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陈芊芊》芥末浓

25、擂台比武

　　少城主擢考，第一场是文试。

　　我兴高采烈地将大姐推进了考场，场外一声锣响，裴恒作为文试官宣布道：“开考。”

　　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直到看见大姐认真地写起了答卷，这才放心地拿起了我的笔。裴恒朝我望了过来，好心示意我手中的笔拿倒了。一旁二姐见状，不得不对我苦苦一笑，只用眼神劝我要端正态度。

　　两炷香过后，我趴在桌上，阖眼一摸，摸不到韩烁的胳膊。

　　“人呢？”

　　我摸到了，却是个女人的声音：“三公主！”

　　我一下子惊起，巡考的女官一脸诧异地望着我。

　　我在她的身上摸了又摸，假装殷勤地道：“你这衣裳，这里有些脏了。”

　　那女官还真的低下头来查看，我顺势问她：“我可以提前交卷吗？”

　　女官做不得主，望向了坐在上方的裴恒。

　　我将早已写满字的答卷举起来给裴恒看了一看。林七转过头可不思议地望了我，我瞥见她的卷子上还有一半的题没有写。

　　裴恒严肃地道：“不可。”

　　我睡眼惺忪地问：“那还要多啊？”

　　裴恒望了香炉：“还有两炷香。”

　　我又趴回了桌上，继续倒头睡下。韩烁不在，我连个可以枕一枕的东西都没有！

　　文试结束，收考卷的考官，一看我的答卷就愣住了。

　　上面全是重复的“陈芊芊”三个字……

　　我体恤地拍了拍考官的肩膀，真诚地道：“辛苦了。”

　　梓年来接走了大姐。

　　梓锐等在考场外，我越过迎上来的他，委屈地走向了韩烁：“考场的桌子怎么那么硬？睡得我颈都僵了！”

　　韩烁并无他言，只笑着揉起了我的肩颈。

　　身后传来梓锐甚是迷惑的声音：“睡？”

　　白芨按照韩烁的吩咐，给我递来了我最爱吃的栗子糕。

　　我问韩烁：“明天的武试，你也会来看我吗？”

　　他笑了又笑：“当然。”

　　武试定在演武场，这是第一次少城主擢考的武试，轰动了整个花垣城。

　　大姐因为腿伤不能参加，便同母亲一起坐在了台上观看。

　　我向她保证：“大姐放心，看我的！”

　　大姐拉了拉我的手：“芊芊……”

　　我马上紧张地道：“你可不能反悔啊！”

　　大姐比我还要紧张：“芊芊，你武功是好，只是刀剑无眼，你千万不要逞强。”

　　台下都是来参加武试的人，其中林七早就在虎视眈眈地望着我。

　　我整理好衣袖，走下了看台。

　　武试官宣读完比试的规则，第一场便是我和一位李家的小姐。

　　武试官又道：“刀剑无眼，人生无常，比武双方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二位请签生死状。”

　　我一愣，老远冲着母亲喊道：“要不要玩得这么大啊？！”

　　看台上，韩烁和裴恒分别站到了台前。

　　母亲在台上道：“芊芊，不许调皮。”

　　签完生死状。

　　武试官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李小姐率先走上了擂台，有些畏惧地望向我。

　　我脚尖一点，飞身跃了上去，不羁地落在李小姐的面前，不，是她的脸前！

　　我勾起嘴角客气一笑，李小姐大声惊呼，连退数步，摔下了擂台……

　　掉出擂台者，败。

　　我伸手挠了挠头，这是什么情况？我赢了！

　　……台下一阵沉默。

　　花垣城人人都知道我陈芊芊能打，但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有这么吓人！

　　轮到下一位对手上台，我很是收敛地站在擂台一角，只比了手势道：“请。”

　　结果上来的人将手一抬：“三公主武艺高强，在下认输。”

　　“诶，不是……”我上前想拦住她，“你别走啊。”

　　擂台上又剩下了我一个人！

　　第三位，甚至连擂台都没有上，直接敲了休战锣……

　　我孤独地站在擂台上，一连赢了六场。

　　我叹了口气，原来无敌是这么的寂寞！

　　武试官统计完了所有参赛者的分数，我和林七都是六分，二姐没打过林七，只有五分。我知道二姐是故意输给林七的，不然最终比试的两个人就是她和我。

　　擂台上，我和林七互相看着彼此。

　　林七上来就亮了鞭子：“你和我从小打大，现在终于可以在正式场合，堂堂正正地一决高下。”

