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青露辰

13、再一次

　　沈逸轩刚刚在前面和市规划局的人在聊设计方面的构想，并没有听到后面的骚动，聊完后他扫了会场一眼，发现陆斯与不在座位上了，走到外面也没看到，顺着齐放的背影才看到陆斯与的身影，就是他门在酒店门口拉扯那里，又是齐放，他内心复杂地念着这个名字。他给陆斯与打电话发短信都没回，到发布会结束陆斯与没有再出现。
　　等到他和市政的领导们吃完晚饭，已经九点多了。他又给陆斯与打了个电话，依旧关机。他不是很想回家，鬼使神差把车开到cross，本市最大的gay吧，沈逸轩偶尔会来这里喝几杯，遇到合适的对象也会领回酒店，不过离上次来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服务员看着他进来，热情地领着他往里走，他虽然很少来，但平常出手阔绰，长得又十足十的帅气，谁不喜欢呢？据说之前S大某数学系的教授曾向服务员打听过他是谁，后面还天天来这里等，不巧他出国参加设计大赛了，在服务员的添油加醋下那位教授伤心到都不再来这里了。
　　他来这里不过是为了碰运气，进到里面后发现自己做对了。他看到了陆斯与坐在最右边角落的沙发里，胳膊搂着一位看着是学生模样的男孩，男孩在给他刚刚见底的酒杯里倒酒，桌上的洋酒还剩三分之二，也没有空瓶子，看来还没喝多久。
　　沈逸轩低头附在服务员耳旁说了句什么，服务员有点为难的看着他。
　　“陆总怪罪，你就说是我安排的。”沈逸轩安慰服务员道。
　　看服务员还在犹豫，他掏出钱包里的某张金卡递给服务员，说道：“随便去开几瓶酒。”
　　服务员接过卡开心地走到陆斯与旁边，和陆斯与旁边那位男孩说了什么，男孩刚开始也不情不愿，看到沈逸轩的卡后和陆斯与说了句什么就跟着服务员走开了，陆斯与无所谓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胳膊随意搭在沙发上。缓了几秒后，又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举起杯子还没碰到嘴唇，感受到有人挨着他坐了下来。
　　“Gary，你这么快就回来了么？”他没看来人用淡然的声音自顾自问道，见没有回答，他疑惑地抬头看向旁边。
　　“哦，原来是逸少啊，来，cheers。”他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给沈逸轩倒了酒。
　　沈逸轩拿起酒杯和陆斯与碰了一下，并没有喝。这才是真正的陆斯与，那个不笑时神情淡然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一样的陆斯与。
　　“一瓶够么，我叫服务员开点其他的来？”沈逸轩声音在哄闹的背景音衬托下沉到要命。
　　陆斯与顿了一下，看着他摇了摇头叹气说：“喝完这瓶就好了，最近胃痛厉害，喝多了难受。”回家还可以喝，有很多胃药和止痛药。
　　“那还喝？”沈逸轩皱起眉头盯着陆斯与。
　　“偶尔喝一下没事，死不了。”陆斯与苦笑着又给自己和沈逸轩的杯子里都添了酒，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逸轩还是没有动杯子，而是静静地看着他。陆斯与身上穿着的还是白天见面时那件白色的衬衫，上面两粒扣子被他解开了，露出好看的锁骨和白里透红的脖子。可能因为嘈杂的环境给人带来的放松感，他神情不像平时那样崩着，一丝不苟的头发被他揉成蓬松的一团，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个快奔三的互联网帝国老总，更像因为工作不快来酒吧买醉的刚刚毕业的实习生，也就和沈逸轩差不多的年纪吧！
　　陆斯与的眼睛是浓黑色的，明显的双眼皮，眼睛大而有神，靠近看睁眼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会在脸上投下淡淡的投影。他的眼窝属于那种微微陷进去的，这样让整张脸显得更有轮廓感，外加眉毛浓黑，尽管经常熬夜工作，似乎也没什么黑眼圈。从表面上看来我们帅气多金的陆总除了不苟言笑，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此时此刻那双墨黑的眼睛被氤氲的空气和酒气熏得湿漉漉的，脸庞、嘴唇、脖子和那晚的他完全重合了。
　　沈逸轩突然靠近用手掌扶住陆斯与的后脑勺，未等陆斯与反应过来吻住了那张在酒精催化下鲜红欲滴的嘴唇。沈逸轩忘情吸吮着陆斯与的唇瓣，舌头也趁机滑进陆斯与的嘴里，一寸寸刮过他的口腔每处，像是在搜集陆斯与刚刚遗留在嘴里的酒水一样，刮扫完毕还缠着陆斯与的嘴唇纠缠了一番。
