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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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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幽像是没看见扶疏回川二人脸上的讶色,澹然道:“回川啊,这不是他的名字吗?”
“可你先前不是一直叫他忍冬?”
“我也说过名字不过代称而已,忍冬,回川,叫什么不一样!”
乐幽总有他的说辞,扶疏也不辩了,他两自是越亲近越好。
乐幽又对回川道:“回川,你知不知道扶疏多大年纪了?”
回川摇头说:“不知。”
乐幽说:“总之是比你大上许多的,他对你这般信任,不如你认他做大哥吧?”
回川一时没反应过来,扶疏问乐幽,“你这又是唱的哪出?”
乐幽不理扶疏,对回川道:“回川,你遇扶疏是你之幸事,叫他一声大哥,你绝不吃亏!日后你便知道了!”
回川看看扶疏,笑道:“我如今已这样认为了!我也愿意与扶疏哥哥更亲近些,就不知扶疏哥哥如何想?”
扶疏看他二人一唱一和,好笑道:“叫什么不一样,那就听你的,叫哥哥吧!”
乐幽纠正道:“是大哥,不是哥哥!”
“这又有何区别?”扶疏回川两人问道。
乐幽不说缘由,“总之,就是叫大哥二字最妥!”
回川笑着看向扶疏,恭敬行礼喊道:“大哥!”
扶疏笑容满面的答道:“哎!”
乐幽满意的点点头,似是比他二人还高兴些。
扶疏望向乐幽笑着摇摇头,说起正事来:“如今,我们真的只剩守株待兔了。”
乐幽却想起一事,“扶疏,你还记得上回你说过蒙倛若是那厉鬼,第一个该找的便是那米贩子,因为那是他身前未了之事。可这厉鬼却一直不曾去缠过米贩子,反而一直追着谢二不放,而且其他身死之人也都是要么与蒙倛交好,要么与蒙倛无交往,这样看来,那厉鬼,八成真不是蒙倛。”
扶疏点头道:“嗯!我也这样认为。所以才让谢二今晚指认那厉鬼。一来是为了吓吓他,小施惩戒,二来也是为了摸清厉鬼来路。”
乐幽说:“上次你去守米贩子家,可有与他说话?”
“不曾,我就直接在外蹲了一夜。怎么?”
“有个想法,还不是很确定……现在天色尚早,不如我们再去米贩子铺里问问他与蒙倛之怨?”
扶疏相信乐幽所行必有所想,也不追问他,直接点头道:“好,走!”
三人很快来到米铺,直接找到那米贩子,乐幽问道:“老板,你可认识蒙倛夫妇?”
米贩子答曰:“认识啊!蒙倛恶名远扬自然认识,蒙娘子倒是和善,常日里照顾我家生意。公子问他们作甚?可是与最近蒙倛化作厉鬼扰民有关?”
乐幽道:“是有些关联。”
米贩子道:“我可与他无冤无仇!也不见他来找过我,为何你们会找我问他之事?”
乐幽不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你还记得蒙倛去世是哪日吗?”
“记得!镇上人虽不说,但都只差放鞭炮庆贺了,那大好日子如何会不记得?!”
“那日蒙娘子可是来米铺买米了?”
“不错,蒙娘子确实来过。”
“你可知那日蒙娘子回去不久就被蒙倛当街打了?”
“也知,因有人说蒙娘子被打时被一英雄好汉所救,那好汉狠揍了蒙倛一顿,蒙倛那日晚些时候便死了。”
“你可知蒙娘子为何被打?”
“这就不知了。蒙倛隔三差五的就要将他娘子打上一顿,不是什么新鲜事,旁人本就不敢插手,见得多了也就大多懒理了。”
乐幽看着米贩子一字一句道:“蒙娘子最后一次挨打,是因为你!”
“我?”米贩子显然很是惊讶,“为何是因为我?我与他们除了钱粮交易,别无瓜葛,蒙娘子如何会因我挨打?”
“有人听到蒙倛说你与蒙娘子有苟且,所以才打她的。那日蒙倛正要来找你算账,若不是半路杀出个好汉来教训了蒙倛,遭殃的就是你了!”
米贩子一脸震惊与愤慨,“胡说八道!我岂是那般不堪之人!退一万步说,我就是有色心也没那色胆啊,那可是蒙倛的娘子啊!谁敢染指,不要命了?”
乐幽心里腹诽:还真有要色不要命的人!又问:“你与蒙娘子清不清白我们不管,你只需告诉我们,那日蒙娘子来你铺子买米,还有谁看见了?”
“有谁看见?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看见蒙娘子进我铺子的人可多了!”
“你再好好想想,是否有与蒙倛交好之人看见了蒙娘子?”
乐幽这一说,米贩子立马想起来了,长叹一声,说:“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那日我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打人的可不就是与蒙倛交好的马痞子吗!他口口声声的说我勾搭他嫂子,要我断子绝孙,我当时一来不明他所指,二来逃命都来不及,便没问许多,原来他说的嫂子便是蒙娘子啊!”
“那般凶狠之徒打你,你又是如何逃得性命的?”
“我哪里逃得了!是他打着打着就停手了,说要找他大哥来亲自了结我,那帮痞子平日里都称兄道弟的,我当时也不知他所说的大哥就是蒙倛,我关铺子躲了好些日子,也没等到谁来找我麻烦,后来听说马痞子被鬼吓死了,我才放心又重开铺子的。”
米贩子这样说,乐幽扶疏回川三人就基本理清楚蒙倛身死那日所发生的事了。要不是回川的原身路见不平横插一脚,今日怕是已没的这米贩子了。
乐幽按照他的设想,将思绪理了理,惊惧而亡的五人中,起码有三人他能想通为何他们会遇害了。
三人出了米铺,扶疏问乐幽:“可问到你想要的了?”
