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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终是月残难圆满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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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母将我叫进屋子,她身边还站着两个豆蔻少女,眉清目秀甚是好看。
我给婆母行礼,婆母并未搭理。我站了一会子,寻思可能是婆母忘记了,便找了位子坐下。
我还未坐下,婆母便大声喊道:“还真把自个当作当家主母了,竟然都不将我这长辈放在眼里了。”
我听这话惊起,道:“不知母亲何意?”
婆母道:“你怎会不知?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进门已一年多了,竟还未有身子。前几日听闻这何家媳妇儿进门才不到三个月身子便有喜了,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随后婆母双手拍腿道:“苍天啊!老身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竟要我陆家断了这子孙的福气。”
我虽与陆墨书成亲一年有余,却从未同过房,这无所出我自认是理亏。
我赶紧道:“是媳妇的不是,进门一年无所出,媳妇改日便为夫君挑选偏房,替陆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婆母听我说的如此诚恳,大喜道:“挑选偏房过于麻烦了些,我身边的这两个丫鬟就不错。”
婆母指着她俩道:“这个是月娘,这个是悦心,我瞧着出落的水灵,就带回去给墨儿做个通房丫鬟既可。”
婆母本意我是明白的,我说:“若做通房丫鬟自是委屈了两位妹妹,不如抬做妾室吧!来日盼望两位妹妹替墨书诞下公子哥儿。”
婆母笑道:“我素只你身子不好,这子嗣之事也不好勉强。这两个丫鬟出身本就不好,收做通房已是她们的福气,既然你执意要抬举她俩,那便抬为妾室吧,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做吧!”
“是。”
当日我便给这两个丫鬟安排了院子,并让陆墨书身边的小斯告与他此事。
我想他应该是开心的吧,天底下的男人哪有不想过三妻四妾的生活。
夜渐深,我绣着前些日子还未绣完的帕子。周围过于寂静,灯火发出“呲呲…”的声音,扰的我心绪不宁。
房门被推开了,这声响也惊动了我,我抬头看着进来的人正是陆墨书。
他今日与往常有些不同,衣服上沾了泥土,发冠也歪了,走路也走不稳,像一个醉汉。
我站起身来看着他,他走一步歪一下,总觉得他每走一步都好似要摔倒了。他走到我身边,就静静地看着我。他高我半头,我需仰视他。
我不愿意看到他出现在我房里,“不知表哥深夜来此有何要事?今晚表哥不在房里陪美人,恐要辜负了旁人的好意。”
陆墨书并未说话,只是看着我,不知为何,我能从他眼神中看到些许悲凉,或许是看错了吧。
我本想转身离开,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虽后将我摔在了榻上,双手被擒,他的脸近在咫尺。
我反抗道:“陆墨书你疯了吗?,快放开……”
我双腿踢他,他却好似没有感觉,只是一直盯着我看。
他哭笑道:“阿姜你为何要如此待我,你可知母亲早就想给我塞妾室了,却都被我一一拒绝,只因我信你心中有我。没想到今日却是你给我安排的。”
我反抗道:“我这做主母的给你安排妾室何错之有?给你开枝散叶不好吗?别再发疯了。”
他听我如此说便恼怒,“既然如此,那今晚我便与你开枝散叶,反正我也只认你肚子里生出的孩子。”
我的力气小,被他束缚着难以反抗,含着泪最后停止了挣扎。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绝望。
他急忙起身,眼神卑微,道:“阿姜,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双手扇脸道:“是我混蛋,是我混蛋……”
我躲进被子含着泪大声骂道:“你滚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他见我如此决绝,起身夺门而出,我则在屋内大哭。
明乐跑进来见我如此,只能安慰我。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见过陆墨书,其实他不出现我也落得个清净。
只有悦心时长来瞧瞧我,总是在抱怨月娘是如何使劲狐媚子妖术的,如何勾引陆墨书的。
刚开始我还安慰她,让她看开些,实在不行也可想想法子。只是我听多了这些也烦了,这后院的女人争风吃醋起来可真厉害,幸好我不吃醋,不然这日子可真不好熬。
只是我的咳疾越发严重了,可能是入秋了天气过于干燥些。听闻悦心有了身子,最近也不来找我诉苦了,我倒也图个清净。怕过去会将病气过给她,便只差明乐送了些补品过去。
我躺在病榻上,明乐偷偷擦拭眼泪。我笑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爱哭,还被我发现了。
明乐将药端过来,我不想吃药,便说:“你先放那里吧。”
“小姐,这样还是趁热吃的好。”
“这天天喝药,也没见好转,今日先断一天吧!”