　　他吻过来的时候陆斯与手里还端着一杯刚倒上的酒，突然被吻住，他没有握紧酒杯，酒杯滑落到地上，酒水一大半洒在沈逸轩的西裤上。他没去管这些，下意识伸手扶住沈逸轩的头，加深了这个吻。最后到两人都快呼吸不畅了，才把插入对方头发里的手掌收了回来。
　　“刚刚酒洒了，你看看你裤子是不是湿了。”陆斯与喘完后开口道。
　　“今晚去你家，怎么样？”沈逸轩用拇指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水渍，并没有管裤子的问题。他除了想好好去拥抱这个真实又虚假的陆斯与，其他什么都不想思考。
　　陆斯与听完沈逸轩说的，思考了几秒后起身拿起外套，伸手拉沈逸轩起来一前一后出了酒吧。
　　离开前刚刚坐在陆斯与旁边的男孩把沈逸轩的卡递了过来，沈逸轩接过卡，少年在后面说开了三瓶。按cross的价格，估摸着花了普通人一两个月的工资了。
　　陆斯与喝了酒不能开车，只能坐沈逸轩的车走。沈逸轩今天开的是前段时间新买的卡宴，他并不是炫耀，只是喜欢这系车的性能而已。如果他这话传到网上，又有一大波柠檬精流下羡慕的泪水了。
　　“这次喝醉没，家的地址发我一下。”沈逸轩看着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陆斯与。
　　“直走，过两个红绿灯后右拐第一条巷子进去就到了。”陆斯与似乎是在证明自己并有喝醉一样，直接连怎样走都说出来了。他确实没有醉，作为在S市隔壁以酿酒闻名的城市出生长大的人，再来两瓶他都醉不了，估计要喝到让他醉过去的程度，他的胃直接废掉了。
　　沈逸轩开车不喜欢说话，车内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他之所以提议来陆斯与家，也是猜测到他家就在这附近，这里离陆斯与公司没多远，陆斯与这种工作狂当然怎样方便怎样来，只是他没想到陆斯与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脑海中飘过齐放和陆斯与拉扯的画面，算了，直接问这种行为太越界了，无论谁来审视他们的关系，到目前为止只能算炮友吧！其他想知道的，哪天有机会陆斯与自己会说的。
　　沈逸轩停好车看到陆斯与从小区的便利店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一包烟，还向兜里塞了什么，沈逸轩只看到动作，有一段距离看不清具体是什么。
　　刚刚回来的路上他在想如果今天不是自己恰好碰到陆斯与，那今天和陆斯与回家的人是他身旁那个男孩吧，路灯暖黄的光线透过路两盘的香樟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点，明暗交错让人看不太清他脸上那冰冷的神情。
　　陆斯与一开门鞋子还没来得及脱就被沈逸轩压到墙上，开始刚刚在酒吧想再次持续的热吻，他一手扶在陆斯与脑袋后面，避免他的头撞到墙，另一只手大力掀开陆斯与衬衣下摆用力抚摸着他结实细腻的背部。这次他吻的力度比上次还激烈，陆斯与怀疑自己嘴唇都要被他给撕咬破了，他把手环在沈逸轩精瘦的后腰上，抓着他的衣服往后扯了扯。沈逸轩感受到他的意思，放缓了动作，但并没有松开，而是转变策略像只小猫咪一样噙着陆斯与的唇在慢慢撕扯，舌头一直在扫陆斯与的牙关处，试图找个缝隙伸进陆斯与的嘴里。
　　陆斯与被他的动作气笑了，张了张嘴，沈逸轩的舌头一伸进来他的就勾了上去，沈逸轩顿了一秒又开始不受控了，陆斯与这时候也不管什么定力不定力了，你用力我更用力，两人接个吻像是在互相角逐一样，这个吻再次以双方呼吸不畅告终。
　　“沈逸轩，你他妈是属狗的么？”陆斯与摸了摸刺痛的嘴唇。
　　沈逸轩扯了扯嘴角，说道：“彼此彼此，你咬得也没比我轻多少！”
　　说完，
　　…… 此处省略
　　“不会在家里。”……
　　这个回答虽然不是沈逸轩预想的那样，但至少让沈逸轩没那么生气。……他似乎听到沈逸轩那独特性感的嗓音在幽幽地说‘陆斯与，你的过去到底是怎样的？’
　　粗重的喘息声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谁发出来，疼痛的、欢愉的、沉溺的此起彼伏，以及无数次忘情地吻着对方。
　　如果你已经情不自禁地想吻某个人时，大致是你已经喜欢上他了。陆斯与不想去想这个问题，在入睡之前陆斯与脑袋又转到刚刚便利店去买安全套的事情上，不就是第一次在楼下买安全套么，老板那神情像是他一下子买了两箱而不是两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