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绝世枭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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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得知你们朝中上下，正为了夺嫡之事起纷争，政局不稳，赤帝得知此事，觉得是个好机会，就想借此入侵你们国家。”萧晟说到这儿，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诡异：“关于赤帝是怎么突然间有了这么荒唐的企图，我到现在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只是听有谣言说，那段时间，有一匹身形巨大、类似狼形的神兽，曾经潜入赤帝内宫……啊不说了，不过不管怎么讲，她的这一举动，算是给了当年的你一个极好的机会。”
“……”
“朝廷得知边境被赤帝的军队入侵，立即陷入一片慌乱，然后当晚，你就找到了你的哥哥。”萧晟慢慢的说：“当然，我并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到底和你大哥说了一些什么，不过大致的内容——施南你能想出来么？”
施南只觉得浑身有点儿发僵，他顿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道：“他……不，我，我当时，难道是……劝我大哥出征？”
“啊呀！果然是转世。”萧晟敲了一下桌子：“没错，你的确是劝你大哥率军出征。我估计你将当时的利害关系都摆出来了：老三马上就将行弱冠之礼，一旦父皇决定废长立幼，大哥就绝无活路了。而阻止父皇作出这样决定的唯一办法，就是将一份惊天动地的功劳摆在他面前。”
“一旦出征，打败了赤帝的军队，将侵略军赶出国土，那么我哥哥他就是国家的功臣……”施南的声音有些发抖：“到了那个时候，父皇要是还想废长立幼，就会招致群臣的反对……”
萧晟点点头：“你看，虽然你都不记得了，可是思路明明和当年的你一模一样。”
施南坐在那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且我听说，你还做了保证，一定在后方协助你大哥，你办事一向沉稳可靠，既然说了给大哥做后盾，你的兄长自然就全心信任了你。”萧晟说到这儿，微微一笑：“三日之后，你的兄长，便率军出征了——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一出京城，就再也回不来了。”
施南咬着牙，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牙齿轻轻相碰的声音！
“起初战事还算寻常，两军势均力敌，你的兄长自小饱读兵书，也算是块打仗的材料吧。”萧晟笑了笑：“当然他的天赋比起你那是差得多了，又因为是皇长子而过分骄傲。不过如果能有机会多多历练，早晚也能跻身名将之列。然而，他却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萧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施南，即便是现代军事，我想你也知道，打仗这种事情，并不只是战场那方重要，更要紧的却是后方粮草供应，这个道理即便是放在现代战争上来讲也是公认的。当时那场战争，你正是把握后方粮草军备供应的唯一一只手。第二个月开始，战事就陷入了胶着。有一座城池，赤帝一直想攻占下来，因为一旦攻占下来，你们国家北方大部分土地她就可以长驱直入了。然而那座城市被你兄长给牢牢把守着，城池易守难攻，两军就在这儿僵持不下。可就在守城数十日后，你兄长却突然发现后方的粮草供应出了问题……”
“……是什么原因？！”施南陡然问：“意外还是……”
“意外，当然，据说是，意外。”萧晟的笑容，逐渐变得暧昧：“我不知道，我不能肯定，因为我没有很确切的证据。”
“……”
“施南，你的兄长，他平日里还算沉稳，然而这人有个毛病，一遇到紧急情况就容易着慌，而且特别容易丧失长久的抵抗能力。唔，我想这些特点，当时的你一定比现在的我更加清楚。”萧晟想了想，“所以，在一发觉粮草出了问题之后，你兄长就有些慌了，他是独占一个孤城，一旦粮草真出了问题，时间一长，自己岂不得死在这儿？！”萧晟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也许还是因为太年轻的缘故，没有经过历练，你兄长一着急，就出城与赤帝单独挑战。施南，当时的赤帝已经是身经百战的人了，而你兄长是第一次出征，这两者之间的悬殊你能想到吧？唔，简单来说，在一百多个回合之后，你兄长，被赤帝一枪挑于马下……”
施南只听见自己的心，在胸口处“砰”的剧烈一跳！
“他……我的兄长他，死了？！”
萧晟点点头：“当场陨命。”
