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衬衫的夏天》来也匆匆

31、告别

　　第二天．路暖没有上课。陆明宇问舒司晨：“路暖今天这么没来？”
　　“她感冒了，在家休息。”舒司晨告诉他们提前准备的说辞。昨天晚上路暖给她打电话说她今天请假，如果有人问就说感冒。她也不清楚具体情况。
　　陆明宇半信半疑嘀咕:“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病了。”
　　“你没听过病来如山倒吗？”舒司晨怕再问就该穿帮了，不耐烦地说他。
　　陆明宇嘴硬地说：“关心关心不可以吗”
　　傅哲渊不相信她的说法，恰巧手机短信提示声响起。他拿笔的手一用力，笔折成两半。发出的声音吓到拌嘴的他俩，也吓到了邵艾薇。
　　折断的笔尖锐部分划伤了他的手，血流下来滴在纸上鲜红刺眼，他如不知受伤般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不移视线。
　　邵艾薇连忙找纸巾给傅哲渊，让他止血，手划伤了不是小事情。心虚的舒司晨不敢接触傅哲渊，担心下一秒惹祸上身，成为炮灰。
　　在心里召唤路暖赶紧回来。只有她能制服傅哲渊。他接过纸巾说没事儿去医务室包扎。
　　被召唤的路暖现在机场，她担心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装病请假，让舒司晨帮忙隐瞒，殊不知误会已经生根发芽。
　　今天的她扎丸子头，穿着简单的T恤衫和破洞牛仔裤搭配一双白色休闲鞋，彰显青春活力。
　　他们两个人在登机口聊天，不出意外苏雨烟来送她。
　　苏雨烟到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站在一起告别，她拍了张照片，然后走过去。
　　“曲文韬。”
　　路暖见她来比曲文韬还激动：“你来了。”
　　“我来送送你。”
　　路暖感觉自己是电灯泡，找个借口先溜，给他们独处时间。
　　苏雨烟从背包里拿出礼物，这个礼物是特意为他求的平安符，保佑他一路平安，万事顺利。
　　“你低头。”苏雨烟够不到1米85的他，让他低下头。
　　曲文韬照做，稍微低头和她平视。她专注地帮他带上平安符。他能听见苏雨烟浅浅的呼吸声，嗅到她身上的清香。
　　苏雨烟帮他带好平安符后猝不及防抱住他。“曲文韬，一次就好。”她的语气充满哀伤，他还是没有给她回应。
　　放开后的她又变回了没心没肺的样子，“到后报平安。”
　　他惜字如金说：“一定。”
　　路暖听见广播催登机，跑过去抱他，说：“保重，有时间记得回来看我。”分离之际难过的情绪涌上，她的泪水控制不住想流下来被强忍住。
　　他小声哄她，他知道这一走，她真的是一个人在这儿了，没人能无条件帮她，也算对她最后的锻炼。苏雨烟背过身。
　　两人看他安检上飞机，见飞机在天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路暖把信给苏雨烟。
　　“这是什么？”她接过问道。
　　“某人托我转交给你的。你回去后再看吧。”
　　苏雨烟不信：“给我的？”
　　路暖解释：“千真万确，给你的。”
　　苏雨烟低头不说话，她想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路暖像是知道她的想法说：“我之前只见他收情书，第一次破天荒看他给别人写信。你和别人不一样。”她能帮的也直到这儿了，到站路暖回去补觉。
　　周末路暖和舒司晨逛街听说傅哲渊受伤，心疼却不敢关心他，想着周一到校再看看他。另一面傅哲渊一直在等她的短信电话。他知道路暖没来是另有隐情，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看着她
　　和曲文韬亲密的样子，又联想到那个晚上她说的话和曲文韬为她做过的事，他想知道在她心里自己算什么？他没有等到她的只言片语。
　　周一上学路暖来的比平常早，想碰碰运气在他们没来之前问候他。天不如人愿，等他来时，周围的人都来了，她没机会和他单独说话。
　　他们别扭地过了一上午，傅哲渊处于低气压状态，不管路暖和陆明宇他们说什么，他都不搭话，路暖的示好他视而不见，她不是滋味，课都听不进去。
　　午休时间路暖站在走廊沐浴阳光，想她和傅哲渊的关系。
　　“你在干嘛”午饭回来的傅哲渊就见她看着远方出神，明明她就在自己眼前却伸手抓不住她。
　　路暖回头看是他，心虚地说：“看风景。”
　　他知道她有个小习惯，每当她口不对心，她的眨眼速度比平常快，只是她没感觉，他没戳穿她的心虚，站到她的身边一起看风景。
　　他身上的薄荷香扰乱她的心神，她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她的小动作他都看到，哪壶不开提哪壶说：“你的感冒好了吗？”
　　“感冒？”她想说没有感冒转念想到和舒司晨说好的，回答道：“好多了，没大碍。”
　　他以为她会和他说实话，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现在他的心情不美妙。
　　路暖趁机问他：“你的伤怎样？”这次回来她看见他的手包扎，知道他伤的不轻。
　　“小伤，不碍事。”他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亲切，充满了疏离感。
　　她觉察到了他的疏远，不知道怎么惹他了，小声说：“没事儿就好。”
　　现在的他们两个人之间只有无境的沉默，路暖先进去，傅哲渊再待一会儿才进去。
　　当事人的路暖不知道他的挣扎与煎熬，现在的傅哲渊走进感情的死胡同里出不来，她的醉话、她和曲文韬的关系、那张照片都在瓦解他的信心，是否还能继续下去是个问题。路暖只知道他对她忽冷忽热，从上次庆祝会后他们的关系没上一层楼，反而变的糟糕。
　　接下来的日子里，路暖对他采取避而远之的态度，她没勇气去哄他，他的一个眼神就能让她难受好久。夏天的他们不用晨跑，但是有课间操。他们做课间操管理的比较松，若路暖和傅哲渊站在一排，她二话不说和舒司晨换位置，能躲多远就有多远。她不主动和他说话，完成小组任务她也不和他一起坐，避开和他接触的可能。周围的人看他们冷战尝试打圆场缓解关系却被三言两语劝回来，索性由他们去，看他们闹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