　　是啊，从小到大，林七没有赢过我。

　　其实她从未对我下过真正的狠手！

　　我认真地问了问林七：“点到为止？”

　　林七将鞭子一甩：“生死有命！”

　　我侧身一躲，将将躲过林七的这一鞭：“林七，你来真的啊？”

　　林七的攻势毫不留情，一手长鞭使得极漂亮：“陈芊芊，以往我看在你是城主女儿的份上，许多事情都不与你计较，你却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压我林家。这一次，我一定要向你讨个公道！”

　　我没想到林七这是来我和算账的：“不是，我怎么着你林家了？”

　　她一鞭子抽来：“教坊司！”

　　我避到了擂台边上，趁势一脚踩在台柱上。

　　她又是一鞭：“乌石矿！”

　　我跳下台柱，已经避无可避，眼看要掉下擂台，只好徒手接住林七的鞭子，借她的力回到了擂台中央，被她一鞭结实地抽在了手背上。

　　林七抽回长鞭，朝我的脸上狠狠地甩了过来：“还有，黑水矿！”

　　前面两个我认了，黑水矿是个什么说法？

　　我也从腰间抽出了软鞭，迎着林七挥了上去，只是她的鞭子更长，我吃了后手的亏，又被她一鞭子抽在了肩上，立刻就见了一道血痕。

　　我觉得好笑：“这么说，我将黑水矿给了你林家，还是我的错咯？”

　　林七的身法比她的嘴快，我们的鞭子缠在一起，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她红了眼地望住我：“你给我林家黑水矿，无非是想羞辱我罢了！”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身手慢了林七一拍，再想用软鞭去缠她的长鞭已经来不及了。

　　“啪。”

　　林七一鞭落下，我整个后背一疼，皮开肉绽！

　　“芊芊！”

　　“陈芊芊！”

　　看台上响起了各种喊我的声音。

　　我后退数步，勉强站稳了身体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林七望了一眼长鞭上的血渍，给了我一个喘息的机会：“那你就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好好地与我打一场。”

　　我想了一想，握紧软鞭，应了她道：“好！”

　　我和林七都擅长用鞭，我的软鞭灵活，无奈比起林七今日的鞭子，输在了长度上。若在平日里，我绝不会与林七如此硬碰硬，可我答应了大姐，一定要赢得武试的第一名。用鞭子，我根本赢不了林七。就在我们俩都将彼此抽得衣衫褴褛的时候，我忽然剑走偏锋，故意让林七的鞭子缠在了我的颈上，我一手拉住她的长鞭，一手看准了时机，用软鞭绞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我发力绞下林七的鞭子，林七必然会全力一搏，那她的鞭子就有可能缠断我的脖子。这是我唯一能夺下林七长鞭的机会。

　　我被林七勒得只剩下三分的气力了：“林七，我把黑水矿给你林家，不是为了羞辱你。乌石矿本来就是由林家经营，那是我欠你的。”

　　说完，我拼出七分的劲，绞下了林七手上的长鞭。

　　幸好林七的力道也所剩无几，哪怕她再多用上一丁点的力道，我大概就是个死人了。

　　我和林七同时摔倒在擂台上，我意识模糊地将两条鞭子扔出了擂台。

　　林七虽然摔得也不轻，却还能勉强地撑起身来，她十分震惊地望住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不要命的打法，还是因为我刚刚说的那番话。

　　我趴在台上，尽量让自己缓上一缓。

　　林七说：“陈芊芊，你输了，就算没有鞭子，你也打不过我了。”

　　我抬头望了望林七，终于喘上了一口完整的气。

　　这时，大姐的声音从看台的边上传来：“芊芊，不要打了，芊芊，你认输吧。我答应你了，我治腿，我一定会治好我自己的腿！”

　　我望向大姐，笑出了声音来。

　　我嗓音干哑地喊道：“那我答应姐姐的事，我也一定要做到。”

　　大姐的上半身几乎要探出了看台，幸好有梓年拉住她：“芊芊，你听姐姐的话，你就认输吧，再打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林七在我和大姐之间望来望去，许是猜到了内情：“比武就比武，搞得这么苦情，演给谁看？”

　　我故作神秘地笑道：“演给你看啊。”

　　我趁林七分了神，一掌拍在地上，朝她扑了过去。我抱住林七一同望擂台角上滚去，我用后背直直撞上边角的台柱，这才没有摔下擂台，而林七已经掉到擂台之下了。

　　我撞得眼冒金星，只听见林七骂道：“陈芊芊，你要死也别拉着我一块儿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