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写给托尼·斯塔克的情书》无心低语

21、穿花

　　“噢，辣椒，你在这儿。”

　　佩铂·波兹准备汇报工作时，听见她那永远不务正业的老板语调轻快地说。
　　她警惕起来。

　　鉴于托尼·斯塔克前科累累，找她一般没什么好事。斯塔克总裁上一次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在一个月以前，他让她将房间里的女伴和垃圾袋一起带走的时候。

　　“午安，托尼。”
　　佩铂在拔腿就跑与敲晕老板当做无事发生过之间反复犹豫三秒钟，最终认命地转过身，扯出端庄的微笑，用看淡生死的平静眼神询问：“需要我做什么？”

　　托尼也冲她微笑，眼中布满真诚的情绪：“我记得哥伦比亚大学的校长之前邀请过我去做讲座还是其他什么？”

　　干练利落的职场女性短暂地闭上眼睛，轻轻吸气以示自己的无语和复杂的心情。
　　“是的，不过布林格先生邀请您是为了我们的九月基金，他希望您能为学生们进行一场演讲。”

　　佩铂想，托尼·斯塔克能记得一位可敬的校长两周前的邀约已经非常难得，尽管他把对方的目的记错了。
　　这很难得。也就证明——钢铁侠极有可能吃错药了。
　　虽然小辣椒一直希望这位大佬别再当甩手掌柜、好歹认真负责地处理一些公司事务，但当他真的正经起来时，她却只感到疑问、困惑，以及诚惶诚恐，并担忧起老板的头脑。

　　斯塔克工业的现任首席执行官小姐不得不发问：“很高兴你开始对这些东西上心了，但是托尼，为什么你会突然关注这个？”

　　噢，天呐。电光石火之间她想起一种可能性，于是瞠目结舌，“天啊……你对哥大里的哪位女性、呃，别有所图吗？”
　　至于图的是什么，想必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只会有一种选择。

　　然而很不幸，这一次她猜错了。

　　“什么？不！”托尼很快矢口否认，形容很有几分紧张的意味，让人联想到女友捉奸在床的场面，他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啊！”

　　“……好吧。”佩铂仍然狐疑地看着他，低下头翻动怀中的文件，“希望你是真的这样想。所以，你打算回应布林格先生的邀约了吗？如果你是这个意思，我会现在就联络他，并告诉他你的决定。”

　　男人摆弄着手机，魂不守舍地说：“对，是的，感谢你。”
　　佩铂眼尖地注意到他在长久地盯着一张照片。那是个亚洲女孩，雪肤乌发，明眸善睐，眉梢秀美如远山，纤丽的脸蛋漂亮得像玫瑰花海里裙摆飞扬的公主。

　　托尼瘫在老板椅里，只顾着对手机报以专注的凝视，利用完下属就无情敷衍的模样像极了渣男。

　　她知道她不该多问，但心中还是难免生出荒谬情绪，鉴于那女孩是如此年轻……年轻得像个大学生，尽管亚洲人的真实年龄似乎总是和他们的长相不符。

　　她很是惊愕好奇，但心中终归是按耐住了。本打算就此揭过，将文件摆在老板面前时，恰逢他挺直背脊，一把捞起手机搁在桌面上，于是又一次看到那女孩儿的脸。

　　佩铂的目光不自觉在女孩儿脸上停留，托尼注意到这一点，第一反应居然是熄屏不让她看，像一头独守宝藏的巨龙，片刻后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又语气甜蜜地说：“她、我是说，我的甜心。她真可爱不是吗？”

　　佩铂大惊失色：“托尼？！你清楚这女孩多大吗？她成年了吗？”

　　托尼：“……”
　　呆滞.jpg.

　　小辣椒看他的眼神几乎是在看中年变态了，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调色盘般斑斓的脸色像是对他的一种诘问。

　　“……不。”半晌他才轻描淡写地说，“她成年了。”后半句说得很是心虚，“……她已经二十一岁了。”

　　佩铂继续大惊失色，心想二十一岁刚刚成年的年纪跟你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失算啊，托尼·斯塔克祸祸成熟.女性还不够，现在居然开始玩弄小姑娘了？！

　　托尼从她的脸色中看出很多东西，不由说：“见鬼！拜托，波兹女士，我在你眼里就这么像个变态？”

　　佩铂不说话，只是沉默地看他，然后微笑。
　　意思是，你虽然不是变态，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托尼心知他风评被害是跑不了的了，于是使用转移话题大法：“总之替我约好布格林，告诉他我会在下周……不，明天、还是不行，就今天吧，今天下午我就会去做演讲。”

　　“事实上，他叫布林格。”佩铂很心累，“而且你今天下午有别的安排，莱克斯·卢瑟先生有个宴会，他邀请你了。而且那不是晚宴，意味着你六点以前都抽不出时间。”

　　托尼露出一个乍看很真诚的，标准的假笑，“噢，是吗？”他说，“我的日程表里为什么会出现卢瑟那颗亲爱的光头？推掉，全部推掉，只在日程表里留下哥大的讲座。”

