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风尘》南执北

4、惊鸿一瞥

　　关韶华；有了几日难得的休假，于是来投奔乔木笙，乔木笙一般从来不往这里带人。关韶华还是第一个，于是乔木笙求爷爷告奶奶的找自己爸爸帮忙，爸爸说他可管不了让她去找骆似方，乔木笙这下可就不高兴了“爸，你骗谁的，四哥哪有你权力大？”
　　乔雄安听到乔木笙的反问忍俊不已“行吧，你不愿意找他就算了”
　　乔木笙心里默问；无不无聊，让我去找骆似方，乔雄安想的真美，谁想要骆似方当女婿谁去。
　　如约而至，第二天的清晨，关韶华便被接了进来。乔木笙正坐门口喝茶呢，关韶华和送她的人道了谢之后，便自己进了院子。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打趣“哟，乔大小姐，都喝上茶了”
　　“哎，你可别说话那么酸，我这是给你泡的”乔木笙把她拉到了石凳上，让她坐下“大主编你来得不巧，我们家做饭的白玉同志下部队了。那什么，咱们只能吃食堂了”
　　关韶华并不在意，自己也是习惯了有上顿没下顿的，“没事”
　　“还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有食堂”乔木笙闻了闻茶香，还是不错滴
　　“那不挺好吗，我记得我第一次吃食堂，还是去北方读大学的时候”关韶华顺带抿了一口茶叶闭了闭眼睛，来到这也好省去了父母天天催婚。
　　“行吧，你收拾一下，咱们去食堂”乔木笙对于这个主编是爱恨都有，不过她俩名义上是上下级关系私底下是铁了心的闺蜜。
　　收拾好后出门已是七点半了，道路上走着两个小姑娘。也算是一道风景线！乔木笙化了个淡妆，关韶华依旧和平时一样精致，她俩小模样出落的大方，一路上总有稀稀疏疏的目光投了进来，毕竟这儿很少能看到这样水灵的姑娘。关韶华换上了一件紫色长裙落到脚踝，挽起头发，脖子和锁骨体现的弧度很是优美，乔木笙穿着自己的小吊带，外面又披了一件小小的披肩，扎着丸子头，两人走进了食堂。
　　关韶华点着头看了看这的伙食，卖相还不错！上海人一般都是注重菜的卖相和味道。“怎么，你怎么在笑呢？”乔木笙挑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
　　“松开你的大猪蹄！”关韶华摆手，一脸气愤，她记得，莫赫曦说喜欢她的鼻子，曾经那个少年也是最爱她的了！
　　“好的呀！看看吃什么？”
　　“随便吧，你也知道我不挑食”关韶华已经好久好好吃饭了，她对任何美食都提不起兴趣，也不知道为啥，好像吃饭只是为了活下去，让自己不那么早一点离开世界而已。
　　“。。。。。。。。”乔木笙深知自己和关韶华是如何产生共鸣的，原因就在于这情字。从大一刚到校认识这位学姐时就知道，两人的故事有些相似，大一文学社的时候，两人便一起喝过酒，一起写过诗，一起谈过理想。一起说着男人！那时候关韶华的笔记本上总会有一句：你想不起关韶华，我忘不了莫赫曦。
　　“唉，你说你，买饭去”关韶华见乔木笙这副死样子不禁感叹；
　　乔木笙笑了一声立马加入了饭队的队伍；
　　“是不是找回了大学的感觉”关韶华略感轻松道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该干什么呢？特别迷茫”乔木笙低着头也就是四五年前的事情而已，不是太久，所以还是能想起来。
　　“你大一的时候，就是一佛系少女，什么事都是随遇而安”
　　“师姐，我多亏遇见了你”乔木笙略有些悲伤，那个时候要不是关韶华恐怕自己现在也不会有那么好的工作。
　　“你就别说谢谢了，看到你，就像看到自己一样！”
　　排队排到她们的时候，她俩拿了不少早餐。呦呵呦呵的找了一个座位，估计也是饿坏了，两人大口地开吃了。
　　估摸着饭点，训练完的骆似方带着莫赫曦去食堂开始吃饭了。一进食堂门口便看见了乔木笙带着一女孩在那坐着吃饭，莫赫曦看到骆似方往那边方向看去有些好笑；自己也看了看只是觉得紫色裙子的姑娘有些眼熟。心里有些意外，不会是她，她怎么会跑到这来？
　　“怎么，你脸色不太好”骆似方已经观察好久了。莫赫曦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
　　“没事--对了，那个是你家姑娘？”
　　“白衣服的那个！”骆似方抬了抬手
　　“那紫衣服的是？”莫赫曦能够感觉此刻自己的心情有些澎湃
　　“她朋友吧，好像是一个主编”
　　“是吗？”莫赫曦有些苦笑，她的梦想就是当作家，这个紫衣服的女孩和她真是相似。
