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缺心眼的傻子

69、第六十七章

　　直到天黑，如故再没看见欧阳慕华，倒是被请去别院见了那些被塞进来的女子，原先光秃秃的院子里，如今竟是养了花种了菜，也不知是谁打理的，竟是长得意外的好，而那些女子似乎也开始安于这样的生活。
　　如故不知道她们是怎么做到的，但确实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冬衣赶制了出来。
　　出门的时候，封灵在花园一角的假山后面等她。
　　“这段时间王府这边可有人察觉我不在？”如故问。
　　“没有。”封灵想了想又道：“王爷说王妃先时受了惊，染了病，先时也有人怀疑的，只是您身边的丫鬟着实与您十分想象，所以也就渐渐都信了”。
　　“信了便好。”如故垂眸，思索片刻道：“只怕日子久了还是会有人怀疑，你需多帮衬些”。
　　封灵应下。
　　如故又交代了一些牵机阁中的事务，封灵一一记下后退下了。
　　待人走远，如故方才转身马正准备离开，从一侧的墙角，缓缓落下一人，全身的黑衣。
　　“听闻少主受了伤……”乾问，虽然是关心的话，但声音却全然没有起伏。
　　“巽告诉你？”如故问，略略皱了皱眉。
　　“少主明明无需挣功。”
　　“我若是不挣功，走到更高的位置，军营上万人，我要如何寻到《牵机》？”如故笑，安抚道：“不是多重的伤，我自己把着分寸”。
　　乾看着如故，下定决心跪下请命：“属下也去军营，协助少主！”
　　“你……”如故被噎了噎，思索片刻问道：“你的任务完成了？”
　　“已近尾声。”乾回道。
　　“那便继续跟进《牵机》的下落。”如故郑重道：“它未必真在军营，你在外部继续收集情报”。
　　乾不说话，只是跪着没起来。
　　如故知道他的固执，于是循循善诱：“军营守备森严，我需要你在外面，为我盯着西冥的战王”。
　　听到“西冥战王”乾终是抬起了头。
　　“百里之外便是西冥，我此次受伤亦是因为这位战王，但我对他知之甚少。”如故乘胜追击，“而且有你在外面，替我与阁中传消息，更重要些”。
　　“是。”乾听到这里，思索了片刻方才站起身。
　　如故看一眼渐暗的天色，“你退下吧，待我入了军营，王府的一应事务消息皆有坤在”。
　　乾应下，并动作迅速的沿着来路走了。
　　如故走出假山，素离正藏在一角往外探看。
　　“怎么了？”如故问。
　　“我方才看见王爷带着人过去了，似是朝我们院子去了。”素离紧张道。
　　如故跟着素离往外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于是只得领着素离快步回院子，在心里祈祷着，欧阳慕华不过是出门遛个弯，绕一圈去了那苏姑娘的院子。
　　院门口，如故没看见有人，舒了一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舒坦，就在梅林中的亭子里看见了正喝着茶的欧阳慕华。
　　“王妃让本王好等。”欧阳慕华笑盈盈看过来，举杯对如故说。
　　“……”如故把那口没来得及提上来的气咽回去，心中反反复复扎着欧阳慕华同模样的小人，你不去陪你的苏姑娘，没事跑我这来作甚！面上却是扯起了笑，朝着欧阳慕华走过去：“王爷真是雅兴”，如故看一眼周围没别人，便将纬帽取下放在一边。
　　“我来，带小顾去逛逛这通州城的夜市。”欧阳慕华低声道，“虽为边域，但这通州城的夜市却是样样皆有，听闻还有不少特色小食，只不知某人是否想尝尝”。
　　“……”那个想字已经在嘴边了，但是如故生生忍下了，不是很想遂欧阳慕华的意。
