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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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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和胡奶奶多聊了一阵儿,夕雾回去的比往常晚一些。
正走着,远处却有三五人过来,夕雾皱了皱眉,往一边巷口躲了躲。
每个地方总有那么几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仗着那微末的修为,欺压些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在商铺里闹事还要赔偿……
这些人最混不吝,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哪户人家把他们犯的事儿报到散修盟,接下来一整年都没个安稳,所以大多数人都是能忍则忍。
夕雾也不想惹事儿,远远看见这些人就想绕路,孰料她不想找事儿,事情却来找了她。
夕雾低着头走了没几步,突然察觉了什么,脚步一停,往后退了半步。须臾间,一条鞭子落在了她的脚尖前,一阵尘土飞扬,脚尖前的那地面上,现出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要不是她退了那半步,这鞭子就抽到她身上了!
夕雾怒抬头,那边几个人还在嘻嘻哈哈地笑着,“七哥好鞭法!”
“这鞭子不愧是下品法器。”
“还是七哥本事。”
……
七嘴八舌地恭维了一通,终于有人注意到差点被鞭子抽到的夕雾,有人吹了声口哨,轻佻道:“竟是个小美人儿……”
一时五个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那四处乱扫的眼神,惹得夕雾一个劲儿地皱眉。
最开始注意到夕雾那癞子眯着眼上下扫了夕雾一遍,嘿嘿笑道:“妹妹受惊了,快来哥哥怀里,哥哥安慰你。”
“滚蛋!就你身上那股馊味,背着风都能闻见,你也不怕把人小美人儿熏晕了?”有个瘦高个踹了开口癞子一脚,又冲夕雾笑,“来来、来,跟哥哥走罢。哥哥可是修士,来哥哥家,哥哥教你双修……”
“……”
嘻嘻哈哈的哄笑声,夕雾脸上涨的通红,她还真是头回被人这么羞辱。
她气得手指发抖,几次想画阵,灵力都溃散在指尖。
那群人中,修为最高的是那个被叫做“七哥”的尖嘴男人,只有炼气三层,他看不透夕雾的修为,还只当她是个普通人。
一开始还只是言语戏弄,后来看小美人儿气红了一张俏脸,也起了点歪心思,往前走了一步,就要动手动脚。
夕雾抬手一巴掌扇过去,气急了,手反而稳了许多,一个淡蓝色的阵顷刻成形,化作五道流光,几个混混仓皇之间,躲避不及,被流光打得正着,流光击中人即化作金钟,正把那几个人罩到了中间。
倒是那个七哥,虽是也是慌乱,却抬鞭一挡,想要把那金光抽回去,可受到的冲击却比他想的大得多,手被震得一麻,那鞭子竟脱了手掉到了地上。
因祸得福,那金钟罩住了鞭子,反倒让他逃了脱。
能游手好闲这么久,也都是有眼色的人,七哥当机立断地就往外跑,至于被困的兄弟和被罩住的鞭子,他俱都抛下了。
可到底没能跑得脱,他还没出去几丈的距离,一道金光就打到他的背上,他狗啃泥的架势摔倒在地,再站起来时,整个人已经被罩在其中。
几个混混都是能屈能伸的“好汉”,见这情形,哪里不知道自己是惹到硬茬子了,当即哭爹喊娘地叫起惨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满口的“改过自新”“重新悔过”。
夕雾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信他们这话。因为这几个人都是修士,普通衙门管不到,修真界倒是有个专门管这些人的组织,是叫“散修盟”。
不同把持一方的宗门世家,散修盟几乎在修真界的每个角落都有据点,夕雾前些年跟着凌厚辗转多处,就是在那些偏僻的村庄中,都能看见它的影子。
夕雾时常觉得,那“二门三宗四世家”的说法,前面该加上一个“一盟”才是。
不过,散修盟创立至今只有几百年,根基不足,虽有几位元婴期的长老,但到底没有分神期大能坐镇,距离和后几家并称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
……
那几个混混在当地的还是很有“名声”,散修盟很快就派了人跟夕雾过去。用留影阵回放当时的情形,若是证明夕雾所说属实,她就可以回家去了,之后的事儿,自有散修盟的人处理。
散修盟派来的人,是个看起来十分严肃的中年男子。那人看了当时的影像后,肃着脸打量夕雾许久,直把夕雾看得都生出些不安来,他方才道:“符阵使得不错。”
这是夸奖吧?
