眶,刚刚的场景再次浮现眼前。他带着费尽心神准备的心意而来,便理所当然的带着忘我的目光,兴奋的面容到我面前,用期待的心情希望本人品嚐和理解。本人当时露岀的是何等的恐惧和厌恶?他在离开大门前的心情是何等的绝望?
本人到底做了些什麽?
流着泪,不知不觉的软坐在地上。
“早也香,怎麽了,忽然哭成这样?掉地上的东西都髒了,不可以吃了。”
“但...但是...但是本人无论如何都要知道,他的心意...”
“真的吗?原来真的这样,看来他真的是花了很多精力和心血呵。“
安娜的语气竟然也有软化的时候。
“不过,小香,事情应该不只这样。”
“安娜?”这再一次令本人吃惊。
“来!这边,如果我的估计没有错的话。”
安娜领头到她的桌上。
桌上是只在几个位置吃了几口的蛋糕。
“只要稍一处理,答案就能揭盅。”
安娜手握银餐刀,在蛋糕的平面上一扫,将上面的奶酪都扫光。
“果然!”
“咦!”
眼见的是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象。
奶酪下的蛋糕一分为二。是从正中间给一刀分开为两份的蛋糕。严格说,是两个顔色稍有不同,高矮也稍有不同的蛋糕;但这两者的差异都给厚厚的奶酪给盖过了。
“要将两种不同材质的蛋糕造成如此相近的大小和高度,到底要作多少次的尝试和努力呵?”安娜慨叹一声。
“这是?”眼前的情况完全不能理解。
“就是这样,小鲍勃做的远远不只一个蛋糕。如果小鲍勃的原意是要保护妳免受蛋糕之苦的话,那可不能单单只给妳造一个没蛋蛋糕就算了。因为妳还有一个职责--试食。”
眼前的,安娜的蛋糕。
“没错,我的蛋糕也是特别製作的,而且还是更特别的製作。”安娜深思过后接着说。
“小鲍勃不可能预知我免除妳试食的工作,因此,要令妳不必把真蛋糕吃到口裡,他必须要令你试吃到没蛋的蛋糕;但因为我吩咐的是蛋糕,因此奉到我面前的则必须是真正的蛋糕。所以,就有眼前的一半的真蛋糕,跟一半的无蛋蛋糕。”
“这麽精密的计划...”当本人还在胡思乱想时,他到底为我想了多少,本人不禁自问。
“不止这样。”
“?”
“首先,小鲍勃必须知道两个蛋糕各自的身份和方向,小鲍勃奉上蛋糕到试食枱时,蛋糕没蛋的一边必须在近枱边的一端,试食完后再送到我的枱前,这样就刚好把蛋糕的一半反转了。这蛋糕上彷彿不平均的奶酪应该就是故意留下的记号吧。”
“这样说的话...”温暖的泪水流过冷却了的泪痕。
“别这样,小香,这是没人能预料得到的。”
“为什麽?呜...”不是流泪,是真的哭了。
“小香,妳知道吗?”
一直的哭泣,已不懂得回应了。
“那傢伙,小鲍勃,同样的事,同一个计划...”
“两天之内,他实行了两次。”
“呜呜呀...”
…..
…..
…..
“安娜!”
“那麽,现在妳打算怎样做了?”
“安娜,本人现在要去找他。”
“现在?为什麽是现在?”
“他要离城了!”
“...”安娜一阵沉思。
“可以吗?”这是完全违反契约的行为,不被允许也是绝对合理的。
“别警动任何的守卫,尽早回来吧。”
“安娜...”除了感激的不住点头,已没有其他能表达感谢的心情。能遇到这样的契约主,是本人的福气。
一路安静的离开,走向的是米之乐餐馆。
当然,本人是不懂得前往的路线和方向。五年的光景也从没离开过安娜的身边,更不可能像现在单独在大街上行走。对本人而言,这裡是个非常陌生的国度。
可幸的是,大约的方向还是知道的,巡游时那张大嘴看着我的笨蛋模样谁能忘得了?