“可是大夫说小姐这病只要不断药便有痊愈的机会,若是断药……”明乐眼睛红了。
“就断一天,我今日实在不想吃。”
明乐跪下哭道:“若是小姐不吃这药,奴婢便在这长跪不起。”
我叹气道:“好了,真是被你磨到了,我吃还不行。”
明乐还未起身,院子里便传来了响动。
“把这院子给我封起来。”我听这声音倒像是婆母的。
婆母走进屋子,我本想起身行礼,只是还未曾起身,婆母便打了我一巴掌。
“你这个贱人,我陆家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然娶了你这么个毒妇,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孙儿,怎么这么命苦啊!竟被嫡母给害死了。”
我听的一头雾水,悦心的孩子死了,“我近些日子病的厉害,未曾踏出过院子,又怎会加害那未出世的孩子,莫不是母亲错怪了好人。”
婆母见我如此理直气壮,便又给了我一巴掌,“我怎会错怪你,你是没出过院子,可那补品却是你送的。我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竟然将掺杂红花的补品送到悦心的院子里,害死我的孙儿。”
婆母连摔我几个巴掌,明乐被下人拉着,而我也无力反抗,只觉得口中腥甜。
最终婆母打累了,临走不忘道:“你这毒妇,我定让墨儿休了你。”
“来人,将这院子封死,不许任何靠近。”
婆母走后,明乐跑过来查看我的伤势。
为问她:“你可知那红花之事。”
明乐摇头哭道:“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奴婢保证确实不是咱们送过去的。”
我叹气:“罢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一连几天我都未曾出过屋子。天气越发的冷了,我的屋子里断了炭火,总觉得长夜难挨。
咳疾越发严重了,我总觉得头昏脑胀,人不清醒,好累好想睡觉。
迷糊中我听到了明乐的哭声,“求求你们了,就给夫人请个大夫了瞧瞧吧。夫人已经烧了好几天了。”
“明乐姑娘,不是小的不通融,是老夫人的命令,断了这院子里的一起供给。”
“求求你们就放我出去吧。”
我很想说不要去求他们,可是我却没有任何力气,嗓子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好累,渐渐地闭上了眼睛。我心想: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我觉得好苦啊,好苦的的东西在我嘴巴里,模糊中我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在喂我吃药。我寻思定是我的错觉,这会子怎会有人管我。
“咳咳咳…”再次醒来是被咳醒的,明乐正守在我身边,我听到她小声的哭泣声。
她瞧我醒了,拭泪道:“小姐,您终于醒了,奴婢还以为…还以为…”
我轻笑道:“我本来是不想醒的,都怪你这丫头哭的声音太大了。阎王爷都被你吵到了,这不把我放回来了。”
“呸呸呸,小姐怎说这样的丧气话,小姐以后还要长命百岁呢!”
我的身子我还不知道,知她是在安慰我。
“这屋子怎么这样暖和?”
“是姑爷派人送来的,还给小姐请了大夫,送了好些治咳疾的药,姑爷这几日都守在小姐身边,日日给小姐喂药,姑爷还……”
我打断她,“明乐,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自我醒来那日便从未见过陆墨书,不过我屋子里的吃食炭火却从未间断。我能见的人只有明乐一人,若不是以前在这府里走动过,我还当真以为这府里只有我们二人呢。
明乐总是似下里偷偷哭,每日见她眼睛都是红肿的。
明乐跑到我跟前说:“小姐,那红花查出是月姨娘放的。”
我听她这样说便问:“那你可知月姨娘是如何处置的。”
“听闻人已经被老夫人杖毙了。”
我叹息,这困在深宅大院中的人未尝不可怜,叹息道:“都是可怜人。”
明乐宽慰我:“小姐不必怜悯她,这人心肠歹毒,不仅害了姑爷的子嗣,还妄想陷害咱们,一石二鸟,好生歹毒的计策。幸好姑爷查明真相,还了小姐清白。”
我说:“我想吃鸿宾楼里的七返膏了,这几日醒来甚是想念。”
明乐高兴道:“小姐想念,奴婢这便去买。”
当天下午明乐便端了一盘糕点进屋子,那盘子里只有一块糕点。
我笑道:“怎么就只买一块啊,你这丫头可真抠门,这都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明乐解释道:“姑爷知道小姐爱吃,便让人去买的。只是小姐最近咳的厉害,怕小姐吃多了甜食对嗓子不好,就只给了奴婢一块。”
“不过姑爷还说了,以后每日送一块过来给小姐解解馋。”
明乐总时不时在我耳边提前陆墨书,我怎不知他待我极好,只是我对他确实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