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的夏天》来也匆匆

32、倒计时

　　“你们听说了吗？7月初放假。”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别班班主任都告诉他们了。”
　　高一的他们还没有高考的危机意识，格外热衷各种假期。
　　南方的6月燥热，教室里如蒸笼闷热，热的透不过气，讨论假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能驱散居高不下的高温。清脆的铃声打断大家热烈的讨论，班主任的到来让在他们悄悄地猜测老师带来了好消息。
　　“上课前我说件你们最感兴趣的事情。7月8号正式放暑假，8月25日收假。”话音未落，难掩激动的大家欢呼，交头接耳说暑假。班主任纵容他们开心一小会儿再讲课。
　　“路暖，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继续，什么意思？”她被舒司晨没头没脑的话整的一头雾水。
　　舒司晨认命地凑近她，在她耳边说：“你和他最多还有一个月的相处时间，还继续耗在冷战上吗？”
　　路暖经她好心提醒，恍悟他们将近一个月没有互动，心算两人的相处时间所剩不多，现在是该想想招破冰缓解两人关系，走之前起码留下些美好的回忆。舒司晨见她绞尽脑汁的模样决定顺水推舟祝她一臂之力。
　　“陆明宇，帮忙带瓶水。”每次上完第二节课后，他们都会出去买零食，舒司晨习惯让他捎带。
　　铁定跑腿的陆明宇嘴上还损她：“你不胖谁胖？”说是带瓶水其实是果汁。
　　路暖不客气地搭顺风车说：“顺便帮我带杯奶茶。”选择性地忽略陆明宇嫌弃的眼神。
　　他们去买零食，两人坐到邵艾薇的附近，和她闲聊，三个女生聊的热火朝天。回来的陆明宇从背后把果汁拿到舒司晨的面前，咳嗽让她让座。舒司晨心心念念果汁，给他让座，拿果汁回去。路暖坐的是傅哲渊的位置，见陆明宇回来了，连趁他还没来回归原座。
　　路暖喝奶茶的第一口就知道是最爱的薄荷味，是他买的吗？
　　她把钱给陆明宇，陆明宇不要，说：“这钱给傅哲渊，他买的，你喜欢薄荷味？”
　　“我挺喜欢薄荷味的。”路暖羞赧，心情复杂，他记得自己的喜好。
　　陆明宇模棱两可说：“你真喜欢？当时他说我还不信，他挺了解你的。”
　　说话的功夫，傅哲渊从外面走进来。路暖告诉自己淡定，喝口奶茶壮壮胆，转身给他钱。
　　傅哲渊没要钱，说：“你下次请我就好。”结束话题。
　　她不好再坚持，嗯了一声答应下次请客，继续喝甜度适中的奶茶。通过这次请奶茶缓和两人的关系。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路暖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傅哲渊自然也顺着她。
　　剩下的日子里，他们对之前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轻描淡写地翻篇。两人会因为一点小事拌嘴，绝大时候都是她在闹，傅哲渊在旁边笑。到后来他们的逐渐关系升温，偶尔会有亲密的打闹动作，却没有表明心迹的想法。路暖是个矛盾体，她能毫无顾忌地和傅哲渊说话打闹，却不能有玩笑外的亲昵接触，她下意识地躲避他的靠近。
　　有天他心血来潮和林天逸换位置，坐在路暖的后面。路暖从外头回来看到他坐在后面，闪现的念头不是培养感情，相反是离开。她磨叽舒司晨换位置，舒司晨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还是同意。
　　其中缘由只有自己清楚，她对傅哲渊的喜欢越来越深，这种喜欢到最后快要控制不住，她的眼神、行为都已经出卖了她的感情，可是她不能再深陷。在舒司晨面前的她说的多么豪言壮语，在傅哲渊面前就会多怂。敏感的感情话题统统回避。她不轻易表白，表白认定对他的真心，她不确定他对自己的心意？不确定自己的喜欢不是一时的？不确定的因素让她望而却步，她等一个承诺。
　　不知不觉他们迎来了期末考试，晚上的散伙饭为高一生活画上圆满句号。上周班长应同学呼声向老师申请在最后一天考试的晚上聚餐，这是他们唯一的班级聚餐。
　　上午考完试，大家一阵欢呼收拾东西离开，没有任何的不舍，像这只是一个短暂的假期，等回来后还是在这间教室，同桌还是熟悉的人，一切没有改变。
　　“路暖，还不走吗？”舒司晨收拾的快，见她还在慢吞吞收拾出声提醒。
　　“你先走，我还有一会儿。”路暖看到教室的人已走的差不多，让她先走。
　　“好吧，我先走了，晚上电话联系。”她知道路暖的心思，不阻拦，自己先回家休息。
　　路暖将东西收拾好后又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整理这一年的回忆，眷恋地看了教室最后一眼离开，这一走没有理由再踏进来，走到一楼拐角处见坐在长椅的傅哲渊起身向她走来。这一幕刻画在她的脑海中。阳光透过茂密枝叶倾泻在身穿白衬衫的傅哲渊身上，为他镀上一层光芒。他如一束光照耀路暖的前方。她没想过他在楼下等自己，一时间面对他惊惶无措，她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给你。”他熟稔地拿走路暖手里的书，给她奶茶。
　　路暖道谢接过奶茶脱口而出：“我还欠你一杯奶茶呢？”
　　傅哲渊笑眯眯地回道：“还记得？先欠着吧，改天连本带息还。”故意加重连本带息四个字。
　　路暖浮想联翩不争气的脸红，给他毫无杀伤力的眼神快步走。傅哲渊笑了笑跟上去，送她回家。到了楼下路暖接过书，知道晚上还会再见，但现在告别还是会不舍。
　　“晚上少喝酒。”他走之前提醒路暖，不想再见她喝醉的样子。”
　　本还想看他走的路暖窘迫地说：“我知道。”就跑了。她对他的关心无力招架。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