“在那边,把他们抓住。”一伙六人的雇佣兵装束的人在追赶一名妇人及青年。妇人衣着上等材料的衣物,简洁但高雅,背上带上一裹大包,手拖着青年拼命往前走着。
“站住!”
妇女失足倒地,一边鞋子飞脱,背上的大包散开来,物品散落一地。
“妈妈!”青年的嗓子异常的高。
“梅奥,你先走。”
这种光景,不难想像就是被人以金钱雇佣进行不能见光的抓捕。
没有见义勇为的时间,但这不是见死不救的道理。如果是同族的同袍,恐怕就会更正确的放下这种不必要的感情。
花费了一番的功夫,也冒着行踪暴露的风险。
“感谢大人岀手帮忙。”妇女连忙跪下叩头。
“感谢妳,感谢妳。”声调高尖的孩子也跟着道谢。
“没什麽,妳们也赶紧离开吧,他们的同伙应该不久就会到达。本人也赶着寻路。在此告别。”
“带路这事让小人帮忙吧,求大人帮忙。没大人帮忙,我们母子俩实在没可能能活着岀城。”
不过也换回一点好处。
“那麽,妳知道米之乐餐馆在哪?”
(片刻过去)
“客人,已经过了营业时间了,要不你明天...”说的是个一脸倦容高挑瘦削的成年男子。
“本人为伯爵夫人近卫,鬼头早也香。厨子鲍勃在店内吗?”
“失敬失敬,鲍勃那臭傢伙又闯了什麽祸了吗?请见谅,那孩子其实...”看来是要碎碎念的样子。
“他人在裡面吗?”
“早阵子是见到他进去了。”
之前已经浪费够多的时间了,直接往应该是厨房的方向走去。
进内是一片凌乱,一名年轻男生在厨房一角清洁碗碟餐具。
不是鲍勃,男孩比鲍勃年纪要小。
枱上佈满煮食用具,在另一角落,看到了似曾相识的东西。
是两份各一半的蛋糕,不算很工整,边缘被吃了几口。粉末、蛋壳和削下的果皮散落一地,还有一大桶的浅棕色形状怪异像雀鸟喙部的豆子泡在水裡。
“这些就是...”应该就是製作剩馀的蛋糕了。
“小姐,这裡是不准进入的。”那小男孩说。
“鬼头大人,请问有什麽能帮上忙吗?”刚才的男人跟着进来焦急地问。
“鲍勃不在吗?”
“鬼头大人,请问是伯爵府的鬼头大人吗?”小男孩一脸紧张的走过来问道。
“是!本人正是。本人只想知道,鲍勃在吗?”
“抱抱抱...抱歉。鲍勃不久前从店后门外岀了,说了些奇怪的话,还放下了一包东西,还大手笔的给了我两里亚让我将它交到伯爵府,交给鬼头大人。”小男孩给我急躁的回应吓得后退了一步,支支吾吾地回复。
“什麽?”不由得焦急起来。
小男孩往后走,从一抽柜中取岀一个小麻袋。
“大人,就这个。”他将袋子交到我手上。
袋子裡的是小小的一个扁平小瓶。上面用刻上「舞会」两字。
注意力落在自己胸前的项链上。
“我打算留宿一晚,请问,往葛尔德城若步行还要多久?”传来轻得难以听见的声音。
“原来已经...”不难理解,现在是分秒必争的。
“感谢你们,本人要处理的事都完结了,就此告别。”本人轻一点头,匆匆离开。
没理会背后传来恭敬的告别声,就急急离开了。
“大人...” “大人!”
急步离开时传来两道叫声。
本人差点完全忘掉的二人。
“妳们俩要随本人离城是吗?加紧脚步跟上来,本人要动身往葛尔德城。”
“ “谢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