乐幽点头,“问到了!”见扶疏一脸求知的看着他,笑道:“先卖个关子,晚上厉鬼来了可见分晓!”
“好!”扶疏倒是爽快,并未纠缠乐幽要他先说个明白。
三人从匡山回来后一直马不停蹄的,此时又累又饿,时候还早,乐幽便招呼二人吃饱喝足睡暖了,好应付晚间大事。
扶疏吃着吃着,突然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乐幽回川齐齐问他:“你知道什么了?”
扶疏也学乐幽卖关子,说:“宫主,那厉鬼,你是不是有了其他可疑之人?”
乐幽笑道:“没错。”
“我也有了!”扶疏笑得高深,“不如我们都偷偷告知回川我们所猜人名,让回川告诉我们两个人名是否一样,如何?”
乐幽也乐得陪扶疏顽皮,笑道:“好!就由你先说吧。”
扶疏便凑近回川的耳朵,用手掩住嘴,轻轻说了几个字。说完笑望着乐幽,“到你了,宫主。”
乐幽笑笑,也凑近回川耳边,轻轻说了几个字,倒不似扶疏凑得那般近,也没用手捂着。
回川听到那个名字虽很震惊,但更多的却是被他们两这番举动闹得小脸涨得通红,喝口凉水缓神后,看向二人说:“一样。”
扶疏便得意的笑开了,乐幽赞赏的看着扶疏,也笑得很是开怀。
回川问道:“为何是它?”
扶疏笑道:“晚上证实了再告诉你!”
“好。”回川也不追问,心里的砰砰跳还不曾停歇,只好埋头吃饭。
晚间,三人过来守在谢二门前,衙门请的那些人也早早就到了,远处还站了些胆大看热闹的人。
扶疏扫了一眼衙门请的人,见里面有那么一两个有些本事的。那一两个有本事的也正在打量扶疏三人,也不晓得是看出了什么,脸上尽是琢磨的神情,二人低头交耳几句,竟向三人走了过来。
扶疏看看乐幽和回川,“莫非看出你二人身份了?”
乐幽摇头,“不是我!”
回川不好意思道:“八成是看出我了,我要不要先回避回避?”
扶疏摇头,“大可不必!”
说话间那二人已走到三人跟前,对扶疏行礼问道:“敢问高人来自何方?”
扶疏讶异指指自己,“我?”
那二人点点头,“恕我二人道行低微眼拙,只看得出高人气度不凡,定非凡夫俗子,却看不出高人来处,还望高人告知。”
扶疏瞥见乐幽与回川正忍着笑,不好意思道:“二位道长看错了,我不过生得富贵些罢了,并非什么高人。”
两道士见扶疏不肯告知,也不好追问,再次行礼道:“那打扰了。”又看看乐幽与回川,有些疑惑又有些不甘心的回去了。
扶疏看向乐幽与回川,“要笑就笑,莫憋坏了!”
乐幽便笑道:“你放心吧,他们连回川的身份都看不出来,又如何看得出你?那句气度不凡说的是真的!扶疏你看起来就不似人间凡夫俗子。”
扶疏也知那两个道人是万万看不出他的身份的,只是他刚说是乐幽和回川惹了人过来,来人就直截了当的问他来历,让他有些失了面子罢了。此时又听乐幽夸赞他,更是羞赧,“宫主莫要打趣我了。”
回川也笑着认真道:“宫主说的没错,大哥确是谪仙一般的人物!”
扶疏不好意思挥挥手,“好了好了,再说我要脸红了!”
乐幽回川笑得更欢了,惹来其他人纷纷侧目,似是没见过来抓鬼还这般轻松惬意的!
衙门也来了几个捕快,正驱逐无关人等。那些看热闹的赶走了又回来,说:“那厉鬼来过几次了,我们都知道它冤有头债有主,不害无辜!我们与他无冤无仇,就看看,碍不了你们的事儿!”
衙门人听了不快了,“照你们这样说,这厉鬼还成什么好东西不成?它可是害了四五人了!你们又不知它是谁,怎知它就与你们无怨,说不定它收拾完谢二就来收拾其他人!”
这话却还是没吓到那些人,一人说:“昨夜我也来了,它看到我了也没奈我何,可见与我是无仇的,我犯不着害怕!”
“我也是!”
“我也是!”
衙门人懒得与他们多讲道理了,拿出官差气派来,一通驱赶,这才将人赶得远远的。
官差赶完那些人,又来赶扶疏三人了。
扶疏说:“官差大人,留着我们保管有用!”
官差将信将疑,“你们是道士?”
“不是。”
“那是会术法?”
“会!”
“先前衙门揽人时为何不去记名,如今又来凑热闹?”
“这不是没赶上趟吗!”扶疏还是和颜悦色道。
官差审视地看着三人,指着远处那一群人说:“他们都是在衙门展示了本事才得记名的,你们既未赶上记名,不如给我们看看本事,我们回去也好添上。”
“非得如此吗?”
官差道:“没错!不然你们若被厉鬼害了性命,衙门可不管!”
“原是为此!那更不必了,厉鬼害不到我们,官差大人放心!”
“口说无凭,你们若在此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要么给我们看本事记名字,要么赶紧走开,莫要耽误衙门办正事!”
扶疏三人什么身份,哪里会给区区几个捕快看本事,三人就是不动。官差见他们执拗,就要上前推搡驱赶。不想这时忽然一阵凉风吹来,寒意入骨。扶疏对官差们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