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风尘》南执北

3、回忆里的人初现

　　又是一周过去，看着院子里茁壮的梧桐树，不禁有些感到欣慰。树叶随着阳光所给予的晕影，打乱我们的记忆，又随着时光让我们一点点回忆；品尝曾经过往。蔷薇大开；里里外外都飘着欣喜愉悦。你若懂我，一定会知道，我在等那个少年，等一个结局。等他亲口告诉我他的不辞而别！我和他的青春；我们的青春该有一个了结。我也该学会释然放下，学会对着别的男人敞开心扉，终有一天我们都会爱上别人；甚至挽着别人的臂。
　　我听到有人敲着蔷薇旁的木门，打开门时，我看见了那个人。他不是苏野草，他是苏起。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翩翩的富家哥儿；一个所有女人都梦想的情人。可是那个少年呢？也许只有我还记得；那个冷漠却待我很好的人，他真的是和过去的乔沐笙一样，永远离开。我看着这样的他很完美，但无论如何我已提不起一丝兴趣，甚至我的心毫无触动。原来久别重逢的感觉是这样！
　　苏起看了看面前的女人略有审视的意味；原来她还和以前一样。六年未见，知道她去了北方上学，只没想到她竟如此坚强，每年他都会来这探望。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了什么？这两年外公总会介绍不同性格的女孩给他，这些女孩大多数出生于名门。都是上海有名的富二代！苏起只是朝她点点头。她也明白这意思！谁都不想让谁尴尬；即使只能做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什么时候来的？”乔木笙开口问向他。
　　“刚到，家中还有些东西要腾出来，上面让过来收一下”苏起一脸平淡。但脸上更多的是被生活磨平的冷漠。他突然想抽一根烟，他突然想抱抱她。他突然想找她说一些自己的事，他更想紧紧抱着她然后狠狠的吻下去。
　　“苏起，我想问问你以前的理由，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的理由？”就这样她靠着蔷薇花；眼睛红红的，歇斯底里的叫嚣着。而他倚着门；一言不发。他知道他和她之间有一条再也跨不过的鸿沟！“为什么不叫我野草”苏起有些英挺的模样严肃道。
　　乔木笙淡淡一句“忘了，不过我也想不起来了”
　　“也许是我想的不够多”她听见苏起又说了这么一句；已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他变了，他的眼睛眨也不眨轻而易举地吐出这样一句空空的话，至少以前的他还不至于那么肤浅，至少那样的他还不至于让她讨厌，那样的他也不会说出这样轻飘飘的话。
　　“所以，你是告诉我。一切都是一厢情愿，我把自己在你心目中看得太重，我以为你把我当唯一，在你眼里，我们俩的爱情就是如此廉价廉价到只是你无关紧要，你的不辞而别，只是因为你忘了。忘了还有一个傻子在缅怀。我们俩的爱情在你面前一文不值。呵！我都忘了；如此成功的苏先生，早已是铜臭一身了。跟你这种人谈爱情谈理想谈青春都只是用来取笑饭后谈资的闲话”乔木笙已有些激动了，这一刻她灰溜溜的落了泪，好像是很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
　　“你冷静点”男人按着她的肩，将她拉到了门上，死死的扣住。乔木笙心已沉了下去。用力挣脱跑掉，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又成为了自己。不再是那个灰溜溜的姑娘了，直到许多年后，乔木笙才回过神来，原来是自己太脆弱了！
　　苏起心里默念：笙笙，我还是你的灯。也还是你照亮的雪。嘴上却道“原谅我”之后便一个人独自站了很久，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乔木笙不再说话他们俩就那样站在那，彷佛像是默哀一样；乔木笙心想也许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苏野草这个人了，也许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他，这世界还有谁能知道他的存在，知道苏野草，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叫苏起，那一刻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多可恶！因为你不是他，所以你更没资格站在我面前，即使你家财万贯！
　　“苏野草，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以后不要来了，你也不该来，该来的那个人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了”乔木笙转过身，闭着眼睛轻轻道。她不愿再看那个人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在下雪，而漫天大雪中那一盏属于她的灯已经灭了。
