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梦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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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一定要回到二十分钟前，给那个想去听讲座的我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嘴巴子。
为什么这样讲呢？
因为那位很有名气的演讲者，是托尼·斯塔克。
此情此景让我顿觉凄凉，仰天长啸的意境浮上心头，我不禁喃喃自语，“这几把啥啊。”
用的是中文，粗犷，迷茫，又豪横。
于是我身旁的莲恩就没有听懂。
她低声向我询问我刚才说了什么，我起先没回话，半晌声带才正常运作，找回自己的声音后说，“没什么。”
屁股疼归屁股疼，然而高台上演讲的男人确实足够耀眼，仰视他也是应当。侃侃而谈时风流未褪，只眼角掩了一丝认真，眉目山河，真是迷人过头了。
我忽然间又明白我当年为什么喜欢托尼，因为他确实有一副好皮囊，有颗金子般的心，还是个钻石王老五，加之英雄救美，很难不让人心动。
他讲的是斯塔克工业的九月基金，简称助学金，跟我没什么关系，此行不过是混个旁听。
到底没学到什么话术技巧，一个面对学生的演讲能有什么话术，至多只学到如何说一些动听又抓紧人心的话，总得来说还算有用处。
不过九月基金，我记得彼得好像申请了这个项目……那么托尼来到这里，很大可能是在演讲之余看一眼自己家的崽吧。
——完全会错意的我对真相一无所知。
我小声和莲恩唠嗑：“宝贝，据说我们下个月要去哥谭大学交换哦，我觉得性命堪忧。”
不是说哥谭不好……好吧，我就是在说它不好。昧着良心说话这事我不乐意干，只有在心里对蝙蝠侠说对不住，您的真情终究错付。
莲恩看起来很淡定，淡定到极致就显得尤为自信，英国姑娘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衬衫领口，一切又变得有条不紊后她开口说，“但那是心理学院的事，我是商学院的，和我没关系。”
我：“……”
你说话能□□不那么一针见血吗？
话到此时，讲座已大约结束，学生们鼓掌过后却鲜有离去，大多围在托尼身边，神色或仰慕或爱恋地问他问题，其中漂亮姑娘居多，脸上笑意盈盈，至于心里想的是什么，堪称司马昭之心，要品味出来很是容易。
我没太过脑子地随口说，“看，钢铁侠真受欢迎。”
莲恩颔首，说是的。很显然她对钢铁侠没有丝毫兴趣。我们打算就此打道回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放学后我在泽维尔学院的练习也随天启一战落幕而结束。不得不说，天启虽然狗，但他确实赋予了我强大的能力和与之相符的掌控力，让我不至于在曼哈顿与威彻斯特的夹缝中反复横跳、艰难生存。
我抿起唇，眉梢下意识蹙起来，从梦境中脱身后多有忧虑，有时候不自觉就皱起眉头，自己这样做这个动作不觉得怎么，但在旁人看来，就平添一分不悦的意味。
我自己没意识到这点，更没意识到仅这么一点不悦都能跨越人海被托尼察觉到。
后来我问他原因，他说：“我很想说因为我们心有灵犀。但真相是，宝贝，我一直在看你。”
因而他拨开人群，事实上用不着拨，托尼所到之处有如摩西分海。
人们簇拥托尼，他却只说，“问答时间结束了，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孩子们该回家睡觉了。”
万幸他懂得给我留一分颜面，或者说，懂得别让我过度出名成为整个学校的红人，因此没有当场追过来。
所以当我和莲恩分别、慢悠悠逛游到校门口准备开车回家，却见到门口那辆颜色风骚的阿斯顿马丁，和比它颜色更加风骚的车牌号STARK时，我懵逼了。
“嗨，小美人。”托尼那张英俊得可称漂亮的脸隔在车窗之后，他把车窗摇下来，又摘下墨镜，焦糖眼睛一展风采，就这么神情带笑地询问我意见，“让我送你一程？”
虽是询问，话音里却有势在必得的意思。
但是很可惜，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同时勾着手里的车钥匙甩了两圈儿，“呃，我自己开车了。”
托尼：“……”
降智打击。
“没关系，”他很快掩去面上一瞬的呆滞神色，再回过神来又是那位天命风流的花花公子了，此刻这位花花公子正满口甜蜜地邀请我，“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让贾维斯把你的车开回去。”
我想到隐隐作痛的屁股，登时面露犹豫，“可是……”
托尼笑容微微僵硬，他当机立断，“没有可是。宝贝儿，你最好还记得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吻的交易。”