　　佩铂看他的眼神复杂如看谈恋爱的中学生，而对于这个不靠谱的仓促的决定，她只是关爱地说，“好的，托尼，如果你坚持的话。”

　　◇

　　“哇哦。”
　　华伦天奴刁钻地打量我，然后他评价，“你今天真可爱。”

　　“而可爱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我对着镜子系蝴蝶结，分心回他一句，“劳烦您站远点，我有点……如芒在背，总之有点害怕。”

　　他很无语，脸庞上生出的神色已然凝固，“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不，我真的挺害怕，至少这一刻我希望你和我保持五米距离。”我继续摆弄手中的丝带，手指灵动如穿花蝴蝶，渴望将它造出最甜美的模样，“除非你希望我把你当作女性看待，这样我说不定会放松许多……”
　　我想象着华伦天奴清俊的脸庞被艳丽替代，线条迅速柔和下来，男性的英朗化作女性的纤细动人。

　　于是我呆滞地说：“啊。”
　　搞毛啊，居然真的不怕了。
　　只能说我脑海里华伦天奴的女装很成功……很逼真，也很惊艳四座。

　　华伦天奴从我表情看出些端倪来，不禁怀疑地蹙起眉，再怀疑地问：“别告诉我你在想我的女装版本。”
　　我诚实地点头，“事实上，就像你想的那样，姐妹，这就是我正在做的。”

　　华伦天奴：“……”
　　他无几把吊语，率先摔门离去，显然不想再看到我个傻逼。

　　我乐得清净，女装华伦天奴并不辣眼睛，只是想多了终究伤害心理。此时蝴蝶结也已被我漂亮得打好，我心满意足地欣赏我的造物，披上外套，拎起包，紧随其后。

　　到学校后我利落地脑了整个教室的人，从教授到同学，再没有一个男性会和我说话。
　　这时候才体现出精神控制的来之不易，当下就显得弥足珍贵。

　　身旁没有男性，女孩子就总会围上来。
　　我在商学院的朋友莲恩·格斯、一位英国友人，毫不犹豫地抱着电脑坐到了我旁边。

　　“早安，蜜糖。”我冲她眨眼睛，神态自若地问好，同时想到昨天晚上华伦天奴跟我说，我这样无疑让全学校的蕾丝边大为兴奋，堪称壮大百合旗帜。

　　万幸莲恩是钢铁直女，而英国人总是内敛羞涩，金发姑娘微微一笑，蓝宝石般的澈净眼眸中散开粼粼波光，是种难以形容的漂亮，像是……魔法的力量。
　　我想起来，莲恩的履历堪称优秀，完美得几乎可以送进麻省理工。但她偏偏选择进入哥大读商学院，问她原因时她说，“从前有两个朋友，是学校里数一数二会做生意的，鬼点子很多也很有趣，让我也有了点兴趣。”
　　还有一件事，我读不了她的心。

　　去年万圣节舞会，莲恩披上一件漆黑的斗篷。她扮演一位女巫，并不给人以那个角色一贯苍白阴森的形象，她热情、鲜活，却让人觉得恰如其分。
　　这让我想到《哈利·波特》。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哪一本书名叫《哈利·波特》。这是死侍、韦德·威尔逊闲出屁时给我讲的故事，他显然没有透露太多，我也显然对此知之甚少。
　　我认识韦德，是因为他擅长骚扰新学生，孜孜不倦地骚扰。
　　教授警告我别读他的心，最好连思维连接都避免，因为搞不好最后会是我自己疯掉。

　　我大惊，心中唯有一个念头，是此人牛逼，实在牛逼。
　　我很乖巧，不是因为我怕自己疯掉，是因为韦德风骚地表示他很愿意和我脑.交。
　　我：呕……
　　太猎奇了，比白罐还变态，我对此敬谢不敏。

　　回归原题。
　　其实我在梦境里就想，从前我找到一位先生为我算命，这位据说算命很准的大佬说我会在大学时创业，并且很成功。
　　可我大学四年都很荒唐，而今延伸到研究生……还很荒唐。

　　不过研究生也勉强算在大学里吧，因此事不宜迟，我决定创业。
　　我找了几个商学院的朋友，多是华人华裔，莲恩·格斯是个例外，她主动找到我，说很有兴趣，而在此之前我们已有不少交集，大小算个朋友。

　　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平平淡淡地听完这节消费心理学。
　　下午我没有课，莲恩亦然。为我娇弱的屁股着想，我决定不去找彼得。
　　听说三点钟有个演讲，是什么基金会回馈社会助学什么的……演讲者是个很有名气的商人。

　　商人嘛，我想，那这个演讲就有必要一听，以学习语言的艺术和商场上套路人的法子，我是说，如何在潜在消费者面前妙语连珠。
　　我问莲恩是否有兴趣，她抱怀着与我相同的想法，欣然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