夕雾不大确定地想着,实在是这中年男子说话语气太平静了点,真的是一点起伏都没有,很难让人把这话理解成夸奖。
“……前辈谬赞。”
“……”
许久许久的沉默,夕雾试探地拱手作揖,“那晚辈……告辞?”
那中年男子眉头登时一皱,面相显出几分凶恶来,但夕雾却觉得他这应当不是生气,而是有点为难。
又沉默了许久,对方才板着一张脸,道:“散修盟……如何?”
依旧是没什么起伏,但比起之前来,尾音微微上扬,好歹让人听出是个问句来。
“贵盟这些年来,毫不藏私,公开修行之法,又授人符阵,我等散修得入修炼之途,多赖贵盟襄助,晚辈实在是感激不尽……”
“各地凶恶之徒也都仰赖散修盟惩治,修真界的风气都为之一清,实赖贵盟之力……”
“……派遣人手探查险境,多个秘境得以现世……”
“……”
夕雾搜肠刮肚地找着词夸着散修盟。
那男子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又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但周身的气息平和,心情应该不错。
夕雾:?
什么意思?就让她夸一夸散修盟吗?
夕雾一脑袋问号地告了别,身后那中年汉子嘴角动了动了一下,似乎想笑,但看起来更像是抽筋。
# 拉拢有天赋的散修 get√
被“拉拢”的夕雾全然无觉,回到空荡荡的家中,开始收拾东西。
秘境四天后就开,她在那之前要做好准备。
而且,她出了秘境,也不打算回来的,准备直接往西走,去两仪门,看看能不能拜入它的门下。
夕雾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毕竟是修真界有名的大宗门,听说门下的弟子最差也要筑基修为,她这种小鱼小虾应当希望不大。
话虽这么说,要是不去试试,夕雾总觉得不甘心。反正,被拒绝又没什么损失不是?
要是她成功拜入,那凌厚回来,还不知得多高兴呢?
虽然凌厚一惯表现得对宗门嗤之以鼻,尤其讨厌丹宗和棠溪宗,但其中有多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夕雾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觉得自己还应该去买把剑,她之前那一把插进了黑爪兽的舌头里了,忘了拔出来。
那还是夕雾第一次历经生死之际,得救之后,脑子还是懵的,离开的时候,把那柄剑忘了个干净。
依照后山那危险程度,在修为有大幅提升前,夕雾不敢再深入第二回了……而且,就算她现在过去,那柄剑也不一定在了。
……
夕雾点了点自己这些年存的灵石灵珠,勉强够买一件下品法器。
想到那天“何真人”给跟班买鞭子的情形,夕雾叹了口气,怨不得那些人愿意做狗腿呢?不过……那条腿似乎有点眼熟?
她想了一阵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一点也没把之前耀武扬威的“七哥”和何真人身边点头哈腰的狗腿子联系在一起。
——要去多宝阁啊……
夕雾实在不大想去,磨磨蹭蹭一直到秘境要开的前一天,才不得不出了门。
她总不能什么武器都都不带就进秘境,那灵力要是用干净了,她就只能等死了。
*
越靠近多宝阁,夕雾步子拖得越慢,一直到多宝阁前最后一个拐角,她脚下一顿——从这儿走出去,就能看见多宝阁的招牌了。
脚趾蜷起又松,大半天的功夫,夕雾只往前挪了半个身位,她终于还是咬咬牙,大步往前一踏,却瞧见了一个人——
恩人姐姐?怎么脸色好像不大好的样子?
夕雾跑个神儿的功夫,剑修姑娘就不见了踪影,她下意识地追出去一段,到了一个小巷中。
夕雾在青川县常走的就那几条路,就算在这儿住了五年之久,也谈不上多熟悉,起码这个巷子就陌生得很。
一阵“乒乒乓乓”打铁锻铁的声音,夕雾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一家工坊,一个赤着上身的汉子正拿着锤子敲一块已经成形的剑胚,身后的墙上也零零散散地挂着些剑,有的有鞘、有的没鞘,有的锋芒毕露、有还未开刃。
……但不管锋不锋利,这些皆都是没有灵光的凡铁。
也是,要是这里当真有能铸出法器的大师,早就被人奉为座上宾了,哪里会蜗居在这个小巷子呢?
察觉到夕雾的视线,正打铁的那个汉子抬起头来,杂乱的络腮胡把半张脸都挡了上,让人看不清模样。
似是没想到来人是个小姑娘,他粗黑的眉毛往上挑了挑,咧开嘴笑出一口大白牙来——
“小丫头,要挑把剑吗?”