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暇》粉红少女七七酱

7、第 7 章

　　之后，梅映雪一边替妙空包扎伤口，一边问他：“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强。”
　　妙空微微一笑：“你现在不是说了？”
　　梅映雪感慨：“想不到，真是好一个暴力和尚。”
　　又联想到宫若虚负伤，那帮除妖师慌乱不迭的样态，梅映雪的嘴角疯狂上扬：“宫若虚好像也不怎么样。”
　　妙空淡淡道：“他不弱，而且修习的法门刚好克制妖族。”
　　梅映雪道：“那只能是我弱了。”
　　“你也不弱，只是时运不济。”
　　“不管怎样，总归要好好谢你一谢。”梅映雪一本正经。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妙空包扎完毕，说得轻轻巧巧。
　　梅映雪道：“这哪是举手之劳，说得轻巧。插足纷争，还把人家打成那样，这梁子结深了。”
　　妙空道：“无需在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梅映雪动了动眉毛：“和他们扯上关系，这辈子都理不清，你愿意？”
　　妙空道：“木已成舟。”
　　“不后悔？”梅映雪追问。
　　“本来也没什么机会细想会不会后悔，”妙空答：“做便做了，顺其自然。”
　　梅映雪心中咯噔一下：“想也没想就来了，这是宫若虚说的私心吗？”
　　问完，他又有些心虚地看着妙空。这话问得太唐突，好像自己的心思就有那么点昭然若揭。
　　妙空抬眼瞧瞧梅映雪：“是觉悟。”
　　“什么样的觉悟？”梅映雪不依不饶。
　　妙空道：“做一个普通的‘人’。”
　　梅映雪道：“那……无瑕之人的修行呢？你的佛，你的道？”
　　“佛与道自然在，但，”妙空抬眼看了看他，语气忽而犹豫了起来：“谛音师父还是看错了人。”
　　顿了顿，他又道：“你总问我‘怎么想’，又问我何为‘人’，何为‘情’，你说得对，好奇心起，已入红尘。既然心系红尘，便背离了无暇之道。”
　　“你这是在怨我问题太多，扰了你做圣人。” 梅映雪笑了，不知为何，心中竟痒痒的。
　　“这场修行最大的变数，或许真是那日闯入结界的你。”妙空道。
　　“你看，果然怪我。”梅映雪道。
　　“不，”妙空断然道：“这或许是件好事，至少让我想明白一件事。”
　　“哦？”梅映雪挑眉。
　　“若是‘人’，则难无暇，”妙空道：“怪道师父也曾说，除却出尘之心，还需天意成全。”
　　“能让你这么固执的人想通这一点，”梅映雪道：“或许那次惊扰便是你口中所说的因缘际会。”
　　“顿悟顿悟，往往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妙空说得轻飘飘的。
　　“那么，”梅映雪试探着：“你考虑过出虞山吗……宫若虚那时候说的话，你可记得？”
　　“‘就不信你能护着这大妖一辈子，天涯海角、吾必除之’，是这样吧，”妙空笑笑：“一清二楚。”
　　“就不担心吗？”
　　“担心也没什么用，倒不如泰然处之，”妙空道：“不过出虞山倒是个不错的建议。”
　　“若你愿意，我倒是不介意替你引路。”梅映雪偷眼看着妙空，心中有些窃喜。
　　妙空看着他：“天涯海角？”
　　梅映雪心脏猝不及防地狂跳起来：“什么？”
　　妙空耸耸肩：“那日你说‘相聚’欢喜，因此我想便无需离别。”
　　梅映雪强装镇定，一本正经道：“可一只大妖，带着一个和尚，会不会很奇怪？”
　　妙空深深地看了梅映雪一眼，才道：“若你不嫌，我也很想瞧瞧自己还俗留发是个什么样子。”

作者有话说

　　早就写完了的，一次发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