施南只觉得耳畔轰的一声响！他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大皇子被赤帝一枪挑于马下，重要城池迅速被赤帝攻占……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飞回了碧澜城，你父皇，当即一病不起。”萧晟点点头：“嗯，自然是要病的，我估计你父皇原本就因为自己有了废长立幼的想法，觉得对不住你兄长，结果这下子大儿子又战死沙场，这样的打击，他的确经受不起……”
“那么……那么当时的我呢？！”施南突然抬起头来：“我去了哪里？！”
“你没有回来，只是发了封书信给你父皇，说要替兄报仇，不报此仇，不将赤帝赶出国境，绝不回京城。”萧晟说：“我记得，当时你是这么说的。”
“……”
“其实要说甄臻……啊不，我总是弄错，”萧晟笑了笑：“应该说是赤帝，要说赤帝，的确是个骁勇善战的女子，这个世上，能够胜过她的不过两、三人而已，我是万万不及她的，然而，你的能力，却远远在她之上。”
“我这样的人……”
“你那样的天才，施南，这么多年里，我也就只见过你这么一个而已。”萧晟的声调变得认真起来：“你有极好的心态，就算兵临城下，你也绝不变色，而且武艺卓绝，更重要的是，你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号召力，这很可怕，你看，虽然是你兄长所带的军队，但是在你继任主帅之后，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我想，应该是你的个人魅力在事先就征服了手下将帅，当然，这也是你第一次公开展示你自己。”
“……”
“然后的结果，我想你也都料到了：夺回城池，大败赤帝，将她的军队赶出国境……唔，施南，你第一次，做了国家的英雄。”
“可是我的兄长却因为我而死……”
“啊，那个事情你已经没功夫再管了。”萧晟笑了笑：“现在，来了更严重的事情。”
“什么？”
“你父皇的病势加重了。”
“啊？！”
“嗯，你的父皇在你即将凯旋回朝的时候，突然病体加重。”萧晟说到这儿，突然啧了一下：“总的来说，你迅速赶回京师，然而还是来不及了，在你到达的前一天，你的父亲，就病逝了，并且留下遗嘱，说将皇位传给你的弟弟，小皇子。”
“……”
“现在想来，我真想好好看看当时你的表情啊！”萧晟的语调很值得玩味：“这简直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你的头上。我敢保证，当时你简直恨不得一刀……”
萧晟说到这儿，突然闭上了嘴。
一边，施南嘶哑着嗓子，突然开口道：“我简直恨不得能一刀杀了我小弟……是么？”
“抱歉。不过，你的确是这样的人，任何阻拦你前进道路的人，哪怕是稍稍作出一点阻挡之势的人，你都会恨之入骨，哪怕，他是你的亲兄弟。”
“……”
“不过毕竟你无法作出那样的事情，多少双眼睛盯着你。所以我说我佩服你，施南，不，我佩服当时的你，当时你居然就那么心平气和回了京师，像没事人似的接受了父皇遗留给你的‘燕王’封号。”萧晟说：“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就这样结束了，做个普通王爷，侍奉新主，你就将这样度过你的一生，他们相信，因为你也是这么说的，你回去之后，亲口在大殿上说，你将尽全力辅佐你弟弟，将终生奉他为主君。当然，这话你只说了半个月。”
施南坐在那儿，手指死死抓住沙发扶手，他的指甲几乎都要抠进沙发的海绵垫子里去了！
“就在前任玄帝大葬的前一天，你突然率军冲入禁宫将你弟弟给拘禁起来。你给出的理由是：你父亲是被你小弟给毒死的，他当时意图谋反被你父亲给发觉，为了杀人灭口而弑父……”萧晟说到这儿，摇摇头：“老实说，当时你也是被逼急了，要不是情形实在危机，你也不会走此下策，这也是多少年以来，我所看见的你最急不可耐的一次。可是除了这个法子你也没别的法子了，一旦你弟弟登基，你就得交出兵权，好容易掌握了兵权，再想要你交出来，我估计那比杀了你还难。”
“……”
“反正这个时候你弟弟还没登基，你的所作所为也构不成弑君。再说你小弟虽然得了父亲的确认，可是实际上他并不懂得如何运用他所掌握的势力集团，这个只会读书的孩子，并不懂得如何玩弄权术，这大大的挫伤了他的势力集团对他的期待。相反在这方面你和他的区别，简直如同成人和幼儿，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总之，你所陈述的理由被大多数臣子接受，不接受的，看你手握实权，也不敢吭声了。这个时候，你以前暗中培养的那些羽翼也就发挥作用了，一时间，很多关于你弟弟谋逆弑父的证据都一条条摆了出来……你弟弟，谁都知道死定了。”
“然后我……我就杀了他？！”
“不，你没有，我想，你还是有点儿下不了手吧？”萧晟沉思道：“奇怪的是，当夜，囚禁你弟弟的牢笼突然失火，火势很大，等火扑灭了再看，所有的东西都烧成了焦炭，你弟弟，我想，不是被烧死，就是逃了出去……”
“……”
“不过不管他是逃是死，大局已经不可改变了，施南，在十日之后，你，就登上了你向往已久的御座。”萧晟看着他：“你便成为了新的一代玄帝。”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绝世枭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