　　“既然王妃不想去，那便算了。”欧阳慕华颇为遗憾的起身，还念叨着：“只是可惜了那虾仁馄饨，皮包肉厚，鲜香可口……”
　　不待欧阳慕华说完，如故果断起身，挡住了他的去路，轻声道：“王妃不想去，小顾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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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彻底黑了下来，出了王府门口的巷子，便是通州的主街，此刻正灯火通明好不热闹，如故到通州还未曾逛过这里的夜市。
　　建业的夜市是华丽富贵、紧紧有条的，通州的夜市也是人声鼎沸，但比建业多了些市井之气，在这里卖胭脂的摊位可能邻着小吃摊，这里还有些专卖外族东西的摊位。
　　欧阳慕华领着如故逛了一圈，吃了一圈，最后转进了一条小巷。
　　“王爷这是准备带小的去哪里？”如故笑问。
　　“带去卖掉。”欧阳慕华笑回。
　　如故撇撇嘴，正想说，她这样，怕是没人肯要，却闻着一股好闻的香味。
　　“你这么能吃，我自觉养不起。”欧阳慕华侧头来，正看见如故深深的吸了口气，便笑意更深道：“便决定将你卖给能养得起的人”。
　　“那王爷定要美言几句，不然我怕人家不肯要我。”如故快走几步，朝着香味的方向去了。
　　欧阳慕华见状，摇了摇头，也跟着快走了几步，不过一会儿工夫便出了巷子，外面是一片空地，只旁边的一颗大树下摆着个混沌摊，摊位外坐满了人，摊位内，一对老夫妇正忙碌着煮馄饨。
　　“这里！”如故坐着朝欧阳慕华招招手。
　　欧阳慕华走过去。
　　“还好我眼疾手快，才占下了位置，不然就得等了。”如故边给欧阳慕华倒茶，边邀功。
　　欧阳慕华接过茶水，只笑着问：“你要吃什么陷的馄饨？这里又鲜虾和五花两种。”
　　“和王爷一样，我相信王爷的眼光。”
　　欧阳慕华起身去了，如故隐约听见那对老夫妇更他打招呼，问他带着谁，她还听见他很认真的夸她，说是个好小伙子，然后又极认真的问人家缺不缺儿子……，那对老夫妇看过来，眼神中带着打量……
　　如故只得扯起笑容，待人家收回目光，方才双手捂面，十分羞愧。
　　不过一会儿，欧阳慕华回坐，“他们果然不要你”，语气中不无遗憾。
　　“……”如故想同欧阳慕华打一架的心思更坚定了。
　　“我说尽了好话，也无用。”欧阳慕华接着说。
　　如故愤然抬头，怒瞪着欧阳慕华，“自然，小的怎及王爷风流倜傥，人见人爱！”
　　“看，如此凶悍。”欧阳慕华强压下笑意，遗憾道：“但没人要，只能自己养着了”。
　　“那还是不劳烦王爷了！”如故咬牙切齿。
　　“若是本王不养，怕是就要落到韩明手里了。”欧阳慕华低声说完，终是笑出了声。
　　“……”不说韩明还好，一说韩明，如故想现在就同欧阳慕华打一架！、
　　只是如故刚撩起袖子，馄饨就端上来了。
　　“趁热吃。”端馄饨的老婆婆笑着说。
　　如故看着眼前晶莹剔透的小馄饨，决定改天再打架，毕竟时间还长。
　　馄饨吃完，月已上中天，两人溜溜哒哒的回了王府。
　　欧阳慕华将如故送去了客用的厢房，毕竟如故明日要以小顾的身份出门。
　　只是，在欧阳慕华离开，如故关上房门后，一人自庭院中的小假山后转了出来，不是苏倾城又是谁，她蹙眉看着盯着如故的房门。
　　今日，用过晚饭，她便去找欧阳慕华，谁知却听说是同这人出了门，她本想掐着点来“偶遇”欧阳慕华，可近看时，这人的身形和背影，越发像后院的那个王妃了，再加上他与欧阳慕华之间的种种互动，让她不禁生了诸多猜想，需要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