　　苏起听到这样一句晴天霹雳，一片空白。原来她早已被他弄丢了。
　　笙笙，原谅我还是弄丢了你，是我自己动了恻隐之心，原来所谓的选择已经让我失去了那么多。苏起回头，只见乔木笙已离开了，屋里的乔木锦偷偷看窗外，她知道姐姐是哭着跑出去的。她也知道外面这个帅帅的男人是谁，只是她再也看不下去了，这样一个男人，怎么配得上自己的姐姐多年的喜欢？
　　从此，一别两欢，各自欢喜。
　　只是，你陪我一程，我念你一生。
　　乔木锦拨动骆似方的号码；只听见一直无人接听。乔木锦再看窗外已经没有人了；一切就像没发生一样。“嘟嘟”电话声响了起来
　　“方方哥，姐姐哭着跑了，你快找她”
　　“怎么回事？”
　　“是那个人，苏起”乔木锦想了想那个人的名字
　　“噢——”骆似方未说出话，原来是他。
　　“方方哥，这个，我劝不了，你不会也——”未等她说完骆似方便挂了电话。
　　“挂了，就这么挂了”于是不信邪的乔木锦又打了一个，没想到直接关机了，啧啧啧！
　　此刻的乔木笙并未跑多远，她就在小时候玩的沙坑那蹲了一会，实在没什么地方去。毕竟这里偏郊区了。一般很少有什么商场步行街的。
　　“原来是到这来了”背后传来了四哥的声音。她回过头见四哥跑了过来。
　　“四哥，还是没变，总知道我躲到哪里”乔木笙有些抱怨。
　　“小时候，你总是生闷气，我就是这样陪着你的。”骆似方有些苦笑。已经很疲惫的自己还是愿意去这样为她耗一辈子。
　　“今天，他来了，他说他没想过。就这样一句话，把我打入了地狱。”乔木笙抹着眼泪一句句哭号，看到四哥在，也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只见骆似方就那样盯着她看，久久未语。眼里尽是数不清的笑意和宠溺。他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小时候他被父亲打，她出来安慰他一样，小笙笙摸着他的头说：哥哥，不疼了。
　　“笙笙，你想要我做你哥哥，我就做你哥哥。你想让我做你的那个人，我就一直疼爱你”骆似方捧着她那张哭的红红的脸慢道
　　“四哥”乔木笙哭得更大声了。
　　“是我那年没有看好你，让你走错了巷子，不然你也不会遇见他，是不是？都怪四哥”骆似方又道，他的公主一直小心护着，只那一天弄丢了，便丢了这么多年。
　　“呜呜呜——”
　　抬头已到自己家的乔木笙是被骆似方给抱回来，骆似方此刻已经回到了队里办公；他实在是忙，有时他偶尔会想到乔木笙的小脾气，可真能闹腾！不禁有些好笑，旁边的战友莫赫曦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如此傻笑，有些诧异；便说“这是谁家的姑娘能把咱们骆队撩到了”
　　骆似方回头看着他；又是一脸严肃“是不是太闲了？”
　　莫赫曦有些无语。整天就是工作，他可连谈恋爱的时间都没有了！看看别的连队多么轻松，也就自己傻竟然要和骆似方搭档。“可怜我一堂堂的大少，竟然要天天和这些文件朝夕相处。”
　　指了指桌上昨天刚到的文件。“行了，最后一批了。你好好看看；这是要挑人的”
　　“这是打算组建什么？”莫赫曦很是狐疑，这上面每一个人的资料都让人很是吃惊，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分队，光说这些人的学历，已经算是高学历了！
　　“不该知道的，别问。这是规矩”骆似方自己也不太清楚，但肯定是一件很紧急的事情。不然不会直接下达，莫赫曦自己也应该是知道一些！便又道“我能知道几分，不过，至于——”他没再说下去，莫赫曦点了点头“和我想得八九不离十了”
　　莫赫曦反问“不过，你和你的那个妹妹，怎么样了”
　　“今天姑娘又闹了脾气，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骆似方低着头理着文件低声道
　　“你也真是，怎么一到追姑娘的时候就那么犹豫”莫赫曦光是和他认识便知道他有个姑娘，也该有六年了。就算是城堡里的也该出来了，怎么偏偏他家的那么难追！
　　骆似方看了看手表，已经中午了。“行了，这文件送走吧，估计这几天能休假了”
　　莫赫曦也是想笑明明两人一样的级别，可偏偏这家伙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得，又成我的事了”莫赫曦抱着文件就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了。有时候莫赫曦想自己的事，自己都想笑，自己太过于当真了，把年少的爱情当成了一辈子！而那个姑娘也是拿得起放得下。一别多年，茫茫人海他这辈子还能见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