　　“行了，你和我去打个招呼”骆似方抓住莫赫曦的后背根本就不是商量，采取的是强制手段。“行了，别抓我了，我自己去”莫赫曦实在是无语了，明明一样的级别他一大少愣是混成了一个跟班。
　　乔木笙正喝着豆浆啃着油条，关韶华吃着白粥和包子，两人半天没说话，自顾自的欣赏自己的早餐，乔木笙看着迎面来的骆似方和另外一个男人，小声嚷嚷道：“我小时候的哥哥来了”
　　“那个四哥？”关韶华狐疑又补充“哦。在我身后吗？”
　　“是，敌军三秒进入战场”乔木笙做成一个枪毙的的动作。
　　骆似方有些好笑，乔木笙总是傻得很，一副不争气的样子！“四哥”
　　“笙笙，这是你的主编吧”骆似方很是客气，关韶华看了一眼骆似方，很是英气，这样好看的男生！和那个苏起相比也是平分秋色！“你好，我叫关韶华”关韶华笑道，只是莫赫曦听到这三个字竟有些失神。
　　“四哥，这是谁啊”乔木笙小声凑到四哥身边好奇，这男人长得很是貌美，要说自己见的男人也不少了，但这一款确实是奇货可居。难不成好看的小哥哥都在部队里。
　　“一个办公室的，莫赫曦”恼火的骆似方看着乔木笙一直盯着莫赫曦，有些后悔；把他带了过来，这小子！
　　“莫赫曦？”乔木笙咋咋呼呼的一句弄得周围人都往这里看；“怎么了”骆似方更是惊讶了，至于吗，像见到了外星人一样？“关关！莫赫曦啊”乔木笙摇了摇关韶华；只见关韶华还是淡定的吃饭。
　　“韶华，你怎么在这里？”莫赫曦走到了桌子前，一脸悲催。
　　“嗯，好久不见了”关韶华也不抬头只是搅拌自己碗里的粥，仿佛没有人一样，她依旧自顾自地喝粥。
　　“你们认识？”只见四哥有些惊讶
　　“四哥，她俩以前可是初恋，你还是别说话了！”乔木笙立马踩了四哥的鞋子然后吞吞吐吐小声说道“前任”
　　“听莫赫曦说过是有那么一个人”
　　“那个我们还是，先离开吧，免得误伤”乔木笙只见两人半天都在冷战中，只好先躲了！
　　已是七点左右的道路两旁，灯已灭。清晨的薄雾已散去！关韶华走在路上听着莫赫曦的声音，而乔木笙和骆似方两人跟在几米之后，倒也不是怕误伤，毕竟两人都是成年人了。
　　“莫赫曦，你不要问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说了要是我知道你在这，我也不会来！你以为你是谁”
　　乔木笙远远就看见关韶华有些抓狂的样子呢，便想上前却被骆似方拦住了“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去也不好”
　　“四哥，你没看见关韶华抓狂了吗？”
　　“你应该是明白的”骆似方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漆，我怎么会明白？”乔木笙小声抱怨
　　“现在赖账了”似乎骆似方听见了了她抱怨的这一句略有些玩笑的捉弄道
　　“四哥，过去的事，不准再提”乔木笙有些生气，她也不是那种爱生气的人。主要是她好不容易放下了真的不想再提那些事。
　　“行”
　　莫赫曦看见关韶华如此执着，让他蹩脚的很。他有些累了，便生气的回了一句“赶快滚吧你”
　　“你说的算吗”关韶华有些想笑，真的是好玩了，我走江湖那么多年了，没听说谁能让谁滚的。你说滚就滚，我偏不！！！
　　“我说的怎么不算？”莫赫曦还是第一次见关韶华如此泼辣。有些惊讶也有些习惯，毕竟人都是会变的，当年那个清高的女孩子已经长大了，她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
　　“莫赫曦，你这都躲我躲了几年了，你不觉得是你该滚嘛！你哪来的资格，谁给你的自信”韶华可是毒蛇得很，她心想就这一次非得报仇不可，那么多年的仇就在今天有个了解得了，免得越拖越久，等到了多少年后就成为了一种遗憾，没能把前任揍一顿或者骂一顿。
　　莫赫曦见她如此毒蛇，感觉是要来算新仇旧恨一样，便紧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关韶华见他半天没说话，一下有些好笑道“哟！关大少都说不上话来了”听到莫赫曦的耳朵里便是满满的尖酸和刻薄。虽是前任但见面也不至于这样排挤吧。有些生气道“关韶华！”
　　关韶华更是不屑“别叫我名字！”
　　“不管以前我们到底谁对谁错，至少现在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弥补你”莫赫曦鼓着勇气终于吐露了自己的心声。他这些年最后悔的事就是以前没有认认真真好好处理过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许时那个时候自己年纪还小思想也不成熟。整天都是一些吊儿郎当的事，父母忙于家里的公司两个姐姐又和自己相差很大，他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又是家中独子，父母自是偏袒和溺爱，久而久之；便是当年的那个大少！如今想来，便有些好笑了!人人都说他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只有关韶华当时不嫌弃他，那时候的关韶华成绩优秀长得也是出色，许多男生想去追她又怕她拒绝。
　　“你想怎么补偿？”关韶华随声道
　　莫赫曦满是欢喜却又有些落寞的眸子看向关韶华的双眼“我自己能给你的不多，你若是稀罕物质，那我父母给我的东西我都给你！”
　　“你似乎比以前长进了”关韶华很认真看了看他那落寞的小眼神随口夸了一句
　　莫赫曦道“你转学离开后，我就进了部队”
　　“其实这些年都应该谢谢你，即使你这个人再烂！你还是那个会在我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像以前的体育考试一样，你还是成为了我心里的那个影子。”关韶华笑道。
　　莫赫曦眼见这个斑驳树影下的女孩笑的如此难看。莫名的有些难过
　　关韶华认真的看着莫赫曦，心想因为那个心里的人离开后，她好像什么都要学着自己面对。“莫赫曦，因为你，我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事，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可是你却在这段时间里消失了。”
　　“我听说了，骆似方说你是一个主编了！”莫赫曦特别骄傲；感觉像是炫耀自己的女儿
　　“嗯，你说要弥补我，其实我和之前那个女孩不一样了，我的笑不比她的笑干净，我的双目也不再清澈，我身上的味道也不再是那样的平淡，现在的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早已度过清欢的年纪！你确定你还要弥补她？”
　　穿着军装的莫先生，就那样站立在路边看着眼红的姑娘低着头十分虔诚：“是，我想把所有的认真；所有的专一都给她。”
　　莫赫曦见她依旧一脸恍惚又一字一字清晰道“我喜欢你，不是曾经，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了。”
　　骆似方低头看了看电子表，已经七点三刻了！不能再拖了，今天早上这顿饭吃的，真够恶心人了，想着这个莫赫曦还真是情圣，哪来那么多撩妹套路。倒把身边的乔木笙感动得不行，只见乔木笙十分玩味的拿手机拍了个图。“一会有个会儿”
　　乔木笙还没等去拉住他只见骆似方已去道他俩跟前说“行了，你们俩别腻歪了。有话晚上说”他看着地上蹲着哭姑娘，那俩眼睛水汪汪的，一开就是一个娇滴滴的，以后有这小子受的了。女人呵女人！这辈子男人都败给了女人！
　　“这是上演的哪出？刚刚不还笑吗？”乔木笙也跟着快步走了过来，一脸无辜的看着莫赫曦又指了指地上的关韶华。
　　“没事”自己给自己抹了眼泪的关韶华下一步开了口，自己拍了拍裙子便站起来了
　　莫赫曦伸手扶了一把在关韶华耳边呢喃，弄得关韶华痒痒的。“晚上等我，我今天去找你.”
　　“行了，别磨叽了”骆似方都不愿意看莫赫曦去泡人家文艺少女，转而回头对乔木笙道“晚上见”便扯着莫赫曦跑着回去开会了。
　　待他们走的有些远了，乔木笙才有些乐道“本是个好事，你就非得哭”
　　“也没什么，我本来是想骂他一顿，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软了”
　　“好吧!大主编咱们是继续吃饭呢，还是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乔木笙谄媚道
　　“就你这个死样子，活该没人要”关韶华立马给了乔木笙一顿数落。
　　“呦，我喜欢你，不是曾经——是从一开始就喜欢你——了。”乔木笙装着刚刚莫赫曦那副深情二世祖的样子，莫名的搞怪笑了起来。回去的路上关韶华和乔木笙想了许多。例如：久别重逢的感觉，不过像是关韶华这样的久别重逢可真是奇迹。还有青春期里所有的悸动都在某个瞬间全部落在了那个人身上，甚至从来都没对他一见钟情，但莫名的欢喜一次又一次的冲击。关韶华回到乔木笙家的院子，看园中的蔷薇开的很是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