我：“……”
他继续趁热打铁，轻声诱哄，低音炮不能再撩人：“这儿这么多人，你想让她们一直看着？”
我：“…………”
我屈服了，我的屁股也屈服了，当即从善如流地绕到副驾驶那一侧拉开车门施然坐下，再施然道：“你赢了。”
对不住，屁股。你可以的。
真该庆幸此刻校门口即便有人也算不上多，目击证人更是少之又少，偶尔有零星几人看到我和托尼疑似PY交易的场面也不打紧。
我是说，管她呢，谁在乎。
唯有一点，我掏出手机慢吞吞地给华伦天奴发微信：对不住，请你一个人面对法学院的漂亮姑娘们吧。
华伦天奴回了个经典的微笑黄豆，附赠简短的一个字：干。
只这么一会儿分神就让托尼很不满，原本将五指搭上方向盘的男人这会儿回过头来，全然不顾马路凶险，挑起眉说，“很好，再见到我你就只顾着玩手机？”
“没有的事。”我端庄地一笑，面不改色地将手机向下一扣，冷静地克制住颤抖的屁股，“比起这个，斯塔克先生，我建议您关心一下方向盘。还有，你不是说要把我的车开回去吗？”
他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这回直接无辜地摊手，连方向盘都不乐意沾，“车是贾维斯在开。”而后是第二个，男人懒懒地提起嗓子，“嗨，小贾，听见了吗？把你妈——艾琳小姐的车停到她公寓的车库里去。”
我立即抬头看他，用眼神表达疑问。
妈什么妈，什么妈？
躯壳被敷上一层冰，内里在用文火煎熬。我看着他，没有话说，也不太敢说，脑海些微的钝痛让我想到白罐，但理智告诉我他们两个不一样，发自本质的区别，其实也没有必要害怕到这个程度。
有些事情一旦找回理智就好办很多。遗憾的是，这东西并不能经常被轻易地找出来。
万幸的是这一刻它被我找到，让我得以持重地问：“好吧，你想带我去哪儿？拐卖人口吗？”
“如果我想拐卖你，宝贝儿，”托尼嗤笑一声，语气低沉暧昧，他俯身过来，略有粗糙的指尖擦过耳边，将一绺乱发拂过，力道柔和，落处温热，“何须等到今天？如果我想，你早就在我怀里了。”
“哦？是吗？”
我惊于他的自信，又或者说自恋，如果他抚触我耳鬓的手指没有因此轻微一颤，我想我会更相信他。
“那么，”我说，语调轻柔，慢条斯理，稍稍抬起手按住他意欲抽离的手指，“为什么你不给我一个吻呢？”
“……噢。”
他看起来有点……受宠若惊？
“你确定？”男人有点惴惴不安地问，掌心顺势托住我脸庞抚摸，这动作温柔过头，却带着难言的犹豫，“你不是PTSD……”
“管他呢。”我说，“趁我还能克制住我自己，快。”
他低下头。
接吻的时候我习惯性摩挲男人的颈侧，想，唉，真没办法，我这么喜欢他，屁股疼都不怕了。
屁股疼就疼吧，乐观一点想，说不定以毒攻毒可以加快恢复速度呢。
我探出舌尖舔舔托尼的唇瓣，然后伸手无甚气力地推他胸膛，虚虚柔柔，但好歹将男人推开。
旋即我仰起头看他，像是真心实意的疑惑：“斯塔克先生，说真的。你真的喜欢我？”
托尼挑起眉，也舔了舔唇，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他又亲我一口，嘴唇掠过乌黑额发，轻轻贴在我额头，末了叹息一样说，“我都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艾琳，叫我托尼。”
“好的托尼，明白了托尼。”我不为所动，一字一顿地重复刚才的话，“托尼，说真的，你真的喜欢我？”
怪我傻逼，我不喜欢走心，也不擅长走心。但托尼显然是不一样的，如果他只是玩玩，那我也乐意陪他玩，只要告诉自己别陷进去就好了。
我总是不相信他真的对我有想法，一是因为觉得自己不配，不值得；二是因为小迷妹泡到偶像，听起来就很不靠谱，像个梦境，也像个童话。
而生活从来都不是梦境和童话。
“宝贝儿，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
他嗓音里混着无奈的笑意，表情很无辜，维持着侧身的动作把我全在怀里，在车里完成一个壁咚。浪漫归浪漫，也很让人脸红心跳，然而座位之间空隙总归狭小，托尼这样扭身过来，姿势有点别扭，让我很担心他的腰。
我注视他的眼睛，想多美啊，焦糖色，眼眸似玉琼，眉目作山河，连微微翘起的胡子都形状精致，唇线诱人亲吻。
我回答说：“可能因为你太好了，让我觉得自己在做梦吧。”
说完我脸色一变。
托尼也脸色一变。
“梦”是敏感词，让我俩都想起不太美好的白罐世界，眼见托尼脸色不太好看，我心知得补救点什么，这一次却没能抢在他前面，因为我心中所向披靡的英雄先生率先抱住我，吻我，从面颊到嘴唇，力道轻柔得像对待一只易碎的玻璃花瓶，头脑一瞬间有些迷糊，这种情况下唯有听力不受限制，因而听到他说，“我们不在梦里，宝贝。非要我说出来？我喜欢你，特